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谋之惊世狂妃》第十三章 关系密切

    此时，京都城外的某处山庄。
    一位白衣少年轻挽衣袖，将红木制成的木勺舀上茶叶放进盖碗，用旁边壶中烧开的水淋过，蒸汽携带着茶香袅袅上升。心放佛在茶烟中渐渐沉淀，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涤静了胸中的苍凉，使人脑海一片空宁。
    沸水反复相沏，而后倒进瓷碗中，置于面前。以大拇指、食指、中指，呈“三龙护鼎”，力道轻缓柔匀地端起青瓷，不破茶魂。
    青瓷托于掌心，几片茶叶在清澈碧绿的液体中舒展，旋转，徐徐下沉，再升再沉，三起三落，芽影水光，相映交辉。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眸色深柔，茶沉入杯底，似笔尖直立，天鹤之飞冲。
    一旁斜倚在椅子中的玄衣男子似乎是看痴了，等他回过神来，一杯茶已然送至眼前。只听一道清朗舒适的男音缓缓响起：“二皇子，请用茶。”
    干净清爽的声音好像有着蛊惑人心的魔力，二皇子沉醉其中，丝毫不知执杯之人已在此静候多时。也许是等久了，担心茶的味道会变，白衣男子轻轻唤了声：“二皇子？殿下？”
    古懈轻笑一声，握着那只托着瓷杯，骨节纤长，白净好看的手细细端详，继而用复杂的眼神瞧着他：“扉卿，你还有多少本事是本宫不知道的，嗯？你我相识许久，也不曾见你为我砌杯茶，今日倒是我的福分了！”说罢，就着曲扉卿的手浅尝了几口，接着一饮而尽。
    古懈开口道：“好茶，扉卿精通茶道，手法甚妙，只是不知本宫是不是第一个有如此口福之人？”
    曲扉卿笑而不语，将手连同瓷杯都从从古懈手中抽回，转身将瓷杯轻轻置于案上。暖风轻抚，白衣翩跹，可以说和曲裳二人在气质上极为神似了，真道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了。
    二皇子轻扯他的衣袖，轻轻一带，便把曲扉卿带到离自己更近的地方，问道：“你最近怎的与我生分了许多？可还是因上次狩猎的事情怨我？误伤你家小妹非我本意，是当时手下的人不够尽心，他们潜伏在大哥身边多年，本以为那次能把那头疯熊及其它下了疯药的畜牲们引到他那，让他就算不死也要缺胳膊断腿。岂料蒋贵妃身子突然不适，大哥临时回去，计划有变，疯熊却忽然窜出来，差点伤害到沁儿，怕事态难控，本宫只好命人猎杀事先备好的疯畜牲，下令放了冷箭只是无奈之举，实在是非我本意。我知道你是在怨我自作主张，事先不与你商量就妄自动手，险些犯下大错。这次计划也有漏洞，可你知道我也是被逼急了，大哥有战功，而我还未曾历练过，没个军功在身，日后就是失了一分夺位筹码啊！抱歉，都是我考虑不周，又急功近利，此番动静怕是早已引起了父皇的怀疑，才造成了这样被动的局面。”
    古懈说得诚恳，见曲扉卿眉间似有所动容，他再接再厉：“这回算我错，成不成？你在大哥那做卧底万分艰难，我是知道的。蒋贵妃也不好应付吧？前几日你是不是感染了风寒？身子可还难受？现下穿得这般单薄，是不在乎自己的安危了吗？”说完，扯过榻上摆放的衣衫，披在曲扉卿的身上。
    曲扉卿身上一暖，心也跟着一软，缓言道：“殿下也是无意，是臣关心则乱，难为殿下了！”
    言语间，满是歉意。
    曲扉卿风寒还未好全，低低的声音中略带着一丝鼻音，平日里清淡的声音中也添了几分软糯。古懈听着心都软了，柔声开口：“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扉卿留下，与本宫一同用膳可好？”
    “殿下的好意扉卿心领了，在耽搁下去怕是会惹人怀疑，如今正处于多事之春，还是谨慎些为好。”
    古懈关切开口：“那你路上小心。”说罢，便目送着曲扉卿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他彻底远离了他的视野范围，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据说大皇子很是器重他，一想到他可能是要与大皇子共进晚餐，心里顿时一阵不适，方才自己问他是否是第一次为他一人沏茶，曲扉卿当时并未作答，说不定早就为大皇兄沏过茶了吧！如此精湛的茶艺是不是因为在大皇兄那练了许久？他在他眼前未表露过的一面是否在大皇兄面前都有一一展现过呢？生平第一次起了如此强烈的嫉妒之心，想得到他的念头也是如熊熊烈火般愈发强烈，目光森冷像结了冰一般寒冷。
