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本张狂》第九十一章 献计

    听了心焰的话,香盈袖没甚意外地勾唇一笑,“民乃国之根本,若是任由崇州的暴乱持续下去,朝廷只会渐失民心,端亲王和睿亲王这等节骨眼上闹出事端已经让南岳王多有不满,派果郡王处理此间事宜已是必然之势。”
    心焰点了点头,眼睛里尽是兴奋的光,“如此一来,果郡王就算是在崇州占据了一席之地,他又有军功在身,想来出头之日已是不远。”
    香盈袖睨了她一眼,“太过出风头并不是什么好事,现如今果郡王要做的不是趁势而上,而是在闻名之后又隐匿起来,不能让人看出半分夺储之心,否则到时候端亲王和睿亲王的矛头都会同时指向他,南岳王也会对他心生防备必不会再得重用。”
    闻言心焰焉了焉,“那可如何是好?果郡王此行之后必定声名大噪,端亲王和睿亲王又生性多疑只怕会忍不住出手。”
    香盈袖微微一笑,倒是看不出丝毫担忧,“只要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将他的地位置于仅是可拉拢的对象便不会有事。”
    心焰双眼眨啊眨,表示没听懂。
    香盈袖忍不住轻笑出声,正打算跟她解释一番便见一名丫鬟急匆匆进了院子,在瞧见心焰的时候先是愣了愣,随即收回视线恭恭敬敬地朝香盈袖行了个礼,“见过大小姐。”
    这府上的人各个都是人精,现如今香府的主子已经折了一半,府中最得益之人是谁一目了然,她们自是不敢得罪香盈袖,便凡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香盈袖倒是挺喜欢她这股机灵劲儿,轻抬了抬下巴,“何事?”
    丫鬟恭恭敬敬地呈上一张帖子,“回大小姐,这是端亲王府送来的帖子,还请大小姐过目。”
    香盈袖挑了挑眉,还没死心呢!
    心焰替她接过帖子打发了丫鬟这才将帖子递给香盈袖,“小姐。”
    香盈袖接过粗粗看了一遍。
    心焰道,“小姐,这端亲王两次三番纠缠您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啊?”
    香盈袖盯着那帖子一笑,“谁知道呢!只是,今日这帖子算是来对了时机。”
    心焰疑惑地望着她。
    香盈袖也不理会心焰的疑惑,起身往屋子里走,“去告诉姑爷一声,让他准备准备随我到端亲王府走一趟。”
    心焰不敢怠慢,连忙应了一声。
    半个时辰后,香府的马车大摇大摆地停在了端亲王府的门外。
    凤栖梧和香盈袖先后下了马车,那门口的侍卫一见两人,连忙跑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礼道,“见过香大小姐,我家殿下已经等候多时了,请。”
    他比了个请的手势,香盈袖和凤栖梧相视一眼,凤栖梧牵了她的手跟在侍卫的身后进府。
    穆攸扬被罚了禁闭,此刻正在书房思过,侍卫领着二人到了门口便离开了。
    香盈袖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一声“进来”,两人方推门而入。
    穆攸扬此刻正坐在书桌后埋首写着什么,听见开门的声音适才抬起头来,甫一瞧见香盈袖眸中一闪而逝的欢喜,待瞧见凤栖梧时面上划过莫名的神色。
    香盈袖假意没看见他的不满,行了一礼道,“不知殿下今日相邀所为何事?”
    穆攸扬抬头看她一眼又看了凤栖梧一眼,那意思显而易见。
    香盈袖淡淡一笑,“殿下有话不妨直说。”这意思就是不让凤栖梧回避了!
    穆攸扬脸色有些难看,但也不好发作,指了指不远处的椅子道,“坐吧。”
    香盈袖也不客气,拉着凤栖梧一同落座。
    穆攸扬眸中几变,最终恢复平静,“本殿今日被父王罚了禁闭不方便出门,所以让人请了香大小姐过来,劳香大小姐跑这一趟实在是对不住了。”
    香盈袖客气一笑,“殿下哪里话,殿下身份尊贵要见盈袖自是盈袖的福分,何来对不住一说。”
    她这般疏离的态度令穆攸扬眸色暗了暗,随即掩去,“那便好。”
    三人沉默了片刻,碍于凤栖梧在场穆攸扬一时不知如何开口,香盈袖也不急,慢悠悠喝着穆攸扬命人准备的茶水,一副悉听尊便的架势。
    犹豫再三,穆攸扬还是斟酌着开口,“本殿今日请香小姐过府的目的想必香小姐也知道了,本殿也就不拐弯抹角的了,前些日子在宫里对香小姐说的话至今还作数,香小姐若是想通了随时与本殿说。”
    香盈袖攸地轻笑,态度有些轻漫,“想必那日盈袖已经与殿下说清楚了,殿下的那些鸿鹄之志实在不适合盈袖,况且盈袖一妇道人家这一生只想守着夫君过日子,殿下的好意盈袖心领了。”
    穆攸扬抿了抿唇,他都已经舔着脸皮找她了她竟还是这副态度!
