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灵石前传之灵兽篇》第十六章：神秘来者

    雪女一边揉着自己晕乎乎的脑袋，一边拉着素女朝木屋走去。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惊讶的问妹妹素女：
    “那家伙刚才说有人会来帮咱们？”
    素女一脸茫然：
    “什，什么？”
    雪女奇怪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恍然大悟：
    “看来，你还真被吓到了！放心，只要有姐姐在，就不会允许别人欺负你！你是姐姐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姐姐就是拼了命也会保护好你的！”
    素女望着眼前同样身体瘦弱的姐姐，感动得泪光盈盈。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又有几分酸楚。她当然相信姐姐的话！可是就在刚才，姐姐被恶棍所伤，如果不是那个叫巫桓的男子突然出现并救下她，那她和姐姐的结局又当如何？单凭姐姐的庇护，她就能永远的高枕无忧吗？因为有了无私的姐姐甘愿付出，她就能心安理得的坐享其成吗？
    不！不能完全依靠姐姐，也不能指望每次都能出现奇迹，有人施以援手。自己必须强大起来，不但能够保护自己，还可以保护姐姐。
    素女想到这里，连忙亲昵的挽住姐姐的胳膊，撒娇似的说道：
    “姐姐也是素女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素女也要好好保护姐姐。”
    雪女心里升起一股暖意，可她却故意装出不相信的样子问：
    “哦？是吗？这么说在妹妹心里姐姐我才是最重要的人啰？可我怎么看见方才有人一个劲儿的朝着某个男人离开的方向瞧呢？瞧得魂儿都不在身上了！”
    素女的俊脸唰的通红，却还在嘴硬的死撑：
    “我，我哪儿有？”
    雪女坏笑着看着眼前目光躲闪、一脸娇羞的妹妹，哪里肯轻易的放弃这欺负她的绝好机会：
    “有！你脑门儿上就差刻着少女思春这几个字儿了！嘻嘻！”
    说完，雪女飞快的躲进木屋关上门，若是被素女抓住定然会不依不饶的。素女气恼的在木屋外跺脚。待气消了，心中却是一半羞涩一半甜蜜。
    素女怀揣着几分期盼，在等待中煎熬了三日。
    第四日，果然有三名奇怪的黑袍人带着七八个英俊健壮的侍卫和美貌动人的侍女，来到了姐妹俩的木屋前。那些人并不是被藤蔓送来的，而是坐“飞轿”。所谓的“飞轿”四四方方内部宽敞，可容纳一二十人。是以木头雕刻而成的黑色镂空图案做轿顶和轿身，轿顶的四角皆悬挂着成串的黑色兽牙，发出清脆的声响。“飞轿”底部由厚实木板制成，上面铺着厚厚的柔软的黑色羽毛垫子，想必坐在上面十分舒适。在底部左右两侧嵌入两根中空的圆木，以藤蔓穿入其中，松紧适宜。轿身两侧各有一张木质结构的大木板，可折叠伸缩。展开的时候如同飞鸟的翼翅，在藤蔓上滑行用来保持平衡。巨木林中的藤蔓纵横交错，只要稍微使用灵力便可驱使藤蔓变成平直通畅的“道路”，任由“飞轿”在巨木林里穿梭飞行。在雪女姐妹俩生活的地方，这样的“飞轿”是很少见到的。因为地方太偏僻，所居住的族人也过得十分清苦，没有哪户人家有这个财力和实力。
    姐姐雪女用警觉的目光注视着来人，想从那些人的身上看出些端倪。
    为首的三名黑袍人中，一名白发白须的老者被两名花白胡须的老者搀扶着，他面容威严，目光炯炯，脖子上戴着三颗白色的兽牙，表明了他的地位一定非常尊贵。在鬼巫族，普通族人佩戴的都是黑色兽牙，地位稍高的佩戴褐色兽牙，而只有长老和族长才可以佩戴白色兽牙。地位最尊贵的巫女，则佩戴罕见的绿色兽牙。
    雪女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谁，却也知道他们身份尊贵。她机灵的拉着妹妹素女朝着三名黑袍人恭敬的跪下，不卑不亢的问道：
    “不知几位大人到此有何贵干？雪女和素女只是寻常女子，平日里遵规守矩，恪守本分，还请几位大人明察。”
    白发老者嘴角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你姐妹二人便是雪女和素女？抬起头来！”
    老者声如洪钟，威严庄重，令人不敢抗拒。姐妹二人顺从的各自抬起头，露出青春年少美丽绝伦的脸庞。
