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之当世为妃》第八章 攻 心

    百合在房中收拾行李，从她决定救周恒开始，就注定要离开这里。这一次漂泊，生死难断，再无一个栖身之所。她想给自己一个机会，离开这个非之地。远离卑微小心的日子，得些清闲自在。再不怕曾一无所知的飘摇和生死无依的未来。不再思考她是谁，从哪里来，不在鞑靼各方势力的夹缝里求生。为什么会选择救他？百合也讲不清楚，或许只是不忍心。
    京城皇宫外别院，皇帝周昊坐在白玉桌前，手里拿着翠绿的酒杯，清晰地看见透明酒杯里晶莹的液体。刘美人身着红色舞服，和几个貌美女子在高台上舞袖翩跹。周昊敲击桌子，随着琴鼓点声，打着节奏。沈忠走了进来，略弓腰把折子送到桌上，周昊扫了一眼，看都没看，继续看高台上美人们跳舞。不用猜，这定是推荐莫鹤年的折子，这周家的天下他不感兴趣，人生得意须尽欢，却决不能落入外人之手。场面似乎开的有些大了，他不怕输了江山，江山对他来说，不过是黄金与美人，予他如何！沈忠见周昊没动，这皇帝看着玩心大，也不能小觑。歌舞暂停，刘美人坐在周昊怀里给周昊喂酒，后宫的妃子，太拘谨，皇宫里空气都是稀薄的。刘美人绝对称得起美人的称号，这别院里几百号女子，她的容貌是顶尖的。面色红润，身材丰满，滑而不腻，偶尔有个小性儿，略有些趣味。周昊谁都不爱，只爱他自己，他最没爱明白的，也是他自己。
    周昊饮下刘美人喂的酒，有小太监来报，说李公公求见。周昊嘴角漏出了一丝笑，这次潘妃聪明了一些。当初她父亲失势时，她过于急切冒进了。沈忠知道李公公是潘妃的人，知此事可能生变，往日里皇帝都听他的，这次潘妃真是选了一个好时候。李公公走进来，忙跪地磕头行礼：“奴才叩见圣上，吾皇万岁。”周昊示意刘美人坐到旁边，对李公公说：“起来吧！可是潘妃有事？”李公公起身，低着头缓一步走上桌前：“娘娘，只是让我把这物件，交给陛下，说您看了就明了了。”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串南洋白蝶贝的珍珠手链。颗颗圆润、饱满、洁白的像远天的云。刘美人一时看呆了，眼里满是羡慕、嫉妒。这南洋白蝶珠正是潘妃盛宠时，他亲手给她带上的。周昊接过珍珠串，放在袖子里：“你回去吧，告诉潘妃，今晚我去看她。”“是”李公公心里暗暗高兴，过去一年里娘娘不闹腾，任由户部侍郎女儿欺负，原来是等这个机会。
    晚上，李公公吩咐整个清澜殿的人打起精神，别出了什么叉子。太阳下山，潘瑶心里暗算着时辰，起身到厨房，亲自下厨做菜。潘瑶生来富贵，父亲地位显赫，从不为生活琐事所愁，入宫前和母亲学了几道江南小菜，多年不做，生疏了许多。勉强炒了三个菜，煲了一个汤，都是寻常人家吃的，无甚特别。煮好了饭菜，丫头们端上桌，潘瑶回屋子换了一身衣服，粉色娇艳，白色纯粹，放开了平日高挽的发，多了一丝灵动。发鬓两侧带着莲花坠金色流苏，楚楚动人。潘瑶静静的坐在饭桌前，等那人来，虽已经等了很久了，依旧在等。一声尖锐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潘瑶跪地，装出温柔的笑。周昊走进前厅时，见潘瑶跪地，忙扶起：“爱妃何必行如此大礼，快快请起。”潘瑶那一低头的笑，仿佛让他想起了最开始见她的样子，美若素，惠如兰，看一眼就难以忘怀。今日见面气质仍没改变，实属难得。潘瑶借着周昊手臂，缓缓而起：“陛下，听说您要来，臣妾特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小菜，还望陛下不弃。”周昊巧笑：“爱妃亲自为朕做的，朕怎好辜负爱妃的一片心意。”潘瑶示意，让屋里人都下去，亲手为皇帝盛了碗汤，样子不甚好看。周昊尝了一口，味道一般，重在心意。潘瑶和周昊说起了小时候在家乡的事，有好玩的，也有丢人的，夜静如水，声音轻细，周昊偶尔轻笑，难得自在。夜深了，潘瑶给周昊宽衣，看着周昊安静的睡颜，在很久以前，这对她很重要。如今只余了一分安心，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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