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御宸离开医院,立刻往家中赶去,那栋破旧的居民楼,可承载了他不少的回忆,还有他最珍贵的东西--素未谋面的父母,留给他的一条项链。
杨御宸坐在出租车后座,头上戴着从路上顺手买回来的鸭舌帽,帽檐压的很低。脸上也戴着一副,从路边摊上买的装饰眼镜。
这些妆发都是他从电视上学到的,也不知是否有用,但至少可以略微隐藏自己的踪迹。毕竟,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被通缉的一天,他虽然在旁人眼里是个小神棍,却是有真才实学的神棍。每个找他来看过八字,看过风水的人,无一不对他心服口服,毕竟他说的的确很准。杨御宸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会这样下去,每天混吃等死过日子,攒钱买套房子,然后找个小女友,跟绝大部分人一样,娶妻生子过完这一辈子。
哪知道,从他捡到老白的手机以后,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出乎他的意料,先是莫名其妙被告知自己代司城隍一职,这还没过一天呢,城隍爷的职位没有就算了,本来他心里也不愿意去管这些事,毕竟有多大的能力吃多大碗的饭,他深知自己的那点本事,所以对城隍一职一直保持着可有可无的想法。
可一天都还没过完,他连城隍印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被人取代了自己的职位。虽然他并不看重这个职位,但是莫名其妙被人拉下水,还往头上盖了一个“人类叛徒”的屎盆子不算,还要被人栽赃陷害,这让他极其的恼怒!
别看他现在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笑脸常挂在嘴边,对谁都是一副笑脸相迎。这都是他下山之后,社会的现实磨灭了他之前天老大,地老二,师傅老三,他老四的想法。
如今沈藤荣的做法,彻底挑起了他内心积攒已久的怒火,坐在后座上的他,眼神中不时的闪过一丝寒芒,心里思索着,自己该如何反击!躲,只是他的缓兵之策,他可不认为自己这辈子都要躲下去,成为一只下水道的老鼠,终日只能和黑暗相伴。
就在他思索着对策的时候,车子一顿停了下来,杨御宸立马紧张的看向四周,以为出什么问题了,四周熟悉的景色似乎在告诉他多虑了。
付了车钱,下车后他看了下自己的手表,现在是8.35分,距离他认为通缉令发布的时间还有2小时25分。
他一边加快脚步往家里走,一边思考着出逃的路线。从这里到最近火车东站,差不多要35分的时间,加上取票,排队安检,等待的时间,从时间上来说是根本不够的,现在看来只能租车了。
马上转角就要到他家的大门时,他一个转身朝另一个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因为在大门口有几个混混模样的青年,正吊儿郎当的叼着烟蹲在门口,看样子是在望风把守。
他走到另一个角落,暗中观察着他们,想看看他们在搞什么名堂,是不是在等自己?时间大约过去了十分钟,从门内有说有笑的走出几个小混混,蹲在门口望风的小混混和他们交谈了几句,说说笑笑的离开了。
杨御宸并没有马上出去,而是又多等了几分钟,见没有人出来,这才小心翼翼往自己家走去。
打开楼下的大门,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往自己住的那个楼层跑去,到家门口时,他并没有马上开门,而是趴在门外聆听了一会,见屋内没有动静,这才打开大门,走进去之后立马关上了大门。
杨御宸现在住的房子,加上厨房卫生间不过二十五个平方,一进屋几乎就能把里里外外给看透,看着眼前依旧凌乱的房子,他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可现在已经没时间让他去思考了,翻起床垫,准备从床下的鞋盒子里,把自己父母留给自己唯一的物品给拿走,可这一看,彻底让他傻眼了!
床下约摸摆放了二十包白面(海),一包大约有一斤重,二十包可是二十斤!!!
二十斤白面什么概念,刑法第三百八十四条规定,非法持有五十克以上的白面,处七年以上有期徒刑或无期徒刑。
他床下的这对白面,足够枪毙他几十回了都。他咽了咽口水道:“真他N的狠,如果真在我家搜查出二十斤的白面,这辈子我都别想洗白了。幸好师傅保佑,让我阴差阳错之下,找到了它们。”杨御宸二话不说,立马把这二十包白面通通倒入抽水马桶,冲的一干二净,再把包装纸丢进储物袋里。
做完这一切,他这才打开床下的鞋盒子,准备取出那条项链,打开鞋盒子后,杨御宸彻底愤怒了!
只见鞋盒子里面空空如也,想必定是刚才那几个小混混拿走了,怒火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智,他立马打开大门,冲下楼准备去找那几个小混混算账。下楼之后,他看着四周空荡荡的街道,哪里还有哪群混混的影子?
