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愉》18.第18章

    傅厉铭一路上都在寻思顾愉会是跟谁在一起那么开心, 是上次在酒店打电话说的相亲么？
    霍亦清在电梯里的话语, 虽然他知道是故意那样说给他听的, 但是这些话语总在心间盘绕。
    心情烦躁, 可能是今晚没风的缘故。
    傅厉铭去浴室冲澡，冷水。洗到一半，他把水关掉, 动作有些粗暴。
    扯了一条大毛巾往腰间一系，开门出去。
    拿起手机拨打张彬的电话, 刚一接通, 他便说：“帮我查车牌号为XXXX的车主信息。”
    “现在吗？”
    “对，现在。”
    张彬听出他语气中压抑的怒意, 连忙应承下来。
    傅厉铭没再去洗澡, 在房间内来回走。
    他的住处是冷色调, 结构简单，除了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 没有其它装饰。
    按照霍亦清他们的话说, 他的家比酒店更没温度。
    对此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他就是喜欢这样能让人冷静的色调，他要时刻保持冷静的思维。
    现在，突然觉得这样的环境令人不舒服，而且身处这样的环境里，他想冷静也冷静不了。
    几分钟之后, 张彬的电话打来了。
    “傅总, 已经查到了, 车主名叫易萱，女，28岁，籍贯……”
    “可以了。”傅厉铭打断张彬的话，语气比之前好了许多。“辛苦你了，休息吧。”
    “这是我应该做的，傅总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不需要了。”
    电话挂断，傅厉铭在床边坐下，过了一会，自嘲地笑了。
    ****
    顾愉已经半个月没见到易萱了，她跟剧组去了外地，今天下午的飞机回来，后天又要走。不巧顾愉今晚要加班，但久不见面的好姐妹迫不及待要聚一聚，因而易萱在她下班的时间来接她。
    另外两个都是有家室的人，大晚上的，不打搅她们了。。
    顾愉和易萱一起去吃宵夜，顺便把这段时间累积的话题都聊了。
    话题是越聊越多的，两人吃喝到晚上十一点，然后一起回到顾愉的住处继续聊。
    完全睡去的时候大概是凌晨一两点。
    翌日，晚睡的顾愉起晚了，差点儿迟到，这就算了，她因为太匆忙，只随便化了个裸妆就出门，来到公司的时候大家都盯着她的眼睛问她昨晚干嘛去了，她才跑去卫生间照镜子。
    她的黑眼圈十分明显，一看就知前一晚上没睡好。
    她用粉底遮了遮，总算不那么明显了。
    然而同事们看她的眼神都很暧昧，就好像她昨晚真的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想解释吧，又没机会，因为大家都只是面带笑容眼神暧昧，还一副很理解她的样子。
    她很无奈。
    工作间隙，宋丽华小声跟她说：“听说你交男朋友了。”
    顾愉惊呆了，“谁说的？”
    “不知道谁说的，反正大家都说的有声有色，说昨晚对方还来接你下班了。”
    这回，顾愉终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自己忍不住笑了出来。
    宋丽华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顾愉努力止住笑，说：“我还真的希望她是我男朋友。”
    “所以接你的不是你男朋友？”
    顾愉无奈叹气，“是我闺蜜，如果她是男的，我就不用单身那么久了。”
    宋丽华嗔道：“你单身不是别的原因，是眼光高吧？不过眼光高点是谁好事儿，好男人不多，但我们也不能将就着随便跟一个。”
    顾愉深以为然。
    宋丽华：“不着急，你还年轻，我要是认识条件好的未婚男青年，给你介绍介绍。”
    顾愉点头：“好啊，谢谢丽华姐。”
    真相大白之后，大家失望的同时又放心下来，顾愉那么漂亮的人都还单着呢，她们也不用着急了。
    霍亦清得到消息，空闲的时候给傅厉铭打电话。
    “什么事？”傅厉铭一开口就是这句，好像没事就不欢迎似的。
    霍亦清语气慵懒：“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说。”
    “关于顾愉的。”
    “嗯。”
    接下来，是不寻常的沉默。
    最后霍亦清按捺不住开口了。“昨晚来接顾愉的人，你猜是谁？”
    “你们不是说是她朋友么？”
    这无所谓的语气让好霍亦清失望。“男朋友哦。”
    傅厉铭轻笑一声：“原来如此。”
    “喂！你不会真的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吧？”霍亦清不接受这样的事实。
    傅厉铭不做声。
