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香府上下一阵嘤嘤哭泣的声音,四处可见的丫鬟小厮各个目中含泪,一片悲戚之色。
大夫人的灵堂设在正厅之中,白日里来拜祭的人都离开了,偌大的灵堂内只剩下香家一大家子人跪了一地,美名其曰‘守灵’。
香落萦戴着帷帽跪在堂前一言不发,屋子里其他人时不时看她两眼,总觉得她这次回来神神秘秘的,而且似乎变了许多。
曲澜和香若晗相视一眼,眼中都是对方才能懂的迷惑。
此时,香廷贺立在灵堂前道,“今夜的守灵就交给尘儿和萦儿,其他人都回去吧!”
二姨娘三姨娘和香若晗相继起身,道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香廷贺这才转头看向香落萦,沉沉一叹,“萦儿,把帷帽摘下来,让为父看看!”
闻言,香落萦身子不禁一抖,有些哽咽道,“父亲您还是别看了,萦儿不想吓坏您。”
她的声音很是委屈与小心翼翼,与以往气势哆人完全不同,柳家所遇到的一切让她学会了收敛,学会了忍气吞声。
香廷贺眉眼间闪过愧疚,“是为父不好,不该让你嫁给柳泷。”
香落萦摇了摇头,“一切都是萦儿自愿的,父亲不必自责,萦儿的脸并非柳家人所害。”
香廷贺蹙眉,“此话何意?”
香落萦有些颓然道,“新婚之夜,是柳泷第一个发现萦儿毁容的,在此之前萦儿不曾与他们接触过,所以萦儿在出嫁前应当就已经毁容了,只是萦儿一直未曾察觉罢了!”
香廷贺眉眼一厉,“何人如此大胆?”
香落萦身子一僵,却是摇了摇头道,“萦儿也不曾知道。”
香廷贺无奈地叹一声,“罢了,此事暂且搁置一边,为父还有旁事要处理,你们好生在这里守着,稍后我命人送些食物来。”
香落萦应了一声,待到香廷贺离开,正厅的门牢牢关上才转头看向一直不发一言的香尘,“哥哥?”
香尘没什么反应,香落萦试着又唤了一声,他才动了动身子转过头来看她。
香落萦低低唤了一声,眼泪唰唰地就落了下来。
香尘双眼通红,脸色苍白无血色,全然没什么生气地跪在原地,看着香落萦的眼神也是无神而拢拉的。
香盈袖抑制不住地低声哭泣,一向意气风发的哥哥何时有过这般落寞颓然的模样,她不过是离家半月,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母亲去世,她被毁容被休弃,往后她就是个污名在外的弃妇!
香尘动了动身子,靠过去轻轻将她搂在怀里,温声道,“莫怕,往后有我。”
香落萦顿时哭得更大声了些,她紧紧抱着香尘,满是不甘道,“母亲是被香盈袖害死的,我的脸必定也是她搞的鬼,哥哥,我们一定要给母亲报仇!”
香尘两眼无神地盯着灵堂许久,眸中一闪而逝的阴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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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盈袖听着心焰的汇报,眯了眯眸,“想要报仇?”
心焰点了点头,“他们是这么说的,而且已然认定是小姐您害死了大夫人,毁了香落萦的脸。”
香盈袖红唇轻轻勾起,“他们倒是猜对了。”
心焰蹙了蹙眉,“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是否要先发制人?”
香盈袖轻摇了摇头,“不,不过是两个跳梁小丑罢了,先让他们惦记几日暂且不要理会,你且派人去查一查三姨娘。”
“三姨娘?”心焰诧异道。
香盈袖点了点头,“没错,我总觉得昨日之事没那么简单,按照大夫人的性情那两名丫鬟断然是活不了的,偏偏她们安然无虞地活着,还那么轻易地被端亲王找到了,想必事情没这么简单。”
“小姐是怀疑其中有人捣鬼,是三姨娘从大夫人手上救下人然后送到端亲王面前?”心焰如是分析,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可是三姨娘在香府没什么势力,平日里都一个人待在后院不过问旁事,难道不应该是二姨娘捣的鬼吗?”
