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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月如眉梢一般挂在天边。山色清明,星辰皎洁。雪花飘落,一片落入了她的梦里,一片又随风飘去,寻不见踪迹。
她又梦到了那个地方,还是大片大片的白,目光所及,只有白色,矮矮地漂浮着虚幻与无尽。
“鹤熙,躲好,别出来。”这几名少女仙气凌然,皆白衣冠,脸上挂着面珠,手里握着一把白骨伞。
“啊姐,我怕”
“活下去。”
屋外红光炸裂,小女孩往外一看,女丑们用尽最后的力气化作仙鹤飞上天空,想要冲破最后的防线,拼出一条血路,赤焰蔓延直达天际,时不时有仙鹤坠下,哀嚎遍野,一片残迹。
过了许久,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女孩打开房门,屋外堆满了尸体,她呆呆地站着,脸上的血迹未干,眼泪止不住的掉。
女丑一族灭族了。
“这里还有一个活口。”
女孩小小的身躯抖动的厉害,那男人长剑一出,速度极快,对准她刺去,直逼要害。
语音刚落已经有一个人立在他们身后,一条黑蛇如鬼魅一般在人群中游走,只听得见“咔咔”一连串不留间隙的脆响,顷刻间那群耀武扬威的人全部毙命倒地。女孩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来人是个男子,手里握着一把白骨伞,伞面覆着白羽毛,伞角坠有铃铛,走起路来叮当作响,那蛇是从他手上飞出去的,等到厮杀结束又重新盘在了他的手臂上,女孩见他走近,本能地退后。
他收起伞,看了看女孩泪流横涕的脸,女孩约莫六七岁,却五官极其秀气,手里紧紧地握着一个护身符。
男子伸出一只手,那手指节分明,中指上还盘有一条蛇,女孩有点害怕,半响才怯怯地伸出手,可手还在半空却被男子单手抱起,她不敢出声也不敢尖叫,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男子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目光深幽清冷,唇间自带着几分魅惑,他左耳青蛇,右耳红蛇,一身白衣华丽精致,袖口上绣着某种古老的文字,显得更加邪气惊艳。
男子轻轻拿起小女孩的手,咬破了她的中指,在自己的脖子上点了一点血。殷红色血挂在他的脖子上,妖异无比,疼痛感袭来,女孩微微蹙眉,抬头看着他,也不敢说话,乖乖的在他怀里,他再一次将她白嫩的小手含在了口中,脸上露出了兴奋,直到血止住了,才停止了动作。
南山刚想上前,一探究竟。却被一股力量拉的愈发远了,看不清了,一切又一片模糊。该醒了吧!
“先生醒醒,醒醒!”一个声音传入南山的耳朵,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了句:“才几时啊!”
“这是几时啦!”
“卯时。”
“我马上来。”
茶馆上有一木牌匾,清秀的字体大书“聚茗馆”,南山所在的正是这家茶馆,茶馆虽小,来的人却十分多,她换着衣服,看着自己的发育的身体,“一个字烦”于是又在自己的胸部上裹了一层绷带。
下了楼他就在敞开的大门旁伸着懒腰,街上已经逐渐热闹起来。在茶馆正中心的位置有一个台子,台上有一张书桌一把椅子,南山平时就在那里说书。
先生字南山,号南山先生。人间说书客,说的是四海八荒,奇闻异事。
她喜说书且精通医术,听书向来不收金银,只需一片叶子,治病救人随缘。茶楼的老板是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男人,全身上下都透露着铜臭味儿,一听这说书先生不用工钱,还白白给人说书,想来一定会给自己招揽生意,便答应了先生来着说书,果真先生说的好,茶楼也因此生意兴隆。
“客官,您要的茶还有茶点"小二麻利地放到他面前,习惯性地一甩肩上的帕子,又对坐在他身旁的一个十五六岁女孩道,“姑娘茶凉了就不好喝了。”这时候他才发现这姑娘的手上竟然捆着一根铁链子,接着那魁梧的男子便说话了,“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茶楼不大,那男子正对着南山坐着,此时还没有开始说书,她听见了男子和店小二的对话,不免看了一眼,那男子似是吃得很满意,聊天的声音很大,杯子里的茶喝完一杯又一杯,在男子身旁一直安静的姑娘,忽然咳嗽了起来,因为咳嗽的身体一直在发抖,她用一直手用力的捂着嘴,袖口落下去,露出了冰冷的铁链子。
这样的场景在茶楼南山倒是头一次见,不过南山见怪不怪的,也不想插手。她翻开书,铜锣一敲就开始说书了。
“今天咋们就说一说冥界的事。”
“昨个呀!我先问问诸位可都见过彼岸花”
“见过!”
