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遨游战国之出云之鹿》第七节 武士的尊严

    丹后国，小滨町。(书^屋*小}说+网)
    “哇，真想不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竟会有如此规模的村庄！”肩抗长枪、跟在我身后的横道正光望着眼前繁华的渔村，忍不住发出这样的感叹。
    而身为我的保镖的丸目长惠此时却在――“美丽的小姐，在下的名字叫做丸目长惠，你我在此地相遇，说明上天必为我俩安排了一段奇缘。”
    “哎呀，武士大人好讨厌哦。”被搭讪的女子嬉笑着跑开了，丸目正想追上去，却被赶上来的横道抓住了衣领：“喂，少主都已经走那么远了，你还有空在这里胡闹。”
    “怕什么嘛，反正殿下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眼见女子已经跑远的丸目长惠一边不满地嘟囔着，一边和横道正光追上了独自走在前边的我。
    这时的我却正在思考着一件事情：组屋源三郎――小滨的豪商，年轻时曾与两位兄长源太郎、源次郎外出经商，八年后返回小滨时已是一个腰缠万贯的大富豪了。没有人知道这段时间里他在何处经商，只是和他一同出门的两个哥哥都再也没有回来，而他也从没有与任何大名打过交道，只是依靠自己的财力经营出这一片繁华的渔村。
    “真是个谜一样的人物啊。”我轻叹了一口气，想道，这会是信长对我的一次考验吗？
    “少主，等等我们啊！”身后传来的横道正光的大嗓门打断了我的思索，回头看时，两人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
    对于我的这次外出，本来大家是打算多派几个人随行的，但被我以人多反而容易引人怀疑为借口拒绝了，于是神西元通就安排了丸目长惠和横道正光这两个武艺出众的人来作我的保镖。
    “少主您走的可真快啊。”追上来的横道气喘吁吁地道，“这里人这么多，差点就找不到您了。”
    “是啊，是啊。”丸目一脸贼笑地道，“万一把您给弄丢了，我们恐怕要一直找到奥州才能把您找回来吧。”
    “碰！”“我们走吧。”我转过身道，留下身后捂着脑袋的丸目长惠和幸灾乐祸的横道正光。
    就在这时……
    “喂，快去看啊！这次出海的商船出事了！”一声尖叫让正打算找人打听组屋源三郎住处的我停下了脚步，周围的人都一窝蜂似的向码头方向奔去。
    “怎么了？”喜欢热闹的丸目长惠的大脑袋立刻身到了我的眼前。
    我抬手在他头上来了个爆栗：“我怎么会知道，一起去看啦。”
    码头。
    两只体积颇大的商船正停泊在这里，水手们排成一行从船上走下来。只见这些人各个有伤在身，后边还有几个人抬着几副担架走出，担架上的人并不动弹，看样子已经死了。
    “哇！”看到水手们的样子，胆小的女子已经尖叫出声了。
    我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海贼？”
    “这已经是第四批了，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村子就……”我身边一个老人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转过身子，对着他问道。
    见我发问，那老人忙惶恐地回答道：“是武士大人啊，是这样的――您也看到了，我们这个村子虽然小，但却是附近有名的商业町，也是各地货物的集散地。可是三个月前，不知道从哪里流窜来的一群海贼盯上了我们这里，许多商船都受到过他们的骚扰。再这样下去，我怕来这里做生意的人会越来越少，那我们的生活也……”
    “哦，这里不是有个大商人叫做组屋源三郎吗？出现这样的事他不会坐视不理吧。”我不动声色地道。
    “谁说不是啊。”老人摇摇头道，“可是这群海贼厉害得很，您看到的这两条船就是源三郎大人用商船改造的战船，水手也都是从别处聘请来的野武士。虽然这样的行动已经进行过四次了，可每次都是这样的结果……”
    “这样啊。”我沉吟了一下，“那能告诉我源三朗大人家的位置吗？”
    “哦，难道您是想接下除去海贼的任务吗？”老人一听我要见源三郎，马上露出一副欣喜的表情道，“一直往里走，村子中央最大的房子就是了。”
    组屋源三郎宅前。
    “实在很抱歉，但我家主人并没有和任何武家接触的打算。”一个管家模样的男人不卑不亢地将我们挡在了屋外。
    “混蛋，竟敢如此无礼！”尽管早就知道源三郎的脾性，但被一个商人如此对待，横道正光还是忍不住火冒三丈。
    我望了被丸目长惠拦腰抱住而手足乱舞的横道一眼，从怀里掏出信长送我的护身符，递给那管家道：“贵主人的事我也知道一点，但还是麻烦你把此物让源三郎大人过目一下。”
    那管家用疑惑的眼神看了我一下，接过护身符返回到屋里。
    不一会，那管家就出来对我们道：“源三郎大人请你们到客房去等一下。”
    客房中。
    “可恶！什么叫等一下！”横道正光使劲跺着地板道，“都几个时辰了，人影都不见一个！”
    “正光，不要急嘛。”我微笑着道，“既然让我们等，那人家迟早会和我们见面的。”
    “可是，可是至少也要安排我们在一间象样点的房间里吧！”横道的愤怒并没有止息。
    “呵呵，这个嘛……”我扫视了现在所在的房间一眼――这个地方与其说是客房倒不如说是储藏室更恰当一点，房间的各个角落都布满灰尘，一张残破不堪的桌子上连一杯茶水都没有准备，要说招待客人，这样的确是有点过分了。不过――
    “信长大人既然让我们来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们还是少安毋躁吧。”我平静地道。
    “可是少主，这样一来，就算从这里借到钱，我们武士的尊严也会荡然无存的啊！”横道情绪激动地道。
    “武士的――尊严吗？”我慢慢地咀嚼着这个词语，“如果在战场上与敌人搏斗而死，那是很有尊严的吧，不过，如果因为饿肚子而死的话，我不认为那是一种尊严的死法。”
    我望了眼冷静下来的横道，继续说：“如果我和你的身份互换一下的话，可能也会说出象你一样的话，但现在的我不能这样，因为我不是一个人，还有许多人在等待着我。我们的目标不是有尊严地去死，而是有尊严地活着，活着打倒毛利，打倒夺走我们故乡的敌人，在完成这个目标之前所做的事，我都认为是有尊严的。”
    “唰。”我的话音刚落，房间的门就被拉开了，一个身材魁梧、相貌威严的中年男人走进来道：
    “让各位久等了，在下就是组屋源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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