    心里不满,面上自然难看,穆攸扬沉着一张脸,“若是真如香大小姐所说,那为何之前在长公主的宴会上香小姐要相助七弟,莫不是香小姐看上的是无权无势的七弟?”
    香盈袖倒是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茬,只是既然提起了,那便索性说一说,她弯了弯唇,“殿下莫不是误会了?盈袖何时相助果郡王殿下了?”
    穆攸扬冷哼一声,“无需装蒜,本殿不是瞎子,当日的事情本殿看得一清二楚,若不是你,那日长公主便会给七弟选妃,只是后来因着你们比箭术无形中化解了此事罢了!”
    香盈袖扬了扬眉,倒是个明白人。
    “殿下,当日盈袖只是单纯地与果郡王切磋箭术,并非为了化解什么事情,盈袖一介外女如何知道长公主的安排?何况依殿下的说法,那果郡王只是个无权无势的,盈袖就算真的要做什么也不可能选择果郡王啊,反倒是殿下您,若论这皇子之中谁最有可能成为储君那必是非殿下您莫属,盈袖就算真的要效忠也只会效忠殿下,殿下您说对吗?”
    其实这个道理穆攸扬也明白,只是香盈袖的态度令他有些看不透,之前好似有与果郡王同一战线的意思,后来又接受三弟的邀请去了莲香楼,现如今她又出现在了自己的府上,所以说她到底想做什么!?难道真如她所说,她只是想简简单单地过日子不想参与这些?
    见他有所怀疑,香盈袖又道,“盈袖知晓殿下今日找盈袖过来的目的是什么,殿下无非就是想问前两日盈袖与睿亲王在莲香楼说了什么。”
    被她戳中心事,穆攸扬有些窘迫,只低咳了一声不承认也不否认。
    香盈袖低低一笑,“其实告诉殿下也无妨,当日盈袖与夫君不过是在莲香楼与睿亲王殿下一同看了一出戏,又听了帝师凤栖梧的故事,那之后睿亲王也没了看戏的心情,我们便分开了,如此,殿下可满意?”
    穆攸扬蹙了蹙眉,“他找你就只是为了看一出戏?”
    香盈袖点了点头,“盈袖说过,不会参与任何的党派之争,那么无论是端亲王殿下您,还是睿亲王亦或者果郡王,我都不会插手,还请殿下放心。”
    穆攸扬紧蹙的眉心微微舒展,随即又蹙起,“本殿下没有限制你的意思,只是你也知道,现如今你父亲是站在我这一边的,而你若是成了三弟或者七弟的幕僚定会难为香家主难做,本殿也是不希望你你们父女有矛盾,你可明白?”
    明白,岂有不明白的道理?一面忌惮着她一面又要找些掩饰的说辞,香盈袖不动声色地笑着点点头,“殿下用心良苦,盈袖感激不尽。”
    穆攸扬摆了摆手,“小事一桩。”
    香盈袖眯了眯眸,随即状似随意道,“盈袖有一疑惑不知当讲不当讲?”
    穆攸扬略微好奇地挑了挑眉,“何事?但说无妨。”
    香盈袖似是极为不解地拧了拧眉,“若说这有资格当选储君的王子应当只有殿下您和睿亲王果郡王三人,殿下忌惮睿亲王乃是因为他背后的皇后及母家势力这我能理解,只是殿下为何还要防备果郡王呢?据盈袖所知那果郡王生母早已逝世,在位时也只是个嫔位,背后亦没有母家势力,且果郡王本身不受王上待见,想来对殿下应当是没有威胁的。”
    闻言,穆攸扬抿了抿唇,似是不是很开心道,“原本我是不担心七弟的,但此番崇州暴乱父王竟将这么大的事交给了他,若是他做成此事必能收拢大片人心,届时父王也定会对他改观,他虽没有母家支持,但他有军功在身,本殿也不得不防啊!”
