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影昭阳:凤倾城》第二章:新剥豆蔻仁

    女孩如愿以偿地来到她口中的“二公子”的卧房里。
    夜风幽凉,满地月光如水流淌,女孩看一眼卧房尽头随风翩飞的帐幔,深吸一口气,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体态轻灵优美,仿如一只月下闲步的小鹿。
    墨蓝帐幔一掀,露出枕上沉睡的少年的脸。女孩心情一激荡,忍不住轻声呼唤出来:“苏翊哥哥……”
    若说这世上还有另一张人脸,享受了与女孩同样的造物主的优待,那就非这少年莫属。
    少年睡得很熟。长而弯的睫毛覆于修长眼线,在瓷白面颊投上两弧月形阴影。白日的清冷沉毅退却,宁谧无辜如初生婴儿。
    女孩唤过之后,就静悄悄地伸出一只手,去触摸少年的脸颊。
    就在指尖刚传来清润触感时,女孩骇然大惊,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手腕一紧,脚下一踉跄,已被人拦腰一搂,滚入帐内。待回过神时,平躺在枕上,被少年俯身死死压住。
    脖子上,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寒光闪烁,利刃几乎勒入皮肤。
    女孩平日再处变不惊,此时也被扰了心智,眼见那匕首越逼越紧,急道:“苏翊哥哥,是我啊!楚越,楚越你不记得了?你怎么了?”
    女孩大名沐楚越,正是泓阳王沐怀远的幼孙女,翼王钦定的熙和郡主。
    听她叫唤,苏翊却毫无妥协之势,死死盯着她,眸似冰雪。楚越只觉一股至阴至寒的肃杀之气牢牢笼罩周身,腔子里一颗心都被碾压成碎片。
    楚越的手臂被苏翊反扭在背后,无法动弹。突然感觉到苏翊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在窸窣动作。待停下来时,楚越的手腕已被一根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带子紧紧系住。
    匕首蓦地消失,楚越正在疑惑中,就见苏翊突然半跨在她腰间,上半身立起,碎冰似的目光仍投注在她脸上,修长优美的双手却探到她腰间,开始解她的衣带。
    楚越的脑子轰然炸开,小脸一片殷红,瑟缩道:“苏翊哥哥,我我,我年纪还小……我……”
    苏翊解开衣带,双手覆盖在她柳腰上,开始顺着两肋上沿。
    楚越垂死挣扎道:“苏翊哥哥我们至少该先拜堂先见父母你太直接了救命啊……”
    那声“救命啊”终于脱口而出,刺破窗棂直飚向夜空深处。
    楚越叫喊时,对着苏翊微微眯起双眼,眉心一颗朱砂痣如殷红珍珠,娇艳得惊心。
    楚越眉心这颗天生的朱砂痣,在帝京乃至整个翼国可是大有说法。
    翼国权贵每得新丁,皆有占星测命的习俗,楚越出生时自然也不例外。
    当时为楚越占星的四个术士,由翼王亲自从四国中挑选,皆是名满天下者,其中还包括唐国久不出世的“玉霄门”门主浩星无疾。
    四个术士占卜过后,皆是满脸肃穆深远。翼王追问结果,术士沉吟良久,最终由浩星无疾告知:凤命。那眉间的朱砂痣,就是母仪天下的福根。
    而恰在那一年,翼国南部久治不愈的洪涝竟主动退却,风调雨顺,兴旺超以往任何年份。边境战事亦是顺风顺水,如有神助。猛将沐云殊——也即楚越的爹爹——麾下的齐鲁军和雁行军,彻底击垮陈夏禹三国结盟,扭转了翼国的被动形势。
    楚越还未足周岁,便被翼王亲封为郡主,名“熙和”。这无论在皇族、亲族、权贵中,都是从未有过的殊荣。而封号与国号重合一字,意境也大同小异,更是增加了这份殊荣的分量。
    更令人称道的是,翼王不仅赐郡主之位,还在宫中,专为这非皇族之女修筑了一座宫殿!
    宫殿的名字,算得上坦率甚至粗暴,直接定名“昭阳”。
    “昭阳”是什么含义,自不必明说。楚越这一生的道路,从出生开始就几乎成定局。若非近几年,翼王对泓阳王府的忌惮与日俱增,恐怕赐婚的圣旨都已下达泓阳王府。
    此时,楚越的喊声一落定,突听苏翊开口:“交出来。”
    声音冷冽如冬夜山涧冰棱,却是纯透得不染一丝俗尘。纵是天钧八响也在他面前失了美妙。
    楚越沉浸在那声音中片刻,方才反应过来,却又更迷糊:“交出来?什,什么交出来?”
