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亏是京城第一美女,表哥,你可艳福不浅呐。”
萧桓笑得暧昧又风流,语气却有那么几分轻佻。
楚央微微蹙眉。
宫越走上来,左手搭在他肩膀上,笑道:“你有什么可羡慕的?再过几个月可就轮到你了。”
除了远在同洲的大皇子,所有皇子今日都来了。几位年长的王爷都在外面喝酒,只有才十七岁的九皇子喜欢热闹,跟在宫越身后进来,想看一看新娘长什么模样。
此时便附和道:“对啊,桓表哥,父皇已经为你和四皇姐赐婚,不到三个月,你也喜事临门了。”
萧桓不语。
这里大部分公子哥儿都是一块儿长大的,年少之时连逛青楼都结伴同行,平日里说话也荤素不忌,萧桓一时轻浮本也不算什么大事。宫越和九皇子两句话轻松就化解尴尬,大家一笑了之。
女眷们难免就多了些别的想法。
在此之前,楚央虽未娶妻纳妾,风流名声却是人尽皆知的,怎么看也不是个情种。再一看坐在那里的师心鸾,实在美得不像话。男人嘛,那个不好色?似师心鸾这等美人,天下少有。楚央为她美色所迷,倒也是人之常情。可她毕竟是二嫁之身,名声不好听。男人的新鲜劲儿一过,再美也是昨日黄花了。
师心鸾不乐意这门婚事,但有人比她更不乐意。大婚当日,就在盘算着等她下堂,然后自家人取而代之。
不过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嘴巴上还得夸,且一个比一个夸得好。
师心鸾瞅着这些女人笑容满面的脸,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但她现在没心思去计较这些,她很饿,也很累,想洗澡想吃饭想睡觉。
所以当司仪念到喝合卺酒,从此和和美美的时候,她没有半分怨念的端起了酒杯,与楚央手臂交错,一饮而尽。
耳边是楚央的笑声,“喝这么急容易醉的。”
“表哥刚才在新娘子耳边说什么悄悄话?都不让我们听见,也太小气了。”
见两人交头接耳好不亲密,九皇子不由得打趣。
宫越含笑道:“人家夫妻私语,自然是不能给你听见的。等你以后娶妻了,就知道了。”
九皇子脸色立即红了。
“二哥,你就知道拿我寻开心。”
宫越笑笑,神情淡淡的。
在所有人眼里,他曾对师心鸾一往情深,如今心上人嫁给了自己的好兄弟,他若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才不正常。但若心怀怨恨,存心挑衅,就更不合适了。
毕竟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更何况还是一个嫁过人的女人。
他不计较不妒忌,才是君子风度,因此颇得文官们表彰与拥护。
合卺酒喝完了,司仪又说了一大堆的吉祥话,也就礼成了。楚央立即就被以萧桓为首的男宾客们拉着出去喝酒了。
作为新娘子,师心鸾也是要换衣服招待女客的。
但她现在独自空空背心冒汗,自然没心情去跟那些别有居心的女人周旋。等所有人都出去后,她便去了耳房浴室,沐浴完毕后又吃了午饭,填饱了肚子,她才换上便衣去了花厅。
女宾客也是分两批的,贵妇们都在前厅,由北靖王妃招待。留在后院的,大多都是闺秀或者少妇,其中也包括师心鸾的两个妹妹和闺蜜安绣莹。
按照礼节,师心鸾老早就应该出来招待客人,却迟迟未至,女客们难免都有些不高兴,觉得她恃宠而骄不可一世,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难免说些不好听的话。
当然,要避开师家的人。
直到师心鸾终于姗姗来迟,所有人才看向她。
女人之间难免嫉妒攀比,家世容貌才情,师心鸾三者兼具,自有不少人心存嫉妒艳羡。尤其她如今还嫁给了半个京城的闺秀都想嫁的良人佳婿,对她的仇恨值自然直线上升。
所以此时见到艳冠群芳的她,纵然表面还能保持风度,眼神儿却总有那么几分不友善。少妇们还好,顶多艳羡她的绝色,不至于嫉妒仇恨。
“姐姐。”
师心彤和师心云围上来,用行动来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并非孤立无援,她们师家人,可不是好欺负的。安绣莹也走过来,她出身名门,夫家又官拜二品,这些女客们想要刁难,也总要有所顾及些。
师心鸾对她们笑了笑,迎上所有人的目光,不卑不亢道:“抱歉,我来迟了,让大家久等。”