    香盈袖了然地点头,“原来如此。”随即又轻笑了笑,‘’依我看来,殿下其实无需担心此事。”
    “喔?”穆攸扬眉眼一扬,“香小姐有何高见?”
    香盈袖摆了摆手,“高见不敢当,只是盈袖认为,此番果郡王得以处理崇州之事乃是殿下您与睿亲王一力促成,并不能说明果郡王有争储的想法。”
    穆攸扬眯了眯眸,“香小姐这是在为七弟辩解?香小姐可知处理崇州暴乱一事其实是七弟自己求来的,而并非本殿下促成。”
    香盈袖面上没有任何变化,依旧笑得坦然,“并非如此,这些年盈袖也听了不少果郡王的事迹,他是个生性淡泊之人,又不喜交际,盈袖着实看不出他有争储之心,只是果郡王爱戴百姓不忍看到崇州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倒是有可能。”
    “你的意思是,他只是单纯的想阻止暴乱安抚百姓,而不是为了争夺名声?”穆攸扬明显不信。
    香盈袖轻轻一笑,自成一派笃定的从容,看得穆攸扬失了失神。
    “殿下仔细想想,自果郡王回朝以后可有与那名官员走得近,或者说可曾拉拢过谁?”
    穆攸扬愣了愣,随即摇头,“不曾。”
    他自由派人监视着果郡王府,这一点他倒是可以确定。
    香盈袖点了点头,“那便是了,敢问殿下,若是果郡王想要成为储君可是需要大臣的支持?”
    穆攸扬点了点头,“需要。”他比谁都清楚。
    香盈袖复又道,“既然如此,殿下又怎么能说果郡王有争储之心呢?”
    穆攸扬蹙了蹙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香盈袖理了理衣袖,“盈袖得殿下信任,奈何盈袖志不在此不能帮到殿下许多,但是感念殿下的恩德,盈袖便提醒殿下两句。”
    “你说。”
    “殿下,您现在的首要敌人并非果郡王,而是睿亲王,睿亲王善于隐忍,又有皇后和其母家相助,乃是最有能力与殿下一争高低之人,殿下万不可因为旁的事让睿亲王钻了空子才好。”
    香盈袖说完见穆攸扬一副拧眉深思的模样,随即补充道,“只要可以确定果郡王没有争储之心,殿下何不拉拢他让其成为殿下的一大助力?有了果郡王和香府两派助力,殿下何愁拿不下这储君之位?与其将心力耗费在不必要的人身上,不如专心一志对付最大的敌人,如此既省心有省事,岂不两全其美?”
    穆攸扬眉头越蹙越深,显然在思考香盈袖话中的可取性。
    香盈袖也不急,静静坐在一旁并不出言打扰。
    倒是凤栖梧眸子有些发亮地盯着她,香盈袖被他看的不自在,便轻咳一声以示提醒。
    这一声咳嗽倒是将穆攸扬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蹙眉问道哦啊,“可是本殿如何确定七弟没有争储之心,若是他背后捅本殿一刀,本殿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香盈袖抬眼一笑,“有没有争储之心一试便知,殿下是聪明人,盈袖言尽于此,剩下的还试要靠殿下自己了。”
    穆攸扬目光幽深地盯了香盈袖半晌,突地一笑,“香大小姐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本殿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只是可惜香小姐没有官场之心,否则香小姐定能成为我南岳第一位名动天下的女相。”
    香盈袖勾了勾唇,这是舍了中宫之位想用前朝相位收买她?
    这位端亲王的思想倒是令她意外,这女子为官除了璟国有一位钦天监女史之外就只有昭仁的摄政长公主,南岳却是从未出现过女子步入仕途的先例,不得不说,穆攸扬为了拉拢她也是煞费苦心了!
    “殿下折煞盈袖了,盈袖一介妇人又如何能入朝为官,此话万万不可再说,若是不小心传到王上耳朵里,盈袖的脑袋只怕就保不住了。”香盈袖诚惶诚恐地摆手,一副怕极了的模样。
    穆攸扬只得失望一叹,“也罢,本殿也不逼你,不过还是多谢你今日的提点。”
    香盈袖赶忙道了几句客气话便拉着凤栖梧走了!
    两人回到简笙居,凤栖梧原想跟她说说话表达一下自己的惊叹之情,可奈何天不从人愿,两人都还没坐热乎,心焰便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小姐,姑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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