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戏精靠开盲盒走上人生巅峰》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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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这烟雾来的莫名其妙，几乎是瞬间便朝着赵惜水所在的地方蔓延上来。
    她脑中出现一个念头：跑？还是不跑。
    若是跑，端王死去，她面临的处境将更加艰难，若是不跑，她估计也会交代在这里。
    纠结只在一瞬间，她咬牙朝着烟雾冲进去。倒不是有多勇敢无畏，只是清楚自己如今短胳膊短腿的根本就跑不过这个雾气，还不如拼一把。
    拼赢了喜大普奔，拼不赢回地府吃席。
    刚进烟雾，她却讶异的眨了眨眼，她进来之前还以为这是个毒雾，再不济也不会什么都没有发生，可如今看来它除了有点遮挡视线，其实根本没有多的效用。
    这令她有些疑惑，那这个烟雾存在的用处是什么？为什么系统会说端王会因此死去。
    她不敢耽误，只想快点找点端王。
    很快，她便碰见了灰头土脸的侍卫，烟雾并没有过度的蔓延，不过几分钟便渐渐的散去。
    端王坐在轮椅上，满身都是艳红色的烟尘，赵惜水过去蹲下，问：“皇叔，你没事吧？”
    端王放下拍衣裳的手看向她，随即笑道：“是惜儿啊，本王能有什么事情？”
    端王做的很笔直，目光有神，和之前几乎看不出区别，可不知道为什么，赵惜水的心头却根本不能安心。
    或许是因为系统的警告过于激烈，令她无法相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拧着眉头，迟疑的站起来，却是没有远离。
    她每隔几分钟就要看端王一眼，看他有序的安排接下来的工作，让护卫们将浴房守住，又吩咐大理寺卿去查找飞针的原因，随后便离开了案发现场。
    她连忙跟了上去，左一推着端王的轮椅，时不时一言难尽的回头看她一眼，她正大光明的回视，他便一言难尽的转回头继续走。
    很快，三人二前一后来到了一个殿宇前，赵惜水依旧要跟上去，便被左一拦住了去路：“小公主，你也去洗一下吧。这些灰土实在过于脏污了。”
    赵惜水抿了抿唇，却也知道自己决计进不去。原本在她脑海中咋咋呼呼的系统也突然没了声响，这种沉默无限加大了赵惜水的恐慌。
    她不走，那张被艳红粉尘遮挡了大部分五官的脸上露出固执的神色。左一拿她没有办法，端王有些无可奈何将她招了过去：“惜儿如今是在做什么？”
    赵惜水盯着端王看了半晌，在端王的轮椅下蹲了下来：“皇叔，惜儿知晓皇叔不信任惜儿，惜儿却很是佩服皇叔。”
    她直视着端王的眼睛：“皇叔你智谋千虑，是举世奇才，当年京都谁不夸赞。但再厉害的人也会受伤也会死亡，惜儿觉得那阵烟雾不同寻常，惜儿担心你。”
    这句担心你出来，左一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着实觉得这位公主说瞎话的本事见长。
    端王露出几分好笑的表情，烟尘弱化了他整体的轮廓，令他此刻露出这种表情时，那种流于表面的温柔都好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似的。
    赵惜水知道自己不该为表象所迷，却还是忍不住顿了一下。她是个孤儿，在她还很小的时候，也曾幻想过自己的父母长辈，可她等了太多年，到后来功成名就，也什么都没有等待。
    长辈该是什么样子的？或许他也会如端王般对她微笑，一派温柔好景象。
    她虽然不说，却知道自己当初答应做端王的任务，也有一部分原因在于，她真的很想知道有亲人是什么样的感觉，是不是如书中所说，那么温暖和可靠？
    “本王身体是弱些，却还不会如何。惜儿不必担心。”端王笑道：“浴房附近人来人往，惜儿站在这里，过于引人注目了。”
    赵惜水却不愿意走，只是说道：“皇叔你去收拾便是了，惜儿便在这里等你，你不出来，惜儿便不走。”
    她想做的事情不多，可凡是她想要做的事情，便必须要做到。她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走到不远处的檐下站立，小小的一个小人，被阳光拉出极长的影子。
    端王看了半晌，目光沉沉，嘴唇抿了抿，却到底没有再劝说。
    浴房里空无一人。热水蒸腾起浓浓雾气，模糊了端王的面容，他抬起手，手腕上一片青色蔓延，那是毒素复发的征兆。
    十年前，他因为被亲信下了剧毒，导致身体经脉内脏全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后来经过鬼医的治疗，才得以压制住毒性。
    可惜……他五脏剧疼，知道毒素已经被刚刚的粉末诱发了出来，此次复发想必再难以有生机了。
