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央伸手捂住她的唇,压抑着道:“别喊。”
幸亏所有人已经被赶出去,否则这会儿肯定要惊动整个蘅芙苑的丫鬟。
师心鸾怒容满面,咬牙切齿道:“滚下去。”
楚央侧头看着她,她披头散发的躺在他身下,衣衫凌乱肌肤如雪,面上的酡红也因愤怒驱散,唯有粉嫩的唇仍旧艳得让人想要咬一口。
才歇下去的火又开始泛滥…
鬼使神差的,他道:“阿鸾,我们撤销楚河汉界好不好?”
师心鸾一听就知道他此刻怀着怎样的龌龊心思,反而不怒了。
“爷,您立得起来么?”
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这女人…
楚央极力忍耐,脸却憋不住红晕,终于,他恨恨道:“总有一天…”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无非又是勾栏院里那些风流荤话。
师心鸾哼一声,声音里波澜退去。
“起来。”
看得到吃不到,不起来还能干吗?等着欲火焚身而死么?
楚央深吸一口气,再次压下那股邪火,却不能帮她穿衣服了,起来后就转身就走。
瞧那步伐,却是有些凌乱。
狼狈得很嘛。
师心鸾坐起来,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
穿戴整齐后,她才拿着干帕子走了出去,随手扔给楚央。
“给我擦头发。”
敢占她便宜,折磨不死你,哼!
楚央捕捉到她眼中明显的恶劣之色,她此时穿着宽大的里衣,头发披散在肩头,依旧挡不住脖子上雪肤如凝脂…
一眼就收回。
“不是不喜欢我靠近你么?自己擦。”
哎呀,小样儿脾气上来了?
师心鸾怒火彻底歇下去了,反倒是起了调侃之心。
“世子爷,那天在侯府,您那么自信满满跃跃欲试的模样,我还以为你会主动出击。折腾了几天,今天怎么萎靡了?真是可惜,我还以为您至少会坚持两三个月呢。看来是我高估您了,哎~”
她嘴上说着惋惜的话,眼神儿却是幸灾乐祸。
“看来您这辈子是别想要回您的床了。不过没关系,我这个人最好说话了。等你体内药效一过,我就给您安排几个美人,放心,绝对是百里挑一的大美人,让您一见就魂牵梦萦恨不能醉死温柔乡,直到儿女双全,子孙满堂…”
楚央气笑了。
“你还真是大度。”
师心鸾很好脾气的笑,“不妒不嫉,宽容大度,是正室最基本的风度。”
楚央不说话。
虽说早知道她对他心如止水,但时时刻刻想着把他推给别的女人,还是让他心里不爽。
想着想着,他眸色微深。
“半年以后,你就说不出这种没心没肺的话了。或许,还不用半年。”
师心鸾媚眼斜飞,“爷,自负可不是什么好事。”
楚央走到她面前,挑起她的下巴,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放荡不羁。
“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
“所以…”师心鸾话音一转,“你到底给不给我擦头发?”
“擦,当然擦。”
楚央接过她手中的干帕子,笑道:“娘子吩咐,为夫哪敢不从?”
倒是挺会卖乖。
师心鸾转过身,漫不经心的问:“今天受刺激了?”
要不然怎么一回来就发春?
楚央动作一顿,笑了声。
“齐王妃的小女儿初十满百天,你准备一下,咱们要去道贺。”
“齐王妃…”
师心鸾想了一下,“不就是四皇子妃?”她转过头来上上下下打量楚央,嘴角微微上扬。
“看人家当爹了,羡慕嫉妒恨?”
楚央叹息一声,“皇上命我查景阳侯府的案子,所有人都知道,但凡有牵涉的,总会想方设法的打听消息。皇上已派人秘密去了并州,齐王想必得到了风声,今天早朝过后特意告知我此事,必是想借此机会让齐王妃套你的话。”
师心鸾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楚央,我的性子别人不知道,你还不了解?我像是那种轻易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么?这点小事,也值得你特意叮嘱?”
她眼神鄙夷,一针见血戳破他的心思。
“你不就是暗示我该早尽妻子的义务,为你生儿育女么?”
楚央轻笑,“这本也是迟早的事,不用暗示。”
师心鸾定定的看着他,不紧不慢的说道:“你知不知道,女人生孩子有多痛?”
楚央一怔。
师心鸾一看他神情就知道他根本不懂。
“如果把疼痛分为十级,生孩子就是第十级,超乎你能想象的所有的痛,甚至还有可能因此殒命。所以我一直觉得,若是一个女人心甘情愿的为一个男人痛两次,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多深的情谊?”
她柳眉一扬,漫不经心道:“你觉得,就咱俩目前的状况,我能心甘情愿为你产子?”
言下之意就是,姑娘我对你没感觉,想生孩子,做梦去吧!
楚央若有所思,对上她看过来的眼神,欲出口话的一转,“是不太可能。”
其实他想说的是,至少你已经为我痛过一次了!
当然这种话放在心里就好,他这个小妻子,脾气可不是那么好的。
……
齐王二十有三,已封王五年,原本驻守皖南,今年开春王妃生女,他才回来。
这已是他第三个孩子,前面还有一个嫡子一个庶子。几个皇子当中,他的孩子是最多的。
继承大统,子嗣也是关键。
单从这方面,齐王的机会也相当大。
而齐王妃出身翰林学士府,美貌端庄,秀外慧中,泼有贤明。
出门之前,楚央便已给师心鸾补过课。
各种思虑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马车也停了下来。
“世子妃,到了。”
乐槐扶着师心鸾下了马车,抬头看了眼气派恢弘的齐王府。
这时候,一个穿戴得体的婆子走过来,福了福身,笑道:“世子妃万安。老奴奉王妃之命,给世子妃带路,世子妃这边请。”
“有劳。”
师心鸾微微点头,优雅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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