    白发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不错！想不到其貌不扬的巫朋居然还能生出如此貌美的姐妹花。好，今日我族大事终于可以定下了！”
    雪女和素女没有听懂白发老者的话，姐妹俩面面相觑，心中一片困惑。
    搀扶白发老者的其中一名黑袍人冲着姐妹俩大声呵斥道：
    “还不叩谢巫蒙大长老？从今日起，你姐妹二人便随我们去云中树居住，巫女的灵选仪式也将很快进行。光耀你们父亲一族的日子不远了，这可是你姐妹二人天大的福分！”
    雪女听完黑袍人的话，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们这是要选姐妹中的一人做巫女。雪女当然知道这是无比荣耀的事情，可她也得知巫女因窥探天机，会遭天谴以至于恶疾缠身，寿命无多。另外，巫女也必须嫁给族长。不管怎样，让她或妹妹嫁给一个素昧蒙面的男人，就是给座金山银山，她也不会稀罕的。普通人自有普通人的自在潇洒，至少可以嫁给自己愿意嫁的人，过自己喜欢过的生活。
    雪女自己不乐意，当然也不希望妹妹素女也把自己的一生搭进去，所以她愤然起身，坚定的回答道：
    “对不起，巫蒙大长老，恕我和妹妹不能接受您的好意。我们过惯了清苦的日子，并不适合去做什么荣耀的巫女。您还是请回吧！”
    雪女说完便拉起跪着的素女起身，扭头往自己的木屋走。
    素女有些犹豫，她一边回过头看向巫蒙大长老，一边怯怯的呼唤雪女；
    “姐姐……”
    白发老者威严的大喝一声：
    “慢着！”
    雪女和素女身子一颤，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姐妹俩有些战战兢兢的转过身来，望着一脸怒气的巫蒙大长老。
    “你，过来！”
    巫蒙大长老抬起一只手，直直的指向素女。
    素女心里一惊，呆立在原地。姐姐雪女身体往前一站，将素女挡在自己身后，厉声质问道：
    “是我顶撞大长老，一人做事一人当，何必迁怒于我的妹妹？”
    “你让开！我只是想问你妹妹一个问题。”
    巫蒙大长老眼神扫过雪女的脸庞，犹如夹杂着雪片的冷风，让雪女感觉一阵彻骨的寒意。她有些不情愿的移开了身子，让素女上前去回话。
    巫蒙大长老看着素女，脸色明显缓和了许多，声音也不似方才那般生硬冰冷。
    “你叫素女？”
    素女不敢看巫蒙大长老的脸，只是低声回应道：
    “是。”
    “你可还记得，三日前有人救了你？”
    素女闻言抬起头，惊讶的望着巫蒙大长老的眼睛，那里面藏着一丝不为人察觉的笑意。是笑意，不是恶意。
    “素女不敢忘记！恩人说自己名叫巫桓。”
    跟随巫蒙大长老而来的那队人群里发出一阵吃吃的浅笑声，被巫蒙大长老身边的黑袍人黑着脸制止了，换做一阵轻微的刻意掩饰的咳嗽声。
    “如果，那个救了你的恩人希望你去他的身边，帮助他达成心愿，你愿意吗？”巫蒙大长老问完，凝视着素女的眼睛，仿佛能够将她看透一般。
    素女完全没有想到会面对这样的两难困境。一边是姐姐的极力阻止，一边是恩人的邀约。她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急切的催促她：
    “去他的身边帮助他吧，他需要你，而你也想见到他。”
    另外一个声音在她的心里生拉活扯：
    “别去。姐姐怎么办？姐姐不希望你做的事情不要去做，不然姐姐会伤心的。姐姐也是为你好，不然她是不会拒绝巫蒙大长老的。”
    看着素女迷茫而痛苦的眼神，巫蒙大长老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
    “如果你不想去，就会像你姐姐那样坚定的拒绝我。素女，巫桓的心和你的心是一样的。你应该到他的身边去，带着你的姐姐一起去。”
    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巫蒙大长老这番话对素女心灵的巨大冲击。她没有丝毫的抵抗，全面溃败下来，心中最柔然和脆弱的那一块儿瞬间支离破碎。你越是在乎谁，谁就成了你的软肋。无论是巫桓，还是雪女。
    眼中的泪水模糊了素女的双眼，她闭上眼，软弱的点了点头：
    “好。我跟你们走。”
    “不！你不能去，我们哪儿都不去！”