香盈袖轻勾唇角,“二姨娘纵然聪慧,但心机总没有这般深沉,她也没那个能力在大夫人手下救人,何况昨日不是险些让香若晗背黑锅了吗?若是二姨娘做的断然不会让其出现这等纰漏,唯有一直不受我们关注的三姨娘,她在昨日的话虽不轻不重却是极好地把大夫人推了出来,我便也是这才想起她的存在。”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查一查总归没有坏处。”
心焰眸中闪过惊艳,而后垂首道,“心焰这就去。”
心焰离开后,香盈袖脱了外衫只着中衣躺在榻上,心里将这几日发生的事都快速地过滤了一遍,心里愈加笃定三姨娘有问题。
她膝下无儿无女却是一直稳坐香府后院,虽说没有攀升却也没有降级,以大夫人和二姨娘那般善妒的性情也不可能容忍她,但是她就是好好地待在府上,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却又在关键时刻露一露脸,着实可疑,这般想来,她若无辜,除非她全然没有野心也不想得到香廷贺的宠爱。
香盈袖正想得出神,床榻的外侧骤然往下沉陷。
她蓦地回神转头正正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琉璃目,她警惕地看着他,“你何时进来的?”
半月仿若没看到她的警惕,理所当然道,“将将进来,你想何事这般入神竟是连我进来了都没发现?”
香盈袖蹙了蹙眉,不可能,她就算在想事情也不可能毫无察觉,可是她方才明明就没有感受到一丝气息,他的出现毫无预警,就好像没有任何气息一般地出来,来无影去无踪。
片刻后她抿了抿唇,“没什么,你来找我做什么?”
半月挑了挑眉,“你说呢?”
香盈袖甚是疑惑地睨着他。
半月好整以暇地勾了勾唇,突然弯腰脱掉鞋子褪掉外袍掀开香盈袖的被子钻了进去。
香盈袖呼吸一窒,寒眸蓦地睁大,“你做什么?”
半月侧身对着她,手一抬将她抱在怀里,邪邪一笑,“当然是来满足你的心愿。”
香盈袖身子一僵,脸色一瞬难看至极,“滚下去!”
“不滚”半月笑得没脸没皮,非但没放开她,反倒手上一紧完完全全把她搂进怀里。
感受到他炙热的温度,香盈袖竟是没控制住地红了脸,但语气依旧不善,“我再说一次,放开我!滚下去!”
半月一脸的委屈道,“你怎能这么对我,你看你,心冷肝冷骨子冷,而为夫心热肺热身子热,我来给你暖床你还不情不愿!”
香盈袖眉心狠跳,猛地一把推开他坐起身越过他就欲下床,“行,你不走,我走!”
她一只脚才跨到半月外侧的床榻边缘,脚腕上骤然传来一股力道,用力一扯,她猝不及防,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去。
身下伸出一双手环住她的腰将她一带,她整个人便转了个弯正正对着半月扑了上去……
某男勾唇一笑,“娘子嘴上虽然不老实,但身子却是极为诚实的,这般迫不及待地扑上来,我若是拒绝倒要伤美人心了!”
香盈袖脸色黑沉如墨,她撑着手爬起来,却是正正撑在他有力的胸膛上,衣料下传来的温度烫的她连忙收手,脸颊通红。
半月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甚觉可爱,便越发没完没了。
香盈袖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回神两人已经换了个位置,她在下,半月正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右手有一下每一下地摩擦她的脸颊。
他眸色渐深,香盈袖只觉脸上烧起了一团火,被他碰触过的地方都热的不行。
她别开头躲开他的手,声音有些不稳道,“男女授受不亲,请自重!”
半月脸色蓦地一沉,颇有咬牙切齿的味道,“男女授受不亲?”
香盈袖故作镇定地点头,“没错”
半月脸色更沉了些,他一把掰过香盈袖的脸,滚烫的唇正正落在绛唇上。
香盈袖蓦地睁大双眼,下意识地曲腿就要撞他。
他却像早有防备般,双腿一用力便将她的腿牢牢困住,香盈袖伸手推他,他便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动弹,唇上的动作更是急促猛烈。
香盈袖脸色涨红,极致缺氧险些晕过去。
半晌后,半月沉眸抬起头,“呼吸”
香盈袖刚一张嘴呼吸他便又垂首吻了下来,带着侵略性的攻势,像是在发泄某种情绪般半点不温柔。
——
翌日一早
香盈袖睁开眼便对上一双极致蛊惑的琉璃目,她眸光微闪半晌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直到听到他说,“娘子,早上好!”
香盈袖一瞬反应过来,昨日的记忆如泉涌般涌上来,大脑‘轰’地一声炸开。
昨晚,她仿佛,晕过去了,因为极度缺氧!
丢人,太丢人!
半月看见她眸中的羞恼,正想再逗逗她,门口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心焰在外急急道,“小姐,大事不好了,二小姐出事了!”
------题外话------
就说肥不肥,肥不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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