她不笑已让群芳失色,这一笑更是让所有人自惭形秽。想要刺两句,都没有底气。而少妇们顾虑更多,毕竟这里是北靖王府,师心鸾和楚央又是皇上赐婚。在这里闹事,传出去也会影响自己在夫家的形象。
权衡之后,倒是没有人找茬,顶多只是说两句不痛不痒的酸话,也就过去了。
师心鸾吃饱喝足,耐着性子与这群女人虚与委蛇了半天才回去。
相较于后院女人们之间的暗潮汹涌绵里藏针,前厅就热闹多了。
楚央这个老光棍终于娶妻,在京城贵公子哥儿的圈子内也掀起轩然大波,以萧桓为首,一个个都拉着他喝酒,不把他灌醉决不罢休。饶是楚央千杯不醉,这样下去也吃不消。
酒喝到一半,他就给宫越使了个眼色。宫越立即会意,带着几个皇弟去挡酒。
楚央趁机离开,去了后院。
此时已是傍晚,府中灯火通明,远离了前厅的喧嚣,借着夜里的冷风一吹,才觉得清净了些。
前面就是新房,屋子里灯还亮着,丫鬟们却都被赶了出来。
楚央知道她喜欢清静,平时都不让丫鬟守夜,刚才又去招待了女客,八成这时候已经睡下了。
“世子。”
丫鬟们看见他,立即屈膝行礼。
楚央嗯了声,“都下去吧,无需伺候了。”
“是。”
王府里的丫鬟,以及师心鸾的陪嫁丫鬟婆子足有好几十号人,全都跟着离开。
门口的红灯笼在夜风中摇曳,将灯笼上的喜字照得越发清晰夺目。
楚央推开门走进去,入目便是一片红。
大红喜字大红喜烛大红床帐,以及大红色绣着鸳鸯戏水的被子,被子微微供着,底下是背对着他的新娘,只露出一头漆黑的发丝。全然没有起来迎接他的意思。
楚央嘴角勾一抹笑,缓步走过去,还未坐下,就听得背对他而睡的女人说道:“睡地上。”
新婚之夜被新娘子嫌弃到赶去睡地上的新郎,大约楚央是史无前例的第一人。
他低眸瞅一眼连头都没转过来的女人,轻笑道:“洞房花烛夜,我若让你独守空闺,你以后在王府还要不要做人了?”
师心鸾扔不回头,语气不屑。
“所以有人都知道我是你求娶来的,是你从自个儿好兄弟手上抢过来的。新婚之夜你弃我而去,首先你父王母妃就得骂你一顿,然后觉得我受了委屈,自然就会维护我。到时里外不是人的,是你。”
算得倒是精。
楚央不气,仍旧笑道:“既然如此,我干嘛要自掘坟墓?”
师心鸾终于翻了个身面对他,神色依旧淡淡的。
“这个房间就只有一张床,要么我睡床你睡地,要么你睡床我睡地。可我记得昨天晚上你还私闯我闺房说对不起我,难道新婚之夜你对我表示愧疚的方式就是让我睡地上?”
这逻辑,还真是强大。
“你也知道这是咱们的新婚之夜。一张床,自然是给我们两人睡的。”
他脸上带着笑,语气暗示。
师心鸾瞥他一眼,道:“我习惯一个人睡。”
楚央微微俯身,双手撑在床沿上,语气低沉而温柔,“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得习惯和我一起睡。”
师心鸾偏头,嫌弃道:“一身的酒气,滚去沐浴。”
楚央轻笑,“好,我去沐浴,夫人暂且等候,为夫很快就回来。”
“滚!”
师心鸾语气越发嫌弃。
楚央笑着起身,去了浴室。
听着隔壁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师心鸾有些讶异,这家伙居然没让丫头伺候?还是因为丫鬟被她赶出去了,他不好新婚之夜拂了她的面子?
半刻钟后,楚央沐浴完毕,穿着一身里衣走了出来。
师心鸾一怔。
刚沐浴后的他脸色还有些红,妖冶深眸许是因为喝酒的缘故渡上几分迷离微醺之色,额前一缕发丝染着水光,打在肌肤上,更添一抹诱惑。一线薄唇色淡如樱,微微向两旁扯出懒散又迷人的弧度。尤其是,他衣襟松散露出精致如玉的锁骨,身形修长挺拔如竹。看起来瘦弱单薄,然而曾与他有过一夕之欢的师心鸾却知道他双臂的稳健和力度。
想到那一日的颠倒缠绵,她脸色就冷了下来。
“你有两个选择,要么睡地要么睡榻上,就是不许上我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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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电脑又崩了,想换台电脑,大家有木有好的建议?苹果除外,那东西太高大上,表示手残用不惯。已哭瞎在厕所…马上十二点了,先暂时更一章,剩下的白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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