    这时，手下的侍从呈上来一份食盒，说是曲公子专为二皇子准备的。古懈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有他最爱吃的灌汤包，蛋黄酥，还有不少他爱吃的点心。有些点心都是凌云楼的招牌，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得到。难怪他来时面容憔悴，神色疲惫，想必为了买到点心等候多时了吧！
    看来他得加快速度了，扉卿为了他牺牲许多，待他大业得成，定会将他奉若上宾，视他为一世的知己。
    原本曲扉卿身边没有侍从跟随，巧妙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又乔装打扮一番来到二皇子的山庄。正常情况下是不会被人发现的。但曲裳是什么人，她一直以来都有敏锐的直觉，超高的警觉性，她早就注意到曲扉卿和二皇子的关系不大正常了，没想到一猜一个准，果真关系尤为密切。恐引起大哥怀疑，她不敢派人一路跟随，只敢先派人在城内分批尾随，出了城之后就用专门训练过的猎鸟在天上监视，猎鸟记下路线后，就立即派人避开耳目，去目的地查探，最终发现了这个惊天秘密。一直不敢用老鹰跟随，是因为担心鹰眼太过于犀利，二皇子手下门客众多，其中不乏能人异士，怕会引起高手的察觉，一旦暴露，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曲裳突然觉得曲扉卿心机极重，明明是大皇子的忠实伴读，却一直在伪装。众人皆知其与大皇子亲如兄弟，是生死之交，却不曾想他竟与生性多疑的二皇子站在同一阵营。只是以她大哥的性子，保不齐最后会窝里反，反转阵营，毕竟大皇子与蒋贵妃不一样，他心地善良，为人正派，行事光明磊落，是个十足的正人君子。二皇子却心思深沉，个性隐忍冷酷，虽才能出众，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行事将会越来越残忍，也许不一定是最后的赢家呢？曲家人都是倔脾气，认定了什么就会一心一意地守护，但都有自己的底线。曲扉卿有理想，有抱负，心性并不坏，只是他的性子怕是会阻碍古懈行事，必要时或许古懈会不顾他的感受，到时候大哥就会背弃他了吧。
    哎，现在纠结这些也是于事无补的，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就在她苦恼时，只听喵的一声，小可爱突然从身后窜出，一下子跳到曲裳的裙裾上。这只顽皮的小公猫刚刚不知道爪子上踩了什么脏东西，把曲裳的新裙子踩得都是黑瓜子印，一块一块的，像是一朵朵黑色的梅花。
    曲裳看着好笑，也不恼。岚儿可就没什么好脸色啦。娇嫩的小脸又苦巴巴地皱成一团，小嘴撅着，一脸嫌弃地瞪着小可爱。岚儿不情愿地说道：“小姐，你就可劲地护着它吧，早晚有一天它得骑在你的头上！”岚儿话音刚落，小可爱仿佛听懂了她的话，极为配合地把爪子搭到曲裳的头上，然后轻轻一跃，真的骑在了她的头上。小可爱幽深的双眼斜着瞥了岚儿一眼，好像是在故意挑衅。岚儿气得肺都快炸了，想赶它下来又怕伤到曲裳，无奈地直跺脚，最后就剩下了一人一猫就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曲裳扑哧一笑，开口道：“岚儿你幼不幼稚啊？它多大你多大，与它计作什么，不过还是个小奶猫罢了。你可真是越活越小了！”
    岚儿不服气地较真：“小姐偏心，再也不疼我了！下次趁小姐不在，定要狠狠地欺负它！让它老实老实！”
    房里又是一阵人跳猫飞，好不热闹。
    夜里，曲裳准备就寝时，只听一道尖利的声音破空而来，急速的飞镖狠插在木制的窗台上。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曲裳和岚儿一惊。曲裳看着岚儿一副明明怕得要死，却还是张开手臂护在她身前的样子，心里一阵感动。这个傻丫头虽然胆小，还未调教好，但其忠心可鉴，护主心切，不枉她白疼她一场。况且经过这些时日的调教，岚儿已经好了许多，比一般的奴婢不知要好了多少倍呢！
    曲裳走上前，定睛一看，飞镖上系着一根红布条，细细端详，之间上面写着：明日辰时，初云楼二楼右三房见。落款是斋柳先生。
    曲裳不由得勾唇一笑，戏谑开口：“大鱼要上钩了！”一脸高深莫测的神秘微笑让人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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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谋什么的，真是烧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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