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遨游战国之出云之鹿》第十六节 端倪

    半晌。
    “多谢这位武士大爷的关照了。”海贼头目笑完之后，一副嘲弄的口吻道，“只是在下和兄弟们过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实在不习惯你们那种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的生活，所以……”
    “原来是这样，那看来是在下误会了。”我不等那头目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在他莫名其妙的目光中信步踱到船舷边，继续说道，“看刚才那位朋友的作为，在下还以为各位是一群为生计所迫，不得以才落草为寇的好汉，听到阁下的一番话方才茅塞顿开。”
    我顿了顿，接着道：“只是为了追求自由自在的生活便可以随意夺取他人辛苦赚到的钱财，便可以随意取走别人宝贵的性命，看来各位的品格远不如在下想象的那样高明。”
    “追求自由自在的生活”原本就是那头目信口胡诌的一句话，想不到被我借题发挥狠狠地数落了一顿，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见他这副神情，我趁热打铁道：“在这乱世之中，阁下的作为本来没什么可以指责的。但作为一个男人，如果只是为了追求什么‘自由自在’而放弃一个能够为结束乱世而出力的机会的话，在下实在是为各位觉得惋惜。”
    就在那头目被我说得晕头转向的时候，“足疗”海贼凑到他身边道：“大……大哥，您怎么让这蛮子说得走了神了。”
    蛮子？听到这话我不由一愣，虽然我的出云口音很明显，但作为西国地区的重镇，出云的文化在整个日本都很有名，何来蛮子一说。
    那头目被手下一说似乎也恢复了清醒，狠狠瞪了手下一眼后，对着我正色道：“阁下说的话很有道理，但在下实在是有自己的原因，如果阁下执意把在下兄弟看作是穷凶极恶之徒在下也无话可说。”
    “在下记得武士解决问题的方法很简单，阁下对自己刚才所说的话究竟有多少贯彻到底的信念，”说到这里，他抽出佩刀，水平指向我，“现在就让在下见识一下吧。”
    “无论怎样都要打一场吗？”我叹了口气，伸手取下背在身后的长枪。自从三日月宗近留在月山富田城之后，我就开始改练长枪，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在实现自己的诺言之前，不打算再碰任何一把武士刀了。
    “请。”那头目向我抱了抱拳，然后就摆了一个防御的姿势。
    你这家伙倒蛮讲究礼仪的，要是那样干脆就作个武士好了嘛。我一边想，一边不客气地挥枪冲了上去。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单挑中的长枪对武士刀，如果不是被对方一开始突然冲到身边的话，那么就会始终保持优势，更何况我的枪法在横道正光毫不藏私的悉心教导下，短短几个回合便已经占到上风。
    那头目自从打劫以来，遇到的讨伐队都是一些不堪一击的野武士，因此逐渐养成了一种自傲的心理，当他发现对手的实力跟自己并没有差多少的时候，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再为了一开始的谦让而后悔了。
    但他到底也是身手不凡，一阵慌乱之后便开始改变策略，将刀锋的目标由我的身体变为长枪的枪身。
    在现在这个时代，冶金业虽然发达，但长枪的制作仍和以前差不多，并不是制作不出纯金属的长枪，而是因为纯金属的长枪实在是太重了，因此大家还是习惯使用木制的长枪。只要选用上好的木材，一般的武士刀还是不容易削断枪身的。
    但源三郎提供给我们的长枪明显没有选用上好的木材，而那头目使的那把刀上所泛起的青光证明那的确不是一把一般的武士刀，因此见他开始把注意力转向我的武器后，我反而没了什么好的对策。
    就在我和头目在那里打得不分胜负的时候，其他海贼们也开始行动起来，但并不是一拥而上打群架，而是径自走进船舱，开始翻找钱财和值钱的物品。
    “喂，你们也太目中无人了吧。”就在海贼们再一次抱着东西从船舱出来的时候，发现那个穿红衣服的矮子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滚开吧小子，”见是三个武士中最弱的家伙挡在面前，众海贼都没有当作一回事，其中一个大摇大摆地走过去道，“我们不小心会碰伤你的。”
    “碰！”话音刚落那海贼的身体已经腾空飞了起来，然后以一个极不雅观的姿势狠狠地摔落在甲板上。
    “混蛋敢打我兄弟！”见同伴受伤，其他海贼立刻丢下手里的东西，拔出刀恶狠狠地向丸目长惠扑来。
    “你们这群不知羞耻的东西难道想倚多为胜吗？”见长惠被围攻，横道也挥舞长枪加入了进去。
    于是船上就形成了一副非常奇妙的场景，一边是双方的头领在进行一对一的单挑，另一边则是手下们之间的大乱斗。
    由于武器的原因，我和海贼头目一时还难以分出胜负，倒是另一边的战况出现了变化。
    尽管在人数上占有优势，但海贼们已经被丸目长惠这位未来的剑豪身上所散发的杀气完全笼罩住了，凄厉的刀光洒向每一个在他身边的人，以致于后来横道正光不得不退出战团，因为他发现丸目在施展武艺的时候已经无法分清敌我了。
    想不到这家伙武艺又精进了。我和头目硬碰了一招后，两人各自弹向一边，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你的手下有两下子嘛。”海贼头目站直身子，笑了一下道。
    “还好。”我微笑着点点头，心想你这家伙现在还笑得出来。
    “既然这样，”那头目转身向自己的手下大声道，“大家使出真功夫来吧！”
    什么！我听到他的后一句话，全身不由触电般的哆嗦了一下。
    场上的情况瞬间起了变化，丸目长惠还是那么的英勇，但海贼们的打法似乎变了，他们刚才那种猛打猛砍的打法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具美感、配合默契的整体战术，在这种战术之下丸目长惠虽然还是占着上风，但他想要砍到对方已经是很难的一件事了，如果这样下去，他被拖垮是迟早的事。
    但现在令我不安的事已经不是这个了，我看着海贼们的打法，想起他们刚才说话的口气，以及、以及那个头目开始时的那个动作，我越来越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想到这里，我对着还在打斗中的众人大声喊道：
    “快住手！大家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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