    霍亦清以为他臭脾气来了不想说废话，虽然他没发现他和顾愉之间有什么暧昧的气氛，但是上次聚会提起顾愉是他的反应，以及这几次的试探，能感觉得到傅厉铭对顾愉不一般。
    吃醋往往是最能试探真心，昨晚他故意那样说，就是为了刺激他。
    难道……失败了？
    “没别的事那就挂了。”傅厉铭淡淡说道。
    “等等！”
    傅厉铭：“还有什么快点说。”
    “你该不会看到顾愉坐的是谁的车吧？”霍亦清推测道。昨晚他和傅厉铭一起去停车场，但是他的车停在里边，所以比傅厉铭离开晚了点，有可能傅厉铭在面前看到顾愉了。
    “嗯，看到她上了一辆车，看起来很开心。”傅厉铭说实话。
    霍亦清：“你看到车主了吗？”
    “没有。”也是实话。说到这儿傅厉铭办公室有人来找，便没再多说，挂了电话。
    这一晚不用加班，顾愉知道了十分高兴，打电话告诉易萱，今晚她们几个要好好聚一聚。
    傅厉铭则回了一趟傅开元居住的别墅，他这几年身体不好，今天血压高请了医生。
    医生叮嘱傅厉铭别再跟他争吵，顺着他点儿。
    傅厉铭应了。
    傅开元这几年老的很快，头发全白了，躺在床上，看起来没有多少生气。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他说一句话都辛苦，呼吸不顺畅。
    傅厉铭没说话，这话要回他，估计要惹他生气。
    “听说中盛集团已经开始动作了。”
    傅厉铭点头：“嗯。”
    傅开元对他的态度十分不满，“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
    傅厉铭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希望我怎么说话？”
    “你是不是打算看我两眼，走个过场完成任务就完了？连坐下都不情愿？”年纪大身体不好的退休的男人，脾气总是会变得暴躁。
    傅厉铭不跟他计较，在床边椅子上坐下。“公司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能解决。”
    “你解决？你要怎么解决？你年纪轻轻，不是那些老狐狸的对手。”
    傅厉铭不想跟他说话不是没有原因的。“那你回来管？”
    “你！你别以为我快要死了，我告诉你我不是不能……咳咳咳！”傅开元一激动，气息没跟上，猛烈咳嗽起来。医生连忙进来处理。
    过了一会儿，平复下来了。
    房间里再次剩下父子两人。
    这次大家心情都平静了。
    傅厉铭耐心跟他说：“他们厉害，我也不是省油的等，你好好活着等着看就行。”
    “我是要好好活着。”傅开元语气软了下来，“关于容家……”
    傅厉铭听到这个心里便不耐烦，但是瞧见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父亲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住了脾气，等着他继续说。
    “我不是随随便便就挑一个家族，一个姑娘强塞给你的，我是很认真地考虑、调查之后，才做了这个选择。容家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怕说这个傅厉铭发火，傅开元撇开这个方面，“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容小姐是个很优秀又很传统的好女孩儿。以前见过几次，这段时间也见过两三次。我活了几十年，能看的出来她是真的优秀还是装的。我不求你马上跟她在一起，你放开成见多了解她，可以吗？”
    这是恳求的语气。傅厉铭说：“我也见过她几次，对她没有感觉，所以这件事以后你不用再提。”
    傅开元情绪又激动起来。
    傅厉铭皱眉：“你冷静一点。”
    傅开元顺了顺胸口，才说：“你是一个商人，谈什么感觉？在一起久了，就有感觉了。”
    傅厉铭不说话，态度很坚决。
    “你三十二岁了，你可以晚点结婚，但是你什么时候好好跟女人相处过了？你这是病。”
    傅厉铭还是不说话，一说就要吵架的。
    “你要想一想以后我们的产业交给谁？难道要给不相干的人？”
    这是要他传宗接代的意思。
    傅厉铭：“这么长远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你的意思是我就快死了管不来那些吗？”
    傅厉铭忍着吵架的冲动。
    “你自己不去找人结婚，那就接受我帮你安排好的。”傅开元下最后通牒。
    傅厉铭：“我自己找，你就不插手了么？”
    傅开元愕然。
    “那你就不用操心这事了。你好好休息，我走了。”傅厉铭嘴角勾起一抹笑，起身离开。
    “你等等！”
    傅厉铭脚步不停。
    “你把话说清楚！”
    傅厉铭：“好好养病，多活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