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绅士》第九十九章抉择

    “你要，说些什么呢，莱特卿。）?）?）?）?）”
    “莱特，那个——”
    高文站了起来，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另一侧的少女亚瑟挥手制止了：“说说看。”她面沉如水。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战场原真诚说：“莫德雷德是我见过的最具骑士精神的骑士。”
    战场原真诚的话音落下，周围的骑士们忍不住大声喧哗起来——如果说他们“公认”的“最骑士精神的骑士”的话，那么竞选者为三人，亚瑟王，兰斯洛特或者高文。至于莫德雷德，是被排除在候选之外的。
    “没错，莫德雷德是我见过的，最具骑士精神的骑士！”真诚提高音量大喊道：“我曾经与莫德雷德同行，在她寻找圣杯的旅途中，我们一齐面对了无数的艰难险阻！”
    战场原真诚的声音激动：“我们曾经帮助异国的公主解除诅咒，间接拯救了成千上万的无辜者。
    我们也曾经在希腊的城邦面对传说中的毒龙科尔基，与那传说中的怪物奋勇作战！
    我们曾经面对过无数的敌人，拦路抢劫的强盗与匪帮，拯救过无数因他们的恶行而受难的人。
    我们曾经在传说中的影之国，接受过伟大的女战士斯卡哈的训练，也曾经在舍伍德森林与那里的绿林强盗们斗智斗勇！”
    随着真诚的话，周围的骑士们，不少都害羞的低下了头。
    “是的，是的，几乎所的冒险都是我与莫德雷德一齐完成的。在冒险的过程中，她总是那样乐观开朗，她不拒绝任何向她求助的人，无论那个人是贫民窟的寡妇还是富的国王或者公主她都一视同仁。
    她的行为足以诠释，什么是骑士精神！
    我之所以来到这里，也是因为莫德雷德。”
    真诚顿了一下，而后说出了这样的话：“如果不是她的话，我也不会站在这里。而我也可以证明，莫德雷德之所以没参与这场战役，的确如她所说，是受了重伤。至于受伤的理由，我不方便透露。
    除此之外，她曾经向我说起过，她最害怕的事情是让她的父亲失望。她也向我央求过，期望能像对待她那样对待我的君主——”
    “……”说到这里，少女亚瑟的面色变得非常难看。
    “你说的都是真的么，骑士莱特。”这个时候，兰斯洛特平静的问道：“在伟大的亚瑟王面前，在圆桌骑士团的所同僚面前，你担保你所说的都是真的？”
    “以我的名誉担保，我说的话句句属实。”战场原真诚平静的回答。
    “我们可以相信他么？”骑士兰斯洛特看向了周围的同僚，这样问道。
    “我觉得……我们可以相信他。”高文平静的说：“骑士莱特?鲍德温不是会说大话的人，你们应该清楚这一点。”
    其他骑士们默不作声，一言不发。
    “那么，这件事情——”兰斯洛特沉默了一下，随后准备打个圆场，将这件事平过去再说。
    “——这件事情还没结束！”
    然而，下一刻，真诚便打断了兰斯洛特的话：“既然各位都承认我所说的是正确的，那么我想要问一下各位，你们是否认为莫德雷德是一位伟大的骑士？！”
    “……”
    场面再次变得沉默。其他骑士们默不作声。
    “我在问你们，莫德雷德是否是一位伟大的骑士？！”战场原真诚提高了音量。
    骑士们仍旧默不作声。
    “说话啊！你们不是圆桌骑士团吗？！你们不是号称不列颠最接触的骑士吗？！我在问你们啊！回答我的问题！！”
    “……”高文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紧接着便被少女亚瑟打断了。
    “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她看向了战场原真诚。在莫德雷德激动的抱着真诚的胳膊，满怀期待的看着她的时候，少女的心就好像被锥子刺了一样：“……不是。”亚瑟王平静的回答。
    “——为什么？！”真诚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抓紧了一样：“莫德雷德那么的爱你，她是你的孩子啊！陛下，您为什么——”
    “——莫德雷德的确是我的孩子。”少女打断了真诚的话：“不过同时，也只是因为姐姐的诡计而已。我可以承认莫德雷德是一名骑士，然而因为她的身份，我不承认她的伟大。”
    “……原来如此，这就是我无论如何努力，都只能屈居圆桌骑士末席的……理由么。”
    真诚感觉得到，自己身边的少女的身体微微颤抖。她垂下了头，似乎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现在的表情。但真诚还是隐约看到了，莫德雷德咬着嘴唇，因为太过用力，所以嘴唇开始流血。
