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尽欢听到这话,虽然很想要说最后死了,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在这世间,可她知道无论是现场没有尸体的勘察,还是他往后的调查,季尽欢都没有死,反而离家出走了,只有她知道消失在那场爆炸中的只有分身。
所以她不能一言而定的说死了,毕竟那不是她:“我认识她只是一个意外,觉得她人挺不错的,很贴心,很懂事,那一次她也是被同学逼着说的真心话,不过后来她的消息我就不知道了……”
她说完心虚的望着顾景寒,虽然知道当初他好像对季尽欢充满了敌意,但她也不是有意骗他的,季尽欢这重身份是她最后的保障,所以她不会说。
顾景寒看尽了她眼里的心虚,心里有些慌,白如俍为什么有着一份心虚,难道她真的喜欢那个女孩,直到现在他的脑海里还停留着少年的评价,很贴心,很懂事,白如俍的性子很难这样评价一个人:“我倒是很少见你夸赞一个人,怎么,喜欢?”
最后的喜欢二字,真的是带着无尽的寒冷,好似要是少年说是,那么他便会立马采取行动。
季尽欢望着他眼里的幽深,知道他又是吃醋了,可问她这个问题,真的好么?两个都是她自己,要是非得说喜不喜欢的话,她并不喜欢季尽欢懦弱,一无是处的性子,她更喜欢白如俍的完美,耀眼,只是这毕竟是她的以前,她总不能说不喜欢,甚至讨厌,想要忘却吧。
顾景寒看出了少年的迟疑,心里冷笑,这个反应就是喜欢了,其实有的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少年的审美,对于苏素,甚至这个平凡的女孩,她都是喜欢的,现在想来白如俍这具身体的年龄也小了,正好是他们又是相仿的年龄,所以少年会动心也正常,可对于他,却是置之于千里之外。
季尽欢抬头看着顾景寒眼里的嘲弄,就知道他又想多了,她不过是不好回答,怎么他能想到哪里去?
“没,没有,我不喜欢她,我只是可怜她,可怜她总是不愿意抬起头来,可怜她每一次都被耍的团团转,还不自知,我就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傻的人,为什么想要得到那些虚无的东西,而把自己伤的遍体鳞伤,真的是傻到透顶。”傻到每一次想起都要痛骂自己几次不长记性。
顾景寒听到季尽欢的答案手一怔,不喜欢她,只是可怜?对他,白如俍也是可怜吗?他不敢想,看到少年幽蓝的眼眸,那里面有着化不开的幽蓝色:“那是别人的人生,再怎么傻都是她自己自愿的,如俍你不要管她了,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傻的人,每一次都傻傻的为了别人。”
在苏素的事中,他就是看中了少年心软的本质,来威胁她和自己在一起,虽然这个方法不算光明磊落,可胜在最后也是成功了。
“白如俍,我呢?你也是可怜我才和我在一起的?”他抿着唇,犹豫了几下,还是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现在的少年已经改变了,不在像以前一样拒绝他了,所以他想要知道她是怎么待他的。
季尽欢原先听到顾景寒的话眼里还出现一丝受伤,果然,这个男人不懂,说了也白说,可当他又一次的问是不是可怜他的时候,她犹豫了,甚至不知道。
她只是不想要顾景寒在单方面的付出了,但她知道结局,最后他们不可能在一起的,甚至她可能会死在他的手上,所以她不知道:“我,我也不知道,但,不是和季尽欢一样的情感,对于她我能做的只有可怜,就如你所说的,那是她自己过的人生,她自己活该把自己变成那样,干得了别人什么事?再怎么说,我能做的只有可怜,没有其他的情感了,因为我是白如俍。
而对于你,不是和她一样的情感,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要尽可能的不要和你在争执喜欢的问题,或者是尽可能的用事实陪在你的身边。”
对于季尽欢,她除了可怜,什么也不能做了,因为她是白如俍,可当换成季尽欢的身份时,她便不是耀眼的白如俍,甚至不是枯复修镜,而是在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恶鬼——季尽欢!
枯复修镜和季尽欢是不一样的,枯复修镜向往光明,普度众生,而季尽欢却独自生活在黑暗里,每天与毒物相处。
顾景寒虽然不懂为什么她是白如俍便不会去帮季尽欢这个问题,两个人本就是不该接触到的,难道是她觉得自己的身价不应该去帮助普通人,不过他在意的是后面的话,她说不想要和他谈论喜不喜欢的问题了,只是想要陪在他身边,这句话就够了,一直在他身边就够了。
他可以不要她的喜欢,因为那太高贵,太渺茫,他祈求不起,甚至从来没有想过白如俍会喜欢他,甚至爱上他,如他爱她一般,只觉得她现在能接受便像是活在梦里一样,又怎么会去祈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呢?
“只要这样就好了,你愿和我在一起,对于我来说都是奢望,这样我就能高兴好久,我不求你喜欢我,只求你能善待我本就伤痕累累的心,好吗?如俍。”以往他总是疯了一般的找少年,却从来没有勇气碰她,因为害怕她会反抗。
除了前世的帝王身份,现在的他其实和少年没有任何的关系,所有他不敢去赌,为了得到少年,他甚至用迷药迷晕她就是为了怕她反抗,怕她会生气,他心里清楚,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人,他也从来没有妄想过让白如俍喜欢他,只是想要和她在一起,哪怕使用一些强硬的办法。
季尽欢听了他的一袭话,也只道他等了太久了,低着头思考,现在他们还没有到抉择的时候,所以她会尽可能的让他放心,挣扎了半天,她小声道:“我会……尽可能的接受你的。”这样你是不是就会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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