    雪女冲到素女的身边，愤怒的将她往木屋拽。素女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她狠狠的甩开雪女的手，决绝的说道：
    “姐姐，你以为留在这里，我们就能活下来？那天若不是巫桓相救，我早就遭了恶棍的欺辱。而你，即便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也保护不了自己和我。我不想再继续过那种担惊受怕，朝不保夕的日子了，我要从这里走出去。去见我该见的人，去接受我该接受的命运。你阻挡不了我的！姐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也不愿意和你分开。若你真的放心不下我，就跟我一起走吧！如果你要继续留在这里，虽然我舍不得，可我也不会勉强你。只是，你愿意我整日里担心你的安危，牵肠挂肚的思念你吗？”
    雪女泪流满面，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透着一股苍凉。许久，她才看着素女苦笑回应：
    “我一直认为你还小，没想到你已经长大了，不但有了自己的想法，也懂得了选择。你现在已经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确实无法阻止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可我也希望你能够记住一点：既能选择，必要承受。我随你一起去云中树，此生你是我这世间唯一至亲之人，我要守在你的身边，直到你不再需要我为止。”
    “姐姐！”
    素女心中一暖，抱着雪女哭在了一处。
    “两位姑娘，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尽快启程吧？怕是有人已经等急了！哈哈哈！”
    巫蒙大长老说完，招呼几名侍女去姐妹俩的木屋中收拾好东西，然后一行人坐上“飞轿”匆匆赶往云中树。
    即便“飞轿”的速度快得十分的惊人，但还是花费了不少的时间才到达鬼巫族的圣地——云中树。
    顾名思义，云中树其实就是一棵树。只不过这不是一般的树，而是一棵巨树。那棵树年岁已久，原本是一雄一雌两棵树，却因为时光的变迁而渐渐长成了一棵。只见那树的树干犹如一座巨大的山峰高耸入云，上面长满五颜六色的奇异树瘤，如同悬挂的石钟乳，光彩夺目。而茂密的枝干和树叶遮天蔽日，根本望不到边际。树叶一半为绿色，生机盎然，灵气浮动；一半为黄色，华丽璀璨，却毫无生机。绿色的那部分枝干上分布着密密麻麻的木屋，精巧别致，比巨木林那边的木屋漂亮太多了。而黄色的那部分枝干则显得十分空旷，最大的那处枝干上搭建了一座巨大的黑色木制建筑，看上去更像是一处宫殿。宫殿外没有侍卫守护，也不见什么人影，显得冷冷清清。
    眼前的景象让雪女姐妹二人既好奇又惊叹。巫蒙大长老对姐妹俩的反应只是微微一笑，淡然解释道：
    “绿色的枝干部分，乃是族人居住的地方，灵气充沛。黄色的枝干部分，乃是巫女和族长居住的地方。我族的宝物需巫女之血和巨树的灵力滋养，方可增强预知之力……”
    不待巫蒙大长老说完，雪女忙问：
    “需要很多的巫女之血吗？”
    巫蒙大长老知道雪女心里担心什么，于是安慰她道：
    “只有需要启动宝贝预知之力的时候，才献祭巫女之血。至于要多少，那得看巫女所要预知的事情和巫女之血是否纯正来决定了。据我所知，历代巫女中，最厉害的巫女也只是预知了近五十年将要发生的事情，她所献祭的巫女之血，足足令她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年。当然，她的功绩也是最大的，她的名字也被族人所铭记。她就是巫女水瑶，也就是现任族长的母亲，一生尊荣无人可及！”
    雪女对于巫蒙大长老的这番话嗤之以鼻，她语气不善的问道：
    “那她活了多久？”
    “桃李年华。”巫蒙大长老脸色有些尴尬，低垂着眼睑声音虚弱的回答雪女。
    “哈！看来，我还有三四个年头可活，而素女还有五六个年头。若是我们运气够好，也许还可以多活几个年头！”
    雪女说完，冷冷的看向众人。而众人在她肆意的眼光注视下，只得假装东张西望，心里连连感叹：
    “还好，族长看上的女子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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