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钟璃雪如何叫嚷都没有用,她被控制着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陆秋白等人上了楼。
其他人都不太明白慕暖心为何叫他们上楼,直到有声音从楼上传下来,大家纷纷看向楼梯这边。
“啊——放开我,不要碰我!”是慕妙云的声音,她很是惊恐。
钟璃雪听到女儿的叫声,更加按捺不住了,奋力要挣脱警员的押解,恼怒又焦急的对慕暖心喝道:“你要对妙云怎么样?慕暖心,你别得寸进尺!”
慕暖心转眸看过去,没什么语调的声音:“得寸进尺的从来不是我。”
慕妙云神经质的一路尖叫着被带到大家面前,原本她在极力的反抗陆秋白等人的拖拽,这会突然看见那么多人,而大家也正看着她。
她的反抗情绪更加高涨,眼里都是惊慌失措,好像看见什么恐怖的事情那样,手捂着脸怕被人看见,嘴里嚷着:“不要……不要……我要回家,回家……”
大家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不对劲了,她怕见人也怕被人看见。
“妙云——”钟璃雪看见女儿这样子心疼不已,该死的慕暖心今天是要报复他们母子三人吗?
其实她更加害怕的是女儿这种脑子不清醒的状态,要是慕暖心问她什么,她胡乱说话怎么办?
陷入惊恐中的慕妙云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她循着钟璃雪的方向看去,她认出了自己的母亲,挣扎着奋力的跑向母亲那里。
陆秋白放了手,慕妙云立即奔到钟璃雪那里,像是寻求母亲保护的孩子:“妈,妈妈……”她抱住了钟璃雪,脸埋在她怀里,非常害怕的样子。
慕暖心瞧着两人,眼里没有什么情绪,她慢步走近两人,钟璃雪警惕的瞪视她。
慕暖心也没说什么,只是看一眼陆秋白,下一刻,陆秋白就将慕妙云从钟璃雪那里拉开。
慕妙云自然是不愿意的,受到万分惊吓那般失声嚎叫:“妈——”
整个大厅里都是她的叫声,好像她遭遇了什么非人待遇似的。
陆秋白不过是把她带到慕暖心面前,她还张牙舞爪的,谁都不看,只是反抗。
“慕妙云。”慕暖心叫她。
也不知是不是认出慕暖心的声音,慕妙云暂时停止尖叫,喘息着,带着惊恐转头看过去,慕暖心的脸出现在她视线里。
霎时间,她的惊恐化作愤怒,要扑向慕暖心的架势,如果没有人控制着她的话。
“慕暖心!是你!你个贱女人,毒妇!是你害了我!是你让那两个牛郎来糟蹋我的清白,是你!!”她大嚷大叫着,把自己的丑事都叫嚷了出来。
其实慕妙云和牛郎那件荒唐事不过是慕家的亲戚知道而已,加上事后慕锐君把这事压了下来,所以外面的人都还不知道她的清白没了。
现在她当着慕家下人还有在场的警员叫嚷出来,大家都知道了她的丑事,警员们都一脸震惊,这慕家还真不是一般的混乱。
慕暖心不理会她的怒骂,等她骂得累了停下来才看着她问:“妙云,你看见爸爸被人害死了对不对?”
爸爸两个字从慕妙云耳朵进入脑袋,她那些对慕暖心的愤恨瞬间消退,又换上起初那副惊恐的神情。
“爸爸……爸爸,不管我的事,不是我,不是我害你,不是我……”她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重复着这句话。
钟璃雪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慕暖心竟然抓脑子不清醒的妙云来问这件事!
她忧虑的看看儿子又看看女儿,这可怎么办?
慕少渊出奇的平静,只是那双眼睛里透出的都是对慕暖心的怨恨。
慕暖心倏然一把扣住慕妙云的后脑,硬将她的头转过去面对慕少渊那里,在她耳边问:“你说,是不是他害死了我们的爸爸?”
慕妙云看见了一脸阴冷的慕少渊,那阴戾里还有骇人的杀意,一瞬间就把她给吓得双腿发软,脑子里闪过血腥的一幕——
面目狰狞阴戾的慕少渊拿着砚台一下一下用力的击打倒地的人,猩红的血流了出来,而地上那个人正是他们的爸爸。
她吓得腿软跌坐在墙角,瞪大了眼睛目睹这一切,双手死死的捂住嘴巴,她惊恐想大声尖叫却无法发出声音。
慕妙云突然腿软了站不住直接跌坐在地上,她愣愣的望着慕少渊,无比惊慌的说:“是他,是他,是他害死了爸爸,不是我,不是我……”
大家都看见了她对慕少渊的害怕,猜测着那天她真的看见了慕锐君被害的一幕。
慕少渊就是凶手的意识刚浮进大家脑里,钟璃雪突然大叫起来:“不是的!我女儿,妙云她脑袋不清醒,她胡言乱语,她只是被吓得有些神志不清……”
“你的意思是慕妙云她脑子有问题,她有精神病是吗?”慕暖心豁然打断钟璃雪的辩白。
钟璃雪的话被呛了回去,她怎么能说自己的女儿有精神病?不承认的话又怎么为儿子辩驳?她这会进退不行。
“我没有病!没有没有!”慕妙云听见在说她,她大声纠正。
“听到没有,妙云说她没病,她非常清楚杀害爸爸的凶手就是慕少渊,因为爸爸遇害的时候,她在场。”慕暖心直视钟璃雪道:“你也在场,是你们一起害了他!”
钟璃雪母子三人终于不再出声,事到如今,他们根本没有辩驳的机会,任何说辞都是苍白无力的。
慕暖心看向慕少渊:“所以,是你用砚台砸死了你的亲生父亲。”她几乎是咬着牙把这句话说出来。
她多希望这不是真的,她让警员把他们带回慕家审问而不是在集团的会议室,在股东面前揭开真相,就是不想慕家的悲剧被外人知道,不想他的爸爸死了,还是被自己儿子害死的,这样的丑闻曝出来。
“警官,你们可以带他走了。”慕暖心闭上眼睛,疲累从心涌上来,楚彦年适时的走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肩,给与无声的依靠。
警员们没说什么,直接要把慕少渊带走,刚带他走两步,钟璃雪忽然挣脱束缚跑过来挡在儿子面前,对警官说:“不要抓他,是我,是我害死了老爷,我才是凶手,你们要抓就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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