    世间奇毒都是如此，有一不能有二，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他面上没有表情，只是道：“左一，为本王更衣。”
    他褪下衣物洗净烟尘，出来时发丝湿润的贴在脸颊，眼神中却透露出几分坚定来，若是他此次必死，便也要抓出幕后之人，让其为他陪葬。
    大赵国可以没有一个端王，却不能留下一个掩藏在骨子深处的毒瘤。
    他出来时已经褪下了朝服，换上了一身素净的白衣，这衣服绣着金色的牡丹花，其实与端王十分相称，却令赵惜水感到十分的刺眼。
    系统不会撒谎，那撒谎的只有端王。肯定在某些地方，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这种超出掌控的感觉，她很不喜欢，也绝对不会任由其发展下去。
    她佯装无事跟在端王背后，却在思索如何才能找出端王的异常。
    几人并没有回宫殿，而是继续去往了刚刚的浴房。大理寺卿此时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妥当，那些原本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人已经被抬走遣散，周围被禁军包裹的严严实实。
    此次的事情闹得很大，已经不能像之前案件般隐藏淹没，消息像是张了翅膀般传入各宫之中，想来今后着宫内便要不平静了。
    端王出现后，大理寺卿便将其引到了刚刚爆发出烟雾的地方，此时那里已经被弄出了一个四分之一米的孔洞：“微臣派人查探过，只有这个口子太小，微臣的属下皆是些八尺汉子，如今却是进退两难。”
    端王轻轻的抚摸衣袖：“那便去找些身形矮小的囚犯，让他们进去探探路。”
    “王爷，里面如何实在难以得知，这样过于危险了。”大理寺卿并不赞同。
    “你自去找来便是。”端王笑道：“此次是皇宫之祸，你去告诉他们，若是谁愿意来帮本王这个忙，本王感恩于心，皆会满足他们一个不算过份的要求。”
    这便是让那些囚犯自愿了。大理寺卿不好再说什么，很快便带来了两名身形矮小如孩童的男子，那两名男子伏下身子，像是蛇一样钻进了那个狭窄的洞中。
    赵惜水皱眉看着，端王却突然道：“等等。”
    赵惜水抬头便见端王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她心头猛地就是一惊，直觉得要遭。
    便听端王道：“我这里倒是有位可用之人，惜儿，你上前来。”
    赵惜水在心里狠狠的翻了无数白眼，端王的心思不用猜也能知道。果然，只听他说：“比起那些人，惜儿想来要更加灵活适合，但你年纪尚小，便跟他们进去见见市面吧。”
    大理寺卿有些惊奇的看向赵惜水，随即露出不赞同的神色：“王爷，这还是个孩子……”
    端王却道：“无妨，想来惜儿求之不得。”
    赵惜水看向端王，只见他笑得和善温润，眼中还带着故作的鼓励，可尽管如此，赵惜水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XXX。那眼神和今早他说那句‘话说到这份上，惜儿已经打算为本王鞠躬尽瘁？’时如出一辙。
    赵惜水突然意识到，端王并不会为她那几句话就信任放过她，而是另有所图。
    赵惜水猜的不错。今早时，端王看着赵惜水那张脸觉得若是杀了她，不是个好方法，也不是他行事的风格。
    他当储君的那些年里，早就养成了一个习惯：利用所有能利用的东西。
    对于他来说，直接杀了赵惜水并不划算，但若是能让她在他手下为他做事，让其因为任务而恐惧害怕，也是个不错的方法。
    这或许也是端王的恶趣味了。
    赵惜水对此恶趣味痛恨又无可奈何了，可尽管如此，她还是得捏着鼻子配合端王的行动。
    端王对赵惜水说：“若是怕，也可以不去。”
    赵惜水却还是做了决定：“能为皇叔做事，乃是惜儿的荣幸。”
    随即咬着牙钻进了洞。
    就在她真的进去的刹那，端王的手指宛如触电般跳了下，头脑抽疼，却是搞不清楚这个侄女……到底要的是什么？
    她在针雨中不顾自身安危进来找他，又在烟尘骤起时冲进来，他不理解她为何要如此行事，他与她之间难道真的有什么叔侄亲情吗？
    她拦住他的去路，固执的不愿意离去，他以为她或许知道他身体内的毒素，所以决定试探一下她，却没想到她义无反顾的便跳了下去。
    难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那些烟尘看似对普通人无害，实则却暗藏危险吗？
    他手指抓住轮椅的扶手，笑着道：“去将本王的侄女拉出来吧。”
    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侄女，难不成真是……将他当成了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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