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捕娘子》第二章 密林死尸

    第二章密林死尸
    尸体在一处密林中，离官道十几米的距离，因着清晨林间雾大，一个赶货的伙计跑进林间出恭，拨开草丛看见地上躺着一个死人，吓得屁滚尿流。
    外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官差没来之前，谁也不敢贸然向前一步，若担了个破坏尸体的罪名，免不了吃一顿责罚。
    顾兰挤开前面阻挡的人群，摇着把玉骨扇端详尸体，黝黑的眸子在尸体四周反复逡巡，草丛拨开了条小道，草根被踩断的迹象明显，想必是那发现尸体的伙计先前走出来，后面看热闹的人群蜂拥而至，小道一下宽敞了两倍。
    四周是参天大树，林间雾浓湿气重，淡淡的血腥味自鼻尖涌入，周围的人对尸体指指点点，纷纷交头接耳。
    “这个月发生的第二起杀人案了，前一桩还没找到杀人犯，这又出了一桩。”旁边的伙计叹了一声，嘀咕道。
    顾兰收了折扇，装出公子哥的风流倜傥，向一旁押货的伙计好奇问道，“小哥，不知上一起案子是怎么一回事。”
    穿了身短褐布衣的伙计，滴溜着眼珠上下打量眼前蓝袍公子哥，压着声道，“公子，小的瞧你是外地来的，不知晓这条官道上的凶险，十几天前有个客商从此地路过，也是在这半里地内遭了歹人的杀害，身上带的盘缠通通不翼而飞，滁州官府的差役也没半分头绪。”
    “如此听来，上一桩是夺财杀人，眼前这桩也大径相同了。”顾兰附和道。
    “所以小的奉劝你赶早行路，天黑了官道就崎岖难走了。”伙计好心的提醒。
    顾兰淡淡一笑，眼睛落在尸体从草丛露出来的鞋上，一双黑色云头鞋。
    她刚想顺着草丛上踩出来的痕迹往前迈几步，上前仔细瞧瞧尸体，后面突兀的响起一嗓子，“都给本捕快退后，别在此地瞎掺和，信不信本捕带你们去滁州大牢走一遭。”
    滁州官府这么快就来人了，一干人等瞅着那叫嚣自己是捕快的人，来人顶着一头杂草，手里举着块明晃晃的铁牌，牌上龙飞凤舞刻着“滁州府”三字，整个人像是刚从泥地里捞出来的，从头到脚，没点半分官衙差役的模样。
    顾兰跟着人群的流动，站到了一旁，特地为官爷让出来一条羊肠小道，有趣的瞧着眼前疯癫癫的泥人。
    “这不是滁州府的周差役吗。”人群里传来一道惊呼，看戏的众人揣着好奇心纷纷散了，是个真的官差在面前大呼小叫，也不愿再呆在此处自找麻烦。
    人群一散，阳光穿过浓雾涌进来，细碎斑驳的光点打在林间各处，连景物都变得不真实。
    顾兰悠哉的站在一旁，并没移动半分。
    “闲杂人等一律离开，你这纨绔子弟还杵在这作甚。”周大崖瞥了眼顾兰，眼里不屑一顾，纨绔子弟他见识多了，整日不务正业，花天酒地，关进大牢还禁不得吃苦，三天两头哎哟叫唤，比那阁楼里的女子还娇弱几分。
    “官爷，若以貌取人，与你不分青红皂白抓错罪犯有何差别。”顾兰的装扮虽是纨绔子弟，可这心里心外兜的是正君子。
    这番话倒把周大崖噎住了，眼里狂妄消了几分，他转瞬冷哼一通，“你懂甚么，尸体可比温柔乡臭多了，还不快滚。”
    顾兰见他依旧顽固不灵，遂嬉皮笑脸，大摇大摆的走近，全然不顾周大崖的凶神恶煞，摇了摇头，郑重道，“我与你同吃一锅饭，自然要尽心办事。”
    周大崖怔愣半晌，凭他一番说辞就信了他，真把他当猪脑子使不成，此人全身上下珠光宝气，明晃晃的玉腰带，扇柄也是白玉而制，腰间配着玉吊坠，滁州的纨绔子弟就是这幅打扮。
    再说府衙的官差每月二两银子，吃饱饭后也是囊中羞涩，一个年关后才有余钱购置新衣裳。
    顾兰见他眼底的深信不疑，四周瞧瞧无人，神秘兮兮道，“官爷可听过铁捕门。”
    这句有份量的话惊得周大崖一哆嗦，眼底拨开了云雾，如同看见金灿灿的宝贝，亮眼发光，他一月前私下听说京城要来人，没想到竟是铁捕门的人，要说周大崖进公门的初衷便是深受铁捕门大公无私影响。
    顾兰从怀里掏出块精铁铸造的铁牌，“铁捕门”三字厚重有力凿刻其上，比财宝金银更有吸引力，周大崖看直了眼。
    顾兰见达到目的，收进怀里，学着谢敬云的老成，负手踱步，一脸沉思的往前走。
    周大崖按捺住激动，掸了掸满身的泥垢，露出张泥脸，小心翼翼问道，“不知大人姓甚。”
    “免贵姓谢。”顾兰脱口而出。
    周大崖手脚越发不自在，铁捕门中姓谢的能有几人，大名鼎鼎的更是屈指可数。
    “莫非是那位。”周大崖弓着腰，小声问出心中疑惑。
    顾兰没理睬他，蹲下身去查看尸体，周大崖规规矩矩侯在一旁，噤了声，大气不敢喘。
    死者是个精瘦的男子，穿了身黑色圆领长袍，现今明明是春夏交际，天气不算太炎热，倒不至于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说不出的诡异，况且衣袍的尺寸明显不符合他的身材。
    “十几日前的案子发生在何地。”顾兰绕着尸体走了一圈，随意问道。
    见大人询问，周大崖提足了底气，应道，“此地以东一里地，是个砍柴的樵夫清早发现的。”
    “大人，实不相瞒，小的这身泥垢就是近几日在林间奔波，观察这官道上是否有可疑人物，但这磅礴大雨，畜力和人力难行，少有人出现在官道上。”
    顾兰看了眼四周参天的大树，细密的绿叶和浓重的雾气，粗枝根桠，繁茂交叉，雀鸟的鸣叫声在林间此起彼伏。
    “照你如此将讲，走官道的人今日才多起来。”顾兰彻夜赶路，今早天微亮才抵至茶棚，一路上看到不少货物陆续上道。
    顾兰转身见周大崖捣头如蒜，满身泥垢落了一地，憨厚老实，全然没了适才的嚣张气焰，她放轻了口气，“你在此处守着，我去四处瞧瞧。”
    周大崖唯命是从，欣喜若狂，“小的能替谢大人办事，是小的做梦都想的事。”
    谢大人倒是一心以大事为重，喝完酒骑马进城去了，只有顾大人还能勉强接受你拍马屁，顾兰摆了摆手，周大崖没瞧清她如何动作，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泥人周大崖一脸崇拜。
    大雨初歇，难得的天晴日，顾兰觉得与尸体呆在一起，实在煞风景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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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笔还有待完善，望客官们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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