    当然，更重要的是，真诚看到了泪痕划过了她的脸。
    “……莫德雷德？！”
    战场原真诚，惊慌失措。
    他从没想过莫德雷德竟然会哭，从没想过。
    从他认识莫德雷德的第一天开始，笑容就不曾从她脸上消失，她好像每天都很开心，好像做什么事都很快乐。真诚相信，就算一天，莫德雷德身受重伤，或者身患重病即将死去，她也一定会微笑着面对死亡。
    然而。
    这样的。
    莫德雷德。
    哭泣了。
    因为她的父亲的不承认，所以哭了。
    “——陛下！”真诚转身，看向了少女亚瑟——对方的表情同样不知所措，看来她也对莫德雷德的状况觉得惊讶。
    “或许事情还转机。”真诚心里这么想，松了口气——紧接着就觉得头晕得厉害。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莱特卿？！”少女亚瑟担心的喊了出来，同时快步向着真诚走去。
    同一时间，莫德雷德抱住了真诚，不知所措——
    “怎，怎么？！”
    “是毒发了吗？”旁边的骑士们相互讨论着。
    “什么毒——怎么救他？！”莫德雷德恶狠狠地看了过去。
    对方被莫德雷德可怕的眼神吓了一跳，下识的说道：“用血——”
    “血——”莫德雷德毫不犹豫的割破了手腕，将流血的手腕送到真诚唇边。
    恍惚间，战场原真诚又了那种奇怪的感觉——时而苦涩，时而甘甜。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感觉到困扰着他的毒素迅速消散。
    在这之前还面色苍白的他，面容恢复了正常。
    “解毒了？！”
    周围的骑士们惊讶的看着这一幕。些大大咧咧的白痴忍不住大喊：“原来莱特骑士最爱的人是——”
    他身边的同伴连忙捂住了他的嘴，让他不要再说下去。没看到吗，亚瑟王的样子，就好像要杀人一样。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这一次，咬破了嘴唇的，换成了少女亚瑟。她看向莫德雷德的眼神，就好像在看着仇人一样。而她可怜的女儿则不知所措的看着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莱特！你背叛了我！”亚瑟王拔出了她的佩剑，指向了战场原真诚，在这样大喊之后便转身，大踏步的离开了。
    “父，父亲？！”莫德雷德下识的叫了一声，然而亚瑟王毫不犹豫，甚至没回头看她一眼。
    她就这样留下了其他骑士和宾客们，径直离开。留下来的其他人不知所措，同时神色复杂的看着战场原真诚，还莫德雷德。
    再之后，他们一个，两个，都一言不发沉默的离开了。即使是与真诚最友善的高文，也只递来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然后摇着头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偌大的宴会厅里，就只剩下战场原真诚和莫德雷德两个人了。
    “……莱特，我，我做错了什么吗？”莫德雷德些惶恐的看着真诚，这样问道。
    “……不，你什么都没做错。”真诚温和的笑了笑，然后昂头，看着天花板：“如果做错了的话，也是我做错的……”
    ……
    与此同时。
    “他竟然背叛了我，他竟然背叛了我，他竟然背叛了我！”
    少女的心中只剩下这句话，眼前晃过的总是莫德雷德喂食真诚血液，而真诚瞬间好转的样子。同时，她心中也闪过了之前，战场原真诚和她的对话。
    “你为什么来到不列颠？”
    “因为这里值得我守护的人。”
    ——在今天之前，少女一直认为真诚说的要守护的人是她！
    然而是莫德雷德！
    她就这样闯入了自己的房，然后在第一时间找到了那副素描——是的，之前真诚送给她的，她一直很喜欢的画。每次看到这幅画，少女都会开心起来——
    然而，今天。
    当她再仔细认真的端详这幅画的时候，却发现了不同的地方。
    那灿烂的笑容从未出现在她脸上，她也从没用过马尾这样的发型。
    虽然几乎一致，但那个神态，那个样子。
    毋庸置疑，是莫德雷德。
    战场原真诚画的根本就不是她。尽管当时战场原真诚的确是看着她当做模特的。
    但画里的人毋庸置疑，就是莫德雷德。
    “这个……骗子，骗子！！！”下一刻，少女猛地握住了她头上翘起的那缕呆毛，一用力“biu”的一下将它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