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之当世为妃》第二十四章 夜 谈

    士兵们扎好营帐，一日奔袭，都有些倦了，百合的身体终比不得鞑靼女子矫健，一日下来，身体似已不是自己的。晚饭过后，自己在营帐里按揉着双腿。白日里，倒是吓坏了，那人是什么意思，她有些不懂，只是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人。吉雅吃饭后早早出去了，也不知去做什么，百合想着何时她也可以自由的看看这明月下的星空。吉雅揭开帘帐，热的扯了扯衣服领子：“看你只穿着里衣躺着，也不怕有人进来？”百合扯来外衣披上笑着说：“除了你还有谁能进的来！”吉雅看过来：“等下我带你出去，就说是二皇子找你，你穿过东面的营帐，有人在那等你。”这东面驻扎的是乌恩奇，西面是格根，北面是那车里的囚人，二皇子帐子在最中间，派了四队精兵巡守，东面要见她的，可能是乌恩奇。乌恩奇是及重情义的人，她身份特殊，乌恩奇又是带兵的将军，两人极少见面，只是有时在二皇子身边碰见，他却是百合极少可以信任之人。吉雅带着百合出了营帐，百合绕过正营帐背面，低着头，手帕掩着面容，向东面走去，夜宿后士兵不可轻易出营帐，偶有传出打鼾声，巡逻士兵的脚步声。百合远远的看大帐外站的笔直的身影，身上的铠甲闪着光，带着男儿气概，不怒自威严，似乎觉得有他在就是安全的。鞑靼国男子多长的粗野，例如今天那个官员格根，百合只见过两个人不同，一个是二皇子，一个是乌恩奇。二皇子带着一些寡淡邪魅，乌恩奇刚毅，眸中有神。还有一个，便是周恒，破衣散发，也难掩芳华。百合缓缓走过去，低头行礼，乌恩奇脸上飘过一丝淡淡的笑：“姑娘不必客气。”乌恩奇叫人牵来了两匹马。百合略带一丝疑问：“我们是要出营寨吗？”“是”“可是？”乌恩奇接过战马：“放心，这边都是我的人。没有人会说出去。”士兵摆好上马凳，是一批枣红色的小马，百合很是喜欢。两人一路悠闲，向东前行，穿过一片丛林，百合似乎感受到了一丝自由的气息。风捶打在脸上，墨色的发被拂起，风动凌云，醉是动人。眼前的乌恩奇铁甲战袍，真是可怜了他的战马，出门行军，乌恩奇就从没有换过轻装，战争就是战争，每一分每一秒都是。
    两人下了战马，眼前是绵延数里的湖，湖水清澈，月光下微波浮动着银光，水面上略过几只夜间捕食的鸟儿，水底是五光十色的石头。树影倒映进银光的湖里，斑驳的飘落在青荇上。百合见过山川，却从没有见过如此灵动之境。不知不觉陶醉其中，感天地之灵妙，化万物之情韵。不觉间把脚踩进水里，清清凉凉的，用手撩起身边清莹的湖水，看水滴落在水面上，晕角一层层化开，牵动心里一丝丝涟漪，美人入画。乌恩奇竟看呆了，有一个人也曾如此，一样的动作，一样的笑颜，只是他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绵延不尽的思念缠绕着，他依旧知道，今生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回忆浮现在眼前，他心里的那个清晰的人影随着时间一年年，逐渐模糊起来。乌恩奇不觉竟流下了泪水，百合猛然回头发现，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乌恩奇，他打过那么多场战役，见惯了人的生死离合，即使那次面对死亡的时候，也不曾哼过一声：“你怎么了？”乌恩奇掩面擦干脸上的泪，变回原来的神色：“没什么，想起了我已故的妻子。”百合提着裙子走上岸：“有故人思念何尝不是一种幸福，我连记忆都没有，徒留一片空白。”乌恩奇看着远方：“或许记不起，也是一件好事”百合也学着他的样子，看着远方：“好的，坏的，都是我的，我们可以改变未来，唯独改变不了过去，走过的时间，事情种种，都是我的人生，无论是怎样的，我都想知道。”乌恩奇看着百合：“对不起，当时我是看着你的记忆被取走的，后来看你很在乎，就暗中找了很多名医，都没有办法，他们说只能靠个人的造化了。其他的我也不敢确定，我只能确定你确是中原人，并不是从小就生在鞑靼国。”百合叹了一口气：“我早就猜到了。”乌恩奇与百合坐在岸边的石头上，乌恩奇看着百合背后被风吹散的发，若有所思，明明是没有一点相似的两个人，他竟有一些恍惚：“今日牢笼里的人行甚是奇怪，如果我没猜错，他可能和你有些关系。”百合疑惑的看着乌恩奇：“怎么可能？”听乌恩奇坚定的语气就知已经确定了答案，“你知道他与二皇子往来，协商的就是两国军队联合攻打瓦拉的事。”百合自己也隐隐猜到了一些。乌恩奇接着说：“如果两国联盟，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只身一人在鞑靼做地下囚，甚至做了这么久。他与二皇子只谈了一个要求，就是要在地牢中见你几次。”百合疑惑着，才想清楚，他不肯带她走是因为联合的计划还没谈成。乌恩奇看着百合的脸，见她并没有露出太多的惊讶，接着说：“他是沈家军的人，也是沈家军真正的首领，这些年他的铁血手腕，大家都是见了的，此人绝非友善之类。你朝中无靠山，家中无父母兄弟，我只是怕你会受了委屈。”百合心中感动，很久都没人这样和她说说话了！记得那人在地牢里被打的皮开肉绽，如此懂隐忍，能控制局面的人，注定不是友善之类。她在二皇子门下便知，争夺权利是没有对错之分的，只有最终的胜利。百合摇摇头：“像我这样的人，傻气有余，福气不足，攀不起什么大人物的。”“好在还没傻透！”百合咯咯的傻笑，星空在天上，也在湖里。乌恩奇紧紧攥着手里的玉佩，那是母亲留给他的，他想要她嫁给他，却不知怎么开口，他心里只有一人，娶她是为了报恩，男子汉不把儿女情长放在心上，保她性命无忧，生活舒惬就好。自从向二皇子求亲时起，他便把她当成了妻子。“夜深了，我们回去吧！出来久了会引人发疑。”“好”乌恩奇不懂什么是爱，他只想倾尽全力，保她一生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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