“今个讲的便与彼岸花有关,话说这彼岸花,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花开彼岸,生死相隔。”南山说的尽兴,“废话不多说,诸君听好,故事开场喽!”
客人络绎不绝。
“今日听书的人多否。”
“一如往常,满订。客官里面请。这故事都快说完了,您先喝点茶。”
红木檀板往桌上一按,折扇一开一和,铜锣一敲,故事就完了。
“后来啊!天神和那凡人就殉情了,身体化作了彼岸花。两人犯下大罪,生生世世不得相见.......”先生说的是绘声绘色,众人鼓掌欢呼。
那蓝衣男子混入其中,也跟着众人鼓掌叫好。
南山眉头微纵,一眼看见了蓝衣男子,“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说。”说完朝蓝衣男子方向望了一眼,便朝后台走去。
南山手里握着一沓叶片,细细的看着,就好似是在浏览书籍。
冰夷踏门而入,“先生,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先生不语。
南山在一次采药途中救下冰夷,从此两人相交甚欢。他看起来比南山小几岁,其实已经有上百岁了,但做起事来还是如孩童一般,南山有时候拿他没办法,只能任着他来。不过冰夷心地不坏,虽说是河妖,平时也会和南山学学医救救人,相比之下南山倒是冷血得多。
“法器,还是树叶状的,你一定会喜欢。”
她瞟了一眼:“从何而来?”
他坐了下来,“这你不用管,肯定不会是抢的。”说完将法器递给了他。
“这……这是”南山拿起法器,眼睛里满是兴奋,“甚是喜欢。”
冰夷一喜“真的吗?先生喜欢就好。”
“有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求我何事?”
“没有,我能有什么事?”冰夷扯了扯南山的袖子,红着眼圈憋着泪看着她,“我真的太想先生了。"南山甩开他的手。冰夷不屈不挠地又扯住她的袖子,嘴瘪得更厉害,哽咽道:“终于见到先生了。”
南山长长怂了一怂肩,十分嫌弃的样子,“干嘛,别哭哭唧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呢!”
“好吧!”冰夷挠了挠头,“我有一个朋友让我来问你,他啊!被和别人下了契约,可有解救之法。
“这要看什么契约,比如死契就解不了。”
冰夷欲哭无泪,轻轻扇了自己一巴掌,“造孽。”
“不知道什么契约。”冰夷委屈地站着,难受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也不知道是何人。”
“那可就难办了。”
“先生可有法子!先生虽说是凡人,但先生法术了得,且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是知道的,所以才来求先生。”
冰夷撒娇道,“救救他。”
“你求我也没用。”南山看着他道,“我看那个朋友不是别人是你吧!”
“先生……”
看着冰夷委屈巴巴的脸,南山也没办法,“我看看什么契约,天天给我惹事端。”南山从桌底翻出一口盆,又翻出一沓嫩绿的叶片,树叶很干净,是刚摘的,“说说怎么回事?”
“前日我喝了点酒,然后遇见了一个黑衣男子,不知道怎么的就和他签了契约。”冰夷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还记得什么吗?你不说完如何解。”
“醒来……醒来多了几两银子”可能......可能把自己卖给他了。
他抬眼就看见冰夷深深地看着她,“我这么一瞧,只觉得先生像个女子一般。”他顿了顿,又凑近了一些,“生得十分好看。”
“闭嘴。”南山眼神微微颤了一下,顺间又恢复了平静,她右手两指夹起一片树叶,嘴里念着咒语,“丹青绮焕,庶物之容,破”
过了许久,树叶在他指间烧了起来,她一捻,扔入了盆中,没想到竟然查不到他的任何信息,连叶灵也无从知晓,“他究竟是何人?”
“先生怎么样?”
“应该是死契。”南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不过,不用担心,总有办法的,相信我。”
“解铃还须系铃人啊!等他召唤你时,再做打算。”
“得了吧!连先生也帮不了我。我怕要听他一辈子差遣了。”
听到这儿,南山笑了笑,“不慌”
“我再去找找别的法子。”
闻言,南山抬眼顺,冰夷早已没了踪迹,“你这小妖脾气真大。”说完她拿起法器看了看,是一枚翠绿的叶子,通透如宝石,质地如丝绸,“这个小屁孩竟然敢骗我,这哪里是法器啊!分明就是”就是神仙做簪子的角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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