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水欢:妖孽七皇子》第4章 是男是女

    一般情况下,鱼都是睁着眼睛睡觉的,不过眼前这条,显然不是一般的鱼。
    自己累死累活去太医院偷药,他倒好,竟然在这里睡上了。
    他真的不怕,自己将他出卖么?
    挽起袖子,看到手腕上一层淡蓝色的鱼鳞,长长吐出口气。
    是啊,他当然不在乎,因为他有恃无恐,不怕自己会去告密。
    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赶紧把这位爷伺候好,让他消除自己身上的鱼鳞印记,至于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也许她大发慈悲,对他威胁自己一事不予追究,又也许,她心情不爽,索性将他剥皮抽筋做成鱼头豆腐汤。
    不管哪种,总之,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让他活下来,他要是死了,自己可就真是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他似乎睡得很沉,根本没有察觉到她的靠近。
    祁凰几经挣扎,最终还是放弃了直接在这里将其宰杀的冲动。
    脱下靴子,挽起袖口,在浴池的边缘坐下。
    鱼人有一头漆黑如绸的长发,顺滑得让人爱不释手,她将手中湿漉漉的头发,用发簪固定,然后拿出金疮药,洒在他后颈和肩背的伤口上。
    那些伤口很深很碎,应该是由某种细小的利器所致,虽然伤口看上去不严重,但疼痛程度,不用想也能猜得出来。
    处理完了后颈和肩背的伤口,祁凰看着他没入水面的下半身,泛起了为难。
    是叫醒他,还是等他醒了以后再说?
    一边纠结,一边将目光从鱼人的脸庞,移到胸膛,然后,顺势而下。
    突然,一个荒唐古怪的念头,猛地冒了出来。
    这家伙,到底是男是女?
    不对不对,他是不是人都是个未知数,哪来的男女?
    不过还是很好奇,他和一般的人类,究竟有什么不同。
    祁凰并非那种好奇心很重的人,可这会儿却不知着了什么魔,对眼前这半人半鱼的家伙性别,产生了极为浓厚的兴趣。
    只是短暂的踟蹰后,她便小心翼翼的滑下浴池,一点一点沉入水中。
    我摸,我摸,我再摸。
    先是尾鳍,然后是尾巴,慢慢向上,顺着滑腻的鱼鳞,来到胸腹的位置。
    光滑一片!
    什么都没有!
    难道说,他们这种鱼人,是不分性别的?
    好奇中的祁凰,突然感到一股激流袭来,身子猛地向后弹去,同时,脸上被强有力的尾鳍狠狠拍了一下。
    好在她水性不错,两手向后一扒拉,就稳住了身形,两腿一蹬,从水里站起。
    “你干嘛?差点淹死小爷!”一边抹着脸上的水珠,一边抱怨。
    淹死?
    淹死都算好的,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再丢去喂狼。
    适才,那双肮脏的手竟然……
    以为他就算满心算计,至少为人正直,却不曾想,竟有那般龌龊心思。
    想起近来所受之难,一连串的耻辱,让他的脸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不过此刻脸上有鱼鳞遮覆,倒是瞧得不甚明显。
    祁凰接收到他熏染上灼灼怒火的眼神,先是愣了愣,随即便明白了什么。
    哈,他是在害羞呢。
    一条鱼也会害羞?
    真是不可思议。
    “那个,你别误会,我才不是为了占你便宜,我是在替你检查伤势,你伤得很重,不及时治疗的话,很可能会因失血过多而亡。”一本正经的解释,连自己都差点骗过。
    他神色稍霁,大概是她的演技太好了,就算是骗人的话,也能说出义正言辞的味道。
    “我看你尾巴上也有不少伤口,这样吧,我先扶你上去,等上好药,止住血后,你再到水里泡着,怎么样?”说着,晃了晃手里的药瓶。
    他似乎余怒未消,眼神像针一样刺过来,扎得她浑身发痛。
    “呃……你别这么看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你要是觉得吃亏了,大不了让你摸回来。”话虽这么说,但她知道,他是不会真的照她所说摸回来的。
    果然,此话一出,得到对方白眼一枚。
    自身难保,还有心情贫嘴——他以指蘸水,在地上写下一行字。
    祁凰假意不明:“自身难保?你说我么?”
    他冷笑,眉眼间竟带了一丝鄙薄与嘲弄:明日那男人的尸体就会被发现,你真以为自己能置身事外?
    她认真看他一眼,冷不丁问了句:“你到底是什么人?”
    问完之后,她就后悔了。
    什么人?
    她应该问,你到底是什么鱼?
    长年累月与宵小魍魉打交道,见惯了各种复杂人事,她隐约觉得,眼前这家伙来历不简单。
    难道,今日寿宴上发生的事,真的与他有关?
    她弯下身,近距离盯着他的眼睛,问:“他们口中所言的至宝,是不是你?”
    他不语,低垂眼眸。
    “你是自己逃出来的,还是有人接应?”
    他还是一语不发。
    祁凰也不介意,继续自言自语:“他们为什么要抓你?是因为你长得和人不一样?”
    这一次,他没有再维持沉默,快速在她掌心写道:其中缘由,待我伤好之后,再细细解释于你听。
    就知道,他会是这么个态度。
    不过她也不生气,这点小事都要生气,那她早就被气死了。
    “没问题,你说怎样便怎样,只有一点,等你伤好,务必记得将这玩意消除掉。”她撸起袖子,指着手腕上的鱼鳞印记道。
    他淡淡瞥了一眼,不置可否。
    唉,跟一条鱼交流,真的太费劲了。
    “这是金疮药,可用以止血,这个是固元养精丹,不管对内伤还是外伤,都有极好的治疗功效。”她将两只瓷瓶分别放在浴池的边沿,“你放心,你在这里很安全,至少在你伤好之前,没有人能找到你。”
    说完,推门而出。
    明月西斜,已经是后半夜了。
    折腾了一整晚,又困又累。
    拖着疲惫的身体,祁凰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站在窗前,目光远眺,泰安殿的方向依旧灯火通明。
    看来那条大鱼真的很重要,她那位父皇,已经很久没有对一件事如此执着了。
    如果她窝藏鱼人的事情被揭发,会落个什么样的死法她猜不到,但必然是死定了。
    好在除了苏景骞以外,没有人知道是她干的。
    说起苏景骞,唉,又是一件槽心事。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那瓶固元养精丹,却已说明了一切。
    他为何会替自己隐瞒,或者说,他会替自己隐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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