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卿入怀:娇宠贴身皇妃》025火中取栗

    二人跟随着方才跨过丛林逃走的唯一活口,沿着血迹走过一段距离,果然看见几匹马儿被捆在树干上。
    “幸好他跑得仓促,给我们留了马。”风永夜放下心来,十七犹豫片刻,沉声道:“师父,你坐在我身前吧。”
    男子沉思,自己的身体确实还没恢复,若是逞强单骑,从马背上翻下来的话确实得不偿失。坐言起行,风永夜立刻翻身上了马,十七解了缰绳,便直接坐在了男子身后。
    方才明明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却又在此刻对彼此作着刻意的疏远。感情与人心,真是善变又能被轻易掩藏的东西。
    在这样诡异的沉默中,二人朝着帝京的方向疾驰而去。
    京城,永安王府,暗室之中。
    萧长龄正悠然地捧着一杯香茗,怡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他的身后,站着欲言又止的阿申,正紧紧凝视着跪倒在面前的黑衣男子。
    黑衣人抬头,扬起那张凶狠决然的脸,断眉细眼,正是刺杀十七那波人的领头。男子愤然抱拳:“世子,您得给小人几个出气。”
    “他东西带回来了么?”萧长龄眸子始终未曾抬起,闲适地望着杯中飘散离合的茶叶,轻轻抿了一口。
    “别在腰间,带回来了。可是我兄弟几个……”黑衣男子不甘地捂着自己手臂的伤痕,尽管已经做了紧急包扎,鲜血还是渗透出来,一眼能看出方才这人所经历的一场恶战。
    “你伤了他?”
    “技不如人……未曾。”
    萧长龄拂了拂手,打断了那人的话语:“退下吧。”
    “世子殿下!”精壮的汉子红了眼,“她可杀了我王家弟兄七人啊!您就不给我个说法吗?!”
    “说法么。”萧长龄将茶杯轻轻放置在了桌上,窗外细碎的天光凝聚在他的眼底,透着诡谲的幽光。他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击在桌面之上,像是准备审判的神祗,居高临下地觑着那气红了双眼的男人。
    阿申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如此陌生的萧长龄,周身不禁泛起了一阵寒意。
    世子什么时候,竟有如此冷冽的气场了?
    “八对一都能落于下风,还指望要什么说法呢?”萧长龄浅笑出声,跪着的那男子却凉透脊骨,汗毛直立。他张了张嘴正要做些无谓的争辩,却忽然怒目圆瞪,身子重重地倒在一尘不染的地上。
    阿申犹豫再三,试探地问道:“世子,这是……”
    萧长龄语气温和:“商会雇来的,拖到后门吧,有马车在那候着。”
    商会?阿申细细思索了一番,几年前确实听闻世子搞了个什么商会,自己只当作是儿戏,这商会竟如今还在么?心下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阿申吃力地背着男子朝永安王府的后门走去,独自留在屋内的萧长龄垂眸玩味地看着手上那枚扳指。
    澄澈的白玉为底,白玉之上是娉娉袅袅的一缕绿色。与他送与十七的那枚信物相差无几,而这玉戒之中,自然暗藏玄机。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阿申才匆匆赶回来,萧长龄早已走出书房下的暗室,坐在幽静的书桌前,低头认真地看着一卷泛黄的书册。见阿申脚步焦急风风火火,男子轻声问道:“怎么只见你一人?”
    阿申谨慎地措辞,他已经清楚的知晓,面前这个看似温和平静的永安王府世子已经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悄悄地改变了。他那张明澈纯净的面容之下,到底藏着怎样的心事,怀着怎样的谋略,他已不得而知。只是,想起方才那个为了给他取药而虚弱不堪、伤痕累累的少年,他还是忍不住想劝诫几句。
    “世子。”阿申将少年交给他的那一枝快被蹂躏到干瘪的乳杏递与了萧长龄,沉声道:“方才我见十七,已经是摇摇欲坠快要累倒的模样了。”
    萧长龄将书卷轻悠悠地放下,将那一枝乳杏接到手中细细察看。乳杏白嫩,上面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枝上的水滴携了深秋的凉意,浸湿了男子的手心。阿申担忧地看着男子眸底凝成的幽光,心下不免忐忑起来。
    “嗯,辛苦了。”萧长龄柔和地微笑,“让他洗漱一番,休息几天。”
    阿申这才稍稍放心下来,探寻地问道:“那以后还要再试探么?”
    萧长龄自怀中掏出一张雪白柔软的丝巾,擦了擦手上沾染的血渍,帕子上立刻凝成了一朵朵欲绽的红梅。他认真地说道:“不必了。”
    “好!”阿申不禁笑逐颜开。少年的心意连自己都能看出,世子此次却还派人前去试探。他向来愚钝,猜不出原因,只庆幸十七终是过了世子的考验。看他衣衫褴褛、遍体鳞伤,确实需要洗漱医治一番。思及此处,阿申便带着几个婢子匆匆忙忙朝着十七的屋子跑了过去。
    晋王府。
    风永夜沿着一道隐秘的小径朝着晋王府后门行进,朱茗和叶青早已静候多时。这位曾在战场杀敌万千英姿飒爽的晋王殿下,此刻却面色苍白的如同纸张一般,身子也摇摇欲坠。叶、朱二人立刻将男子扶进了卧房。
    朱启时面色凝重地替床上的贵人号着脉,许久才发出一声深沉的叹息:“火中取栗,何苦呢?”
    叶青朱茗对视一眼,二人俱是惊忧的神情。殿下自十三岁被派遣至大昭东北部的雍城,便是他们二人伺候在他的身边。如今已过十二载,这般落魄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
    “殿下五脏俱损,是否曾与人打斗?”朱启时皱了眉,转身向身后两尊呆呆伫立的大佛询问。
    二人摇了摇头,只要这位晋王殿下还有那么一丝清醒,就不会有人能伤到他。这是他们长久以来得出的结论,听着自负,却完完全全真实可信。
    毕竟这位殿下,十岁便就任了沧澜城主。而他一身超凡脱俗的武艺师从何处,或许只有紫金宫中的那位知晓了。
    朱启时沉沉地看向窗外昏黄的天色,好不容易摘得乳杏,还是先去永安王府把那桩烦事了结了为好。
    ------题外话------
    火中取栗,比喻被别人利用去干冒险事,付出了代价而得不到好处。至于说的是谁,见仁见智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