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术之无敌天下》第二百一十一章 取舍（完）

    虚弥一直紧紧盯着林峰，防止他出什么意外。
    林峰突然有一丝鲜血顺着嘴角留了下来，眉头紧皱着。
    虚弥想立刻将林峰唤醒，但他伸出手犹豫了一会儿。
    现在林峰的状态还不明了，突然将他叫醒反而对他不好。
    虚弥想了一会儿，咬牙决定再观察观察。
    “放心，我没有毁掉你的佛心，只是将他暂时打散。”老者开口道。
    林峰依然处于内视，他能听见老者的话，但无法做出回应。
    暂时打散？那和废了佛心有什么区别？
    “啊对了……光是内视以你的境界无法开口。”老者原地踱步了两下，“那就这样吧。”
    他突然向上飞去，飞出了丹田直达林峰的脑海中。
    林峰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因为他一丝内力都不剩了。
    林峰曾经听过有邪功能夺舍别人的身体，然而他访遍天下名宗也未曾见过这个功法，他本以为这是某些无聊之人编出来的故事。
    然而今天看到老者的行为，他有些怀疑和担忧这种功法真的存在。
    老者伸出手在空中虚点了一下，然后开口道：“现在你可以说话了。”
    林峰听闻此话，立马尝试着开口，结果真的在脑海中发出了声音：“你是谁？为何我的剑心会变成你？”
    “不正是你把我引到你的体内吗？”老者回道，“至于我是谁……我还活着的时候有个名字，叫吕纯阳。”
    林峰感觉自己脑中发出“嗡”的一声，好似自己被这个名字刺激到了。
    这位老者是纯阳祖师？他说的是自己将他引入体内？
    林峰没有立马回话，而是在思考着，他猛然想起那把纸剑。
    纸剑本来是纯阳祖师留下的画，凝聚了纯阳祖师一生的心血，被人烧毁后才被武当掌门做成了纸剑。
    他想起自己的师父留下的那一丝力量能幻化出贞恒大师的样子，会不会纯阳祖师也有力量留在画上，自己日夜与纸剑相伴，由此纯阳祖师的力量流入了自己的体内？
    但什么样的力量能存活千年不灭？
    “我凭何相信你就是纯阳祖师？”林峰还是抱着一丝敌意，毕竟对方打散了他的佛心。
    “你信不信无所谓，但我没有害你的意思。”老者并没有对林峰的敌意感到生气，而是很耐心地回道。
    “没有敌意？那你为何还打散我的佛心？”林峰问道。
    “你要用佛心灭我，我自然要反抗了，”老者说道，“证明我没有敌意的办法，我说一个最简单的，你想想我若是真想害你，你能抵挡得住吗？”
    “……不能。”林峰只能这么回答。
    老者太强了，林峰觉得哪怕自己实力恢复巅峰也不可能在内视中打败老者。
    “但我并没有仗着自己比你强就害你对吧？”老者说道，“至于你消散的佛心，我帮你打散是为了你好。”
    “什么意思？”林峰问道。
    “你的佛心不稳成什么样子了？这样的佛心只会害了你的前途。”老者回道，“虽然打散，但本源还在，你很快就能把它凝聚回来，凝聚回来的佛心是毫无杂质的，需要你重新雕刻，这样反而对你有好处。”
    林峰思考了一会儿，若是真如老者所言，佛心能凝聚回来，那确实对他有好处。
    “那我先谢过阁下了。”林峰的敌意虽然减少不少，但依然保持着一份戒心。
    他不可能因为对方的三言两语就相信一切。
    老者大概是听出了他的戒心，轻轻一笑没有在意，继续问道：“你身上同时有武当和少林的力量，这很是稀奇，是你偷学的吗？”
    “不，我先在少林学武，后因为一些事情被逐出少林，又拜在了武当门下。”林峰回道。
    “那是现在是武当弟子了？那还不叫我一声师祖？”老者说道，“啊！我真是糊涂！你的剑心由纯阳剑气所凝聚，怎么可能不是武当弟子呢？快叫一声师祖！”
    “我后来也被逐出武当了，”林峰回道，“但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愿意叫您一声师祖。”
    “你这晚辈实在稀奇，被武当和少林都逐出门派，却还保持着武功？”老者继续问道，“何时少林武当变得这么仁慈了？”
    “少林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废我的武功，而我能从武当全身而退是因为我选择了恶演武。”林峰回道。
    “恶演武？武当现在如此青黄不接了？你的实力虽然看着不错，但也不可能打败所有同字辈的人吧？”老者皱眉道。
    “我是没有打败所有同字辈人，现任掌门心慈，放过了我。”林峰回道。
    “这样啊……”老者点头道，“我再问你一件事，你刚才用佛门武功，叫什么名字？”
    “……”林峰没有立马回答他。
    “有什么好犹豫的？问完你话后我也差不多要烟消云散了，若不是看着你这个小辈的武功有趣，我也不会借着你的剑心苏醒。”老者有些不悦道。
    “万般诸佛，是我在少林的师父从《玄都道藏》上参悟出来的。”林峰索性都告诉了老者。
    “《玄都道藏》？哈哈哈哈！”老者突然笑了起来，“没想到少林还能出人参悟得了《玄都道藏》！好啊！”
    “看样子你小子真是福缘不浅啊，既能成为《玄都道藏》的传人，也被收为纯阳剑派的弟子，这样来说你的地位应该很高，为何能被两个门派逐出？”老者问道。
    然而林峰还没回答，老者就继续道：“算了，反正液与我无关。”
    “好了好了，疑惑了了，我要走了。”老者说道。
    “我还有问题向您请教呢。”林峰说道。
    “说说看吧，我的时间不是很多了。”老者举起了自己的右手，他的右手已经慢慢开始消散。
    “您真的是纯阳祖师？若是的话，您是如何将力量流传千年的？您消失后，我的剑心是不是也会消散？”林峰一连窜问道。
    “问题还真多，我究竟是不是纯阳，由你信与不信，”老者回道，“至于我是如何流传下来的力量……你怎么就确定我是真实存在的呢？”
    林峰愣住了，他不明白老者的意思。
    “真亦假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说不定我只是你在消灭剑心时所幻想出来的罢了，也说不定你活着本就是一场梦。”老者说道，“逍遥人世间，何必想那么多？我生或死，存或幻，都是你一念之间的想法，事事未必清楚，人生难得糊涂啊。”
    林峰沉默了，他将这些话一字一句地记了下来。
    “对了，我还有个问题问你，”老者的身体也开始变得透明，“纯阳剑气没了你，实在是一个损失，你的师弟如何？”
    “师弟在剑道上的资质远超于我，他必会将纯阳剑派发扬光大。”林峰认真道。
    “不负此心便可，如此甚好。”老者说完彻底消失了。
    林峰猛地睁开眼睛，喘着气。
    “徒儿你怎么样了？”虚弥立马问道。
    “我好像……做了一场梦。”林峰回道，他已经记不起内视发生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