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宴会勾心斗角,北靖王府内小夫妻俩却过得悠闲。世子爷这两日借口不用上朝,倒是可以在家陪陪自己的小妻子,发展发展感情。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至今不能温香软玉抱满怀。
长夜深深,难免寂寞。
而且媳妇病好了以后,他连借着日夜照顾的时候占点便宜的机会都没有了。
孤枕难眠的世子爷在度过三日没有美人为伴的日子后,终于主动提出,带她去华云寺。
师心鸾知道他的小心思,无非就是逼她说出那个答案罢了。她原本也没打算继续拖下去,顺势答应了。
然而当晚,她正睡得熟,突然觉得小腹一阵痉挛的疼痛传来,她捂着肚子翻了个身,那疼痛却越来越强烈,几乎无法忍受。
“嗯…”
低低的呻吟自唇内飘出。
楚央立即睁开眼睛,翻身下了榻,大步来到床边,一把扯过床幔。
“阿鸾?”
此时已是深夜,月色隐没云层,屋内也没点灯,漆黑一片,看不清她的神情,只隐约能看见她蜷缩着身子,似乎十分痛苦。
“你怎么了?”
他说罢就去抱她。
师心鸾实在疼得受不了,身下热流涌动,提醒她这个月的大姨妈提前造访了。
“你去把灯点上,让人去给我熬红糖水,还有,把紫霜叫进来。”
楚央听得莫名,还是照做了。原本还要传唤大夫,却被师心鸾阻止。
灯一亮,便看见她脸色白得吓人。
楚央脸色也变了,连忙把她抱在怀里。
“肚子疼?不行,我让人去请大夫…”
“别去。”
师心鸾抓住他的手臂,喘息道:“我只是来葵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楚央一愣,掀开被子一看,果然见床单一抹鲜红,刺眼得很。
“可你从前并无腹痛的毛病,这次怎会这般严重?而且从前也不是这个时候…”
他边说边将手抵在她背上。
一阵暖流自背心涌入,师心鸾顿时觉得身体暖和了不少,腹中疼痛也没先前那么严重了。
她还没嫁给他的时候,便让乐槐将她的动向一一禀报,自然也包括每月葵水。
师心鸾没空跟他计较这些陈年旧账。
“大约是先前病了一遭,所以提前来了,加上之前受寒,才会腹痛难忍…”
这会儿也无暇顾忌是否在他面前丢脸了。
她只觉得冷,下意识的靠在他怀里,汲取温暖。
楚央一边给她输送内里取暖一边用被子将她的身子裹住,看她疼得眉心微蹙,着实心疼得不行,又责怪那两个丫鬟手脚太慢,改明儿个还是得让人在门外守夜,否则遇到这种突发状况,岂不是让她白白受罪?
好在没过多久,紫霜就来了,手里端着托盘,盘中放着月事带子。
小姐一吩咐熬红糖水,她便知道定是月事来了。
一进来看见世子抱着自家小姐,连忙低下头,道:“世子暂且回避一下,待奴婢为小姐穿戴整齐。”
楚央见不得自己的妻子受苦,但也知道这等隐秘之事,自己一个大男人确实帮不到什么忙,只好退至外间。
紫霜忙扶着师心鸾起来,去了隔壁的浴室,伺候她沐浴换洗。收拾一番后,才又扶着她出来。一眼看见床上的被褥,有些讶异,怎的无人来换?而后眼角余光瞥见软塌上还未折叠放入柜中的被子,更是惊讶得无以复加。
师心鸾知道她在惊讶什么,“把我的床单被褥换了,去让世子进来。记得,今日之事不许外传,明白了?”
紫霜本就聪明,虽不解小姐和世子为何分床睡,但就方才她进来看见的那一幕,世子对小姐是极为在意的。若是传出两人之间有隔阂,小姐日后在王府的地位定会受影响。
陪嫁的丫鬟,自然是和主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于是她一愣之后立即点头。
“奴婢明白了,定会守口如瓶,小姐放心。”
师心鸾知晓她的衷心,所以才会让她一个人进来。
紫霜扶着她在软塌上坐下,动作麻利的把床上的脏被褥撤下,又从柜子里拿出新的换上,这才走了出去。
然后楚央就进来了,手中端着熬好的红糖水。
“阿鸾。”
他大步走过来,将她揽入自己怀中。
师心鸾瘫软的靠在他身上,抬眼瞥见他端着红糖水,搅拌着吹冷,寥寥白雾漫过他的眉眼,眼神专注而认真。
忽然就觉得,肚子好像没那么痛了。
“不烫了,喝吧。”
抱着她不方便一口一口的喂,他便就着她的唇慢慢的倾斜。
一碗红糖水见了底,他将空碗放下。
“好点没有?”
“好多了。”
楚央将她打横抱起,平放到床上,拉了被子给她盖上。师心鸾却抓住他的手,眼神闪烁,小声道:“你…上来睡吧。”
“嗯?”
楚央一怔,“你说什么?”
师心鸾脸上窘态已消失,道:“我冷。”
楚央想起方才抱着她的时候她还在瑟瑟发抖,再加上又是大病初愈,便掀了被子躺了上去,手指一弹,烛火熄灭,床幔也放了下来。然后伸手一捞,将她捞入自己怀中。
“还冷么?”
两人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
归宁那天,他耍无赖也占了她半张床,但她事先严明不许他动手动脚。他倒是老实,规规矩矩的躺在身边,一整夜相安无事。这次,却是搂着她睡的。
师心鸾有些恍惚。
她不曾这样被人拥着入眠,只觉得原本冰冷的身体渐渐暖和,原本空落落的心,也有了一种叫做归属感的情绪。
“楚央。”
她在他怀里轻声道:“咱们的楚河汉界,还没撤除。”
楚央轻笑。
“迟早得撤除。”
“你就不能稍微有点风度?非得跟我斤斤计较,忒小气。”
师心鸾难得低声抱怨。
楚央心中长叹。
这女人是真傻还是装傻?虽然被她下了药,但正常的生理反应还是有的。以前分床睡的时候他还能克制,如今温香软玉在怀,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不能做,已是煎熬至极。她居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忒没良心。
“是,我错了。”他认命的道歉,“夜深了,娘子大人,可否歇息了?”
师心鸾看他一眼,嘴角抿一抹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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