“砰!”杨御宸愤怒的一拳捶向墙壁,墙壁上本就摇摇欲坠的白灰,瞬间散落一地,鲜血透过破损的皮肤渗了出来,手骨上传来阵阵的剧痛,把他的理智从怒火中唤醒。
杨御宸深深吸了几口气,强压住心中的怒火,他知道自己现在首要的任务,那就是逃过即将到来的警察的抓捕。他明白,只要自己活着,将来一定会有办法,找回自己父母留给自己的项链。
他深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略微平息他心中的怒火,也得亏这些年来磨砺,让他行事之间不再过于冲动,多了几分对后果的思考。
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了,陈舒华估计已经报案,加上巫乃阴从中的搅和,警察应该快上了。
店铺是回不去了,他们能在自己家动手脚,店铺肯定也不会放过,现在看来自己只能先走为上。
杨御宸掏出手机查询附近租车的店,最近的一家租车的店,距离他只有4公里不到,只可惜小电驴在店铺,不然骑小电驴走近路,最多10分钟就能到。
现在上班高峰期还没过,街道上还是车水马龙的,而H市又是禁摩的城市,只能祈求路上不堵车了。
杨御宸伸出手,招停了一辆出租车,坐上去之后给司机师傅报了个地名,便闭目养神起来。
司机师傅可能也是无聊,看见杨御宸上了车愉快的和他聊起天来:“小伙子,那么晚才去上班啊?”
“嗯”
“真幸福,九点了才去上班,诶小伙子看你的样子,是做办公室的白领吧?”
听到司机说自己“幸福”,杨御宸的嘴角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心中暗道:“嗯,是幸福,马上就出名了,能不幸福嘛?”他礼貌点头道:“是的。”
“哦,真好。诶,小伙子你听说没有,昨晚全市最大的陈氏珠宝行失窃了,刚才我路过那里的时候,四周几乎都围满了警察。”
司机师傅的话让杨御宸心中一突,没想到他们的动作那么快,他装作若无其事的询问道:“哦?丢了什么东西?”
“听一个乘客讲,好像是陈氏珠宝店的镇店之宝--琉璃玉树丢了。”
“什么?琉璃玉树?”杨御宸的心中异常惊讶,琉璃玉树在H市的珠宝圈里,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琉璃并不是指的玻璃,而是雕刻那颗球的玉石是极其珍贵的和田玉籽玉--羊脂玉。
世面上的和田玉原石,小到几百大到几十上百万不等,这都是依据它的体型来定价的,但有一种和田玉是例外,那就是它的籽玉,也称羊脂白玉。
哪怕那么一小块,都需要上万软妹币,
市面上时常看到的所谓“羊脂玉”,如不带皮的,大部分为高白的山料,因其取得难度之高加上其稀有度,可以这样说,现在就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精绝之品羊脂玉。
琉璃玉树高约16.5厘米,约2.5公斤重,由世界级玉石微雕大师--范巧手亲自出山,历时两年零五个月雕刻而成的菩提树。
羊脂白玉的稀有度,加上极其罕见的个头,在加上范先生主刀雕刻,这一系列的名头让它第一次出现在展览会上,就引起过巨大的轰动,都被誉为“佛家的无上珍宝”。
据国际上最有名的评估大师估价,这颗“琉璃玉树”的价格,最高可达十亿美金!
杨御宸听到那群人竟然用那么珍贵的宝物来陷害自己,心里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即便家里没有找到他们放的白面,但“盗窃”十亿美金的宝物,足以被全国乃至全世界通缉了!
“可不是嘛,但是琉璃玉树出现在H市的时候,可引起不小的轰动!喵的,那盗贼也真牛x,竟然在防守如此严密的密室里,盗取宝物。”
杨御宸知道琉璃玉树可能在自己店铺里,心思顿时活络了起来,十亿美金啊!我想这世上没有几个人不心动吧?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无所谓忠诚,忠诚只是背叛的筹码不够;无所谓正派,正派只是诱惑的筹码不够。
忠诚与正派,这两种品质是在一定的条件下才能够成立的,而当某种其他干扰因素(就如背叛的筹码与受到的诱惑)达到某种程度的时候,人的内心往往会产生动摇。这就好像是哲学上所讲的量变达到质变一样。
杨御宸此刻的内心就动摇了,他想:“竟然你有本事用如此珍贵的宝物来栽赃陷害我,那就要承受宝物丢失的风险!”
想到这,杨御宸从口袋(储物袋)掏出刚取的钱(三张卡,一共取了六万),从里面数了一百张出来道:“师傅。你要是能在二十分钟赶到潮鸣街道,这一万块钱就是你的,怎么样?”
司机师傅通过后视镜,看着座椅上白花花的银子,狠狠吞了吞口水道:“行!小哥,你就看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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