从南边的隆谷郡,到最北的平林郡,一路上江千宇和刘秋雨几乎是以旅游般的姿态慢慢磨过去的。等正式到了平林郡,时间已走到六月,正是盛夏时节。
而秋云不经意间的热情、甚至是隐含的些许妩媚,就像这天气一般,让江千宇燥热得有些不知所措。似乎在经过隆谷郡的那一系列事件后,以她怎么也要跟着自己游历为起点,开始变得更放得开、更有那种成熟中带着一点点青涩的魅力,时刻诱使自己去犯罪……
我不喜欢御姐,我只是喜欢正常的适龄靓女。至于什么是适龄……我在十七年前就二十多岁过你知道吗?
“小二,结账!”好在饭菜早已吃完,两人也就是饭后喝点茶水时顺便听些情报,如今听完了,自然就该走人了。
小二闻声连忙走了过来,扫了一眼桌上的食盘茶水,不假思索的说道:“客官,一共一两七十六文。”
出门在外,有钱又有条件的话,没有不吃好的理由,尤其对于有追求有天赋的武者来说。
对于刚刚白赚了一百金的江千宇来说,这点钱基本没什么概念,正要点头掏钱,对面的秋云却疑惑道:“不对啊,刚才我们点菜之时,明明只点了一两五十文左右的量,就算加上马料钱,最多也不过一两六十文。”
呃,虽然对于十几文钱并不在意,不过既然女伴有了意见……对于她们来说,这个过程比钱财本身更为重要!
“小二,虽然我们是不缺钱,但你们店家这样做,未免太不厚道吧?”江千宇立刻摆明立场,义正言辞道。
“两位客官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次从外地来此,甚至不是本郡之人吧?”店小二苦笑道:“确如这位小姐所说,两位的饭钱只有一两六十文,但这片区域里的所有店面生意,吉存帮都要十税其一,这是规矩,我们小店也只负责补齐刚好的税额,绝无多收,客官还请体谅。”
“吉存帮?”江千宇很是奇怪的重复了一句,就算是地方性不成气候的帮派,名字好歹也取得威武点,这“吉存”是个什么意思?
好在店小二似乎也不是第一次解释这事,稍微靠近了些小声道:“吉存帮的帮名来自于他们的帮主,戴吉存,是一名强大的玄级武者!”
江千宇这才释然,不过……
“就算这个帮主有着玄级的实力,又是谁给他的权力公然收税,还是十税一的重税?官府不管么?”
店小二谨慎的看了眼四周,假意弯腰擦拭桌子,低声道:“这位公子,在我们陶山县,只要不出人命大事,不影响县城秩序,官府都是不管,一应秩序,都由城中几个帮派打理,这税收,自然就由帮派收取。”
“此处官府竟如此无能?”秋云显然无法理解这样的情况。“没有人向上面反应?郡城方面不管的吗?”
“这大概就是上面的意思吧。”江千宇突然插话道。“除了必要的底线维护,陶山县,应该就是一个放任武者自行管理和发展的自治之所。”
“公子不愧是生员,见多识广,一针见血!”店小二不伦不类的夸了一句,赔笑道:“其实官府也不是无能,像公子这样的生员以及学院学府出来的学员,可都是重点关照的对象,即便是城中帮派,也绝没有敢明目张胆打主意的。”
点了点头,江千宇掏出两张一两的银票,轻轻放在桌面:“既然是规矩,我也不为难你。只是还有一个问题,若你答得好了,多余的钱,你就自己收了吧。”
店小二心中一跳,自己从早到晚忙活一天的工钱也不到一两,这一下便能多收二十四文,可是大赚呢!
“不知公子想问些什么?只是……小的也就一个平民百姓,公子若问的深了,小的只怕也答不上来。”有钱赚是好的,但话还是要说在最前头。
“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我观你为人勤快本分,想来总比那些闲汉要踏实些,这才多问一句。”江千宇将桌上银钱推到店小二身前,先给好处,办事才有干劲。“不知这城中哪个帮派最是守己?何处最宜暂居?你也知道,我一个生员,安全总是第一位的。”
店小二脸色一僵,苦声道:“公子……唉,也罢,谁让我就贪您这银钱呢?”
身在吉存帮的地头,要是被知道说着其他帮派的好处,就算大事不会有,小鞋只怕是不会断的。
“我们陶山县的老人们有句话,叫做:城南宰人城北乱,城西惶惶城东安……”店小二说完这句,收起银票,突然高声道:“客官稍等,小的这就去给您找零!”
就在店小二顺手端起两个食盘转身回走的同时,从江千宇的后桌处走出三名武者,一副吃饱喝足刚要离去的样子。
江千宇不由暗赞一声激灵,在此处谋生,即便是一个店小二,也有着几分看家的本领。要知道,即便是以江千宇的灵敏感官,刚才也不曾第一时间发现这三人的动作!
不一会儿店小二就揣着二十四文铜钱走了回来,压低身子,对着江千宇讨好的一笑,然后将钱收入怀中,继续道:“所谓城南宰人,是因为城南多有外客新到,不知规矩,不懂物价,再有帮派威吓,难免多破些财;而城北乱,是因为城北出城,便是沟通舒国,大多数队伍和有意外出的武者都在城北逗留,鱼龙混杂,最是麻烦。”
顿了顿,店小二又隐蔽的指了指地下:“此处便算是城北的地头。好在靠近城中,倒还好些。至于城西,多是贫民所居,或是外出伤残而归者无处可去,最是脏乱凄惨;而城东就多是有身份有地位者的住处,治安好,也清静,就是客栈的价格,会偏贵些。”
江千宇听着这些话,不由有些庆幸自己又多花了这二十几文铜钱。想来刚才那个闲汉,本也是外来之人,只不过多待了些年岁,才知道点大概信息。唯有店小二这样的老住户,才会对其中门道更为熟识,也更没有保留。
“至于城中,则是官府、学院和相关人员家属所在之处,虽也有一个帮派,可根本就是在官府掌控之下,毕竟对于帮派,官府也需要有个渠道参与其中,以免出事。若可以的话,城中自是最佳,只可惜城中地域小,本也不是为外客准备的,仅有的三家客栈,价钱比之城东还高,还不如去城东入宿。”
“所以说,陶山县是一共五个帮派,各掌一区?”秋云问道。
“当然不是,其实帮派之间、帮派之内的争斗都很严重的,只有城中和城东为求安稳,这才只有一个帮派存在,其余地区,少说也有两个以上的帮派,这也是为什么小的推荐二位去城东入宿的另外一个原因。”店小二尽心解释道。
“多谢小二了,还烦劳去帮我们把马匹牵出,我们这便动身。”江千宇微笑起身,在店小二的带路下,和秋云一起下楼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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