    苏翊的双手顿在她两腋下,清淡道:“地形图。”
    楚越再迷糊一阵,猛地一个激灵,再看向苏翊眼底,仔细捕捉,才发现那一片晶莹中,竟游着一丝半缕将散不散的迷雾。
    楚越惊愕:“苏翊哥哥,原来你是……”
    楚越不小心惹了一个正犯迷症的人,还被当成战场上的俘虏。这场景真是生平未见的精彩非凡。
    苏翊又问了一遍:“地形图。交出来!”
    楚越发现真相后,心里就多了点底,又生出一点耍玩的兴致,摇头道:“图纸被我一把火烧了。唯一的图纸就在我脑子里。二公子若不嫌弃,可以直接劈开我的脑子。”
    苏翊刀刻似的薄嘴唇微微一撇,一抹冷笑从唇边漾开,缓声道:“小姐大概对我审人的手段不太了解,才会缺乏想象,以为劈开脑子才能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楚越心里直打鼓。苏翊虽犯迷症,却还是看出来她是个姑娘而非男人。既然看出来她是个姑娘,却还毫无顾忌地搜她的身。
    行伍出身的苏翊,在战场上真遇到女奸细,真会如他自己所说,去“审”吗?若真的“审”,又是怎么个手段呢?若是那种禽兽一样的“审”,那女奸细到底是痛苦呢还是享受呢,还是越痛苦越享受呢?如果是这样,那女奸细只盼他能一审再审,他又怎么得到自己想要的呢?难道最后他会说——“再不告诉本公子实情,本公子就放你回家,从此形同陌路!”?
    楚越轻咳一声,提醒自己想得有点扭曲,再次认真地看向苏翊,认真地说:“听闻二公子剑术冠绝北境,小女子不才,想请教一二。若二公子十招之内能赢小女子,小女子悉听二公子吩咐,绝无二话。”
    苏翊静静盯她半晌,精巧如玉的下巴微一点,算做赞同。
    楚越又说:“但小女子听闻二公子不仅剑术出众,暗器更出众。为防二公子在比试途中对小女子使暗器,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请二公子褪了衣物,以表真诚。”
    楚越这么说,完全是抱着侥幸的想法。这说辞可算彻彻底底的无厘头。以苏翊的机谋和辩才,几个字就可以给她驳回去。
    苏翊再盯她半晌,然后,出乎意料的,下巴又微微一点。
    楚越瞠目结舌。
    就见苏翊的手缓缓伸向自己腰间,十指灵巧一带,系带松散,中衣随之敞开,
    楚越有种醍醐灌顶之感,原来迷症不仅能妨碍一个人的记忆,还能摧残一个人的机心才智!这样任人鼓动和宰割的北路二公子,整个大翼,甚至整个天下,恐怕只有她沐楚越一个人见过!
    但是这样一个失去机心才智的二公子,是多么的可爱。
    尤其这脱衣服的动作,真真是让她楚越牡丹花下死,做鬼都风流!
    中衣落地,那健硕的身体优美的轮廓在薄薄内衣掩映下呼之欲出。楚越拼命压抑着喉头鼻腔的灼热,严肃道:“继续,二公子。”
    苏翊毫不做作,又开始解内衣。
    眼看肩膀、锁骨、胸口一一展露,无一处不精美绝伦,无一处不强健有力,无一处不透出生机勃勃的雄性魅力,楚越看得双目发直,在心里摇旗呐喊:再快一点,快一点,马上就芙蓉出水了,加油!
    就在苏翊的内衣褪到肩胛骨之下,坚实胸肌半露不露,楚越的呼吸几乎要停止的一刻,房中陡一明亮,帐中两人俱是受不住刺激地一闭眼,帐幔“唰”地被掀开,露出四五张人脸,有男有女,神色皆是惊慌不安。
    为首的一个年轻公子,清朗文气,面如冠玉,却被重重一层焦虑笼罩住,显出几分苍白和混乱。几个人中,就他最惊魂不定。
    一看帐中情景——楚越衣襟半散,双腕被反捆在背后,而苏翊骑在她身上,正在脱最后一层内衣——年轻公子雷霆万钧地出手,狠狠一推,苏翊防不胜防地倒向大床最里端,再看时,竟已沉睡过去,毫无异样。
    年轻公子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横抱起楚越,随手从一边架子上拽下一件披风,唰唰两下将楚越裹了个严实,急冲冲往外走去,边走边竭力安慰:“越妹妹别怕,别怕,都过去了,别怕……”
    楚越晕头转向地问:“子墨哥哥,这么晚,你怎么在这里?”
    年轻公子自然无心解释,只潦草道:“找大公子有点事,”又轻声呵斥道:“越妹妹,你太大意了,一个女孩子怎么……若不是我来得及时,你……”
    楚越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多亏子墨哥哥出现得及时。这实在是太危险了,吓死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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