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皇子:盛宠嚣张嫡女》第七十五章

    “在看什么?”
    北冥墨痕又问了一遍,语气却完全不同了,李暮瑶见他面色不善,有些害怕,怯懦的低下头。
    “没什么。”
    正是难过的时候,李暮瑶不想多说,也不想把信拿出来给北冥墨痕看,他不想北冥墨痕因为自己去帮那些麻烦的忙,更何况,他早已被那个家族抛弃了。
    “把信给我。”
    北冥墨痕朝李暮瑶伸出手,不容置疑的语气逼出了李暮瑶强忍的眼泪,他就那么低着头,眼泪一颗一颗连着往下掉。
    “别哭,把信给我。”
    李暮瑶一手攥着信纸,另一只手用衣袖抹了抹眼泪,一顿一顿的抽咽道:“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既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为什么不给我看?”
    北冥墨痕脑子里产生了一些不好的猜测,他忽然想到了那个死去的宫女,叫什么来着?李暮婷曾经跟她好过一段,风花雪月,好不快活!李暮瑶会不会也这样,正是年少青春,跟宫里美貌单纯的小宫女看对了眼,私相授受……北冥墨痕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觉得自己头上的白玉簪子快变绿了。
    李暮瑶被逼的没办法,北冥墨痕眼里的怒火像是要立马喷出来烧死他!看着北冥墨痕一点点涨红的眼睛,李暮瑶破罐子破摔般的把信纸递了过来,然后眼泪就忽然收住了。
    交出东西的那一瞬间,李暮瑶蓦地明白了自己少有的坚持从何而来。在乎的人本就不多,现在的李暮瑶差不多是一无所有了,喜欢也好,奉承也好,惧怕也好,他所有的不堪,最不想被看到的人就是北冥墨痕啊。
    试图从字里行间找出一点蛛丝马迹的北冥墨痕失望了,却也放心了,不是情书,是家书!哈哈哈哈……簪子还是晶莹剔透的白玉,不错不错。
    然而,看着看着就不大对了,李暮瑶的家人从头到尾只是在说他堂姐的事,问候的话一个字没有,后来还怕李暮瑶不答应帮忙似的,说了一番父母之恩大于天的话。北冥墨痕这才想到,李暮瑶被送进宫来差不多是跟家里断了关系的,说白了,他是被牺牲了的,现在遇到事情了又来找他帮忙,这家人真是颇有些不是东西啊。
    没被戴绿帽子的北冥墨痕放心了,也就有心思帮李暮瑶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糟心事了,一低头,哎呀,刚才态度差了点,李暮瑶的伤心事怕是又多了一桩。
    “还在哭呢?”
    北冥墨痕把信纸放桌上,李暮瑶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泪痕半干,没再哭了。
    面对被自己弄哭的李暮瑶,北冥墨痕有些好笑,他居然有点被害妄想症了,刚才怎么就怀疑李暮瑶是背着他跟人好上了呢?真是笑死人了!
    “没事了,这样的小事,有什么可哭的?”北冥墨痕揽过坐在椅子上的李暮瑶,让他将脑袋埋在自己胸前,一下一下的摸着他的头,安慰加顺毛,“我叫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你堂姐只要没打死人就不会有事的,这样行了吗?”
    李暮瑶两只手抱着北冥墨痕的腰,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整张脸死死地埋在北冥墨痕衣服里,眼泪很不争气的又流下来了。李暮瑶其实很想说叫北冥墨痕不要管那些破事的话,却又想到小时候跟堂姐一起玩的情景,堂姐虽然比较顽皮,对他还是很好的,从来没欺负过他,甚至还护着他不让别人家的小孩子欺负,就冲这点,他也不愿意堂姐吃苦。他伤心是因为自己的父母家人,更因为他自己。
    “好了好了,别伤心了。你是不是想家了?”
    北冥墨痕早就知道李暮瑶爱哭,却也没办法,看到他哭自己就受不住,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有种看到自家孩子哭就忍不住叹息的冲动。
    不过,有谁会那么变态对自家孩子下手的?北冥墨痕摇了摇头,又笑了,他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自己了。
    李暮瑶没抬头,就那么闷闷的摇了摇头。
    想家?他早就没有家了,又怎么会想家呢?
    北冥墨痕讨厌所有让他感到麻烦的事情,听到小冬子说明情况时,北冥墨痕放松的笑了笑,不用得罪人就能成事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虽说是自己素昧平生的人,毕竟也算是李暮瑶的亲人,北冥墨痕答应了李暮瑶,自然不会食言,于是,六皇子殿下换了套衣服,乘车出宫去拜访沐王殿下了。
    北冥沐之还是老样子,从前做皇子的时候几乎没怎么见过他出宫,如今封了王,明明就住在宫外,却也不怎么见他出门。
    北冥墨痕来沐王府的次数也不少了,每一次都带着难以言喻的感受,他或许是有些羡慕北冥沐之,于是自然而然的觉得他身在福中不知福,大好的条件不知道利用,整日窝在府里太没意思。
    “二哥,又在摆弄你的心肝宝贝呢?”
    北冥墨痕作为沐王府的熟客、主人的弟弟,很不把自己当外人,一回生两回熟,他自进门起就直直往后院的书房走,北冥沐之果然在那儿。
    “墨痕来啦,坐,桌上有茶。”
    北冥沐之手里拿着一把剪子,正对着一株松树盆栽修剪,后背微微弯曲成令人赏心悦目的弧度,眼神专注,仿佛那是他此生挚爱。
    北冥墨痕只要到了让他放松的地方就会完全对自己放任自由,躺在北冥沐之专属躺椅上,一边喝茶一边翻他最近看的书,觉得无聊,没看几页又放回原处。
    在完成自己的大业之前,北冥沐之是不会管别人怎样的,北冥墨痕也不着急,在躺椅上摇了一会儿,站起来到院子里去了。
    不知什么时候,院子里多了个大水缸,就放在窗户旁边,里面养了几朵睡莲,只是还没到开花的时候。睡莲的叶子覆盖了大半的水面,使得整缸水看上去黑漆漆的,没意思不说还叫人看了不大舒服。北冥墨痕刚要抬脚前往下一个叫他感兴趣的地方,缸水被什么东西搅动了,漾起细细的波纹,北冥墨痕“咦”了一声,凑过去看,一条足有一尺长的大鱼慢慢游上水面,一个转身又消失在水底,即便如此,北冥墨痕还是可以透过沉沉水面隐隐看到它身上斑斓的色彩。
    “原来是条锦鲤啊。”
    北冥墨痕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居然看呆了,那条鱼似乎不怕人,只是嫌他烦,所以呆在水底不愿意冒头。
    “它是条龙鱼,可不是什么锦鲤。”北冥沐之隔着窗户为北冥墨痕眼中的“锦鲤”正名。
    北冥墨痕闻言,直起身来:“这不是鲤鱼吗?我看着没什么差别。”
    “传说龙鱼是龙族化身,掌管人间水运,可以乘风破浪,亦可翻云覆雨。”
    “哈哈哈……那可真是个宝贝!二哥你从哪儿弄来这样的神鱼?”
    “好东西自然是要上贡的,我只是代养几日,宫里将它的下落安排好,它便要搬家了。”
    说到底还是没告诉他鱼从哪儿来的,北冥墨痕笑了笑,没再问。
    其实不难猜,北冥沐之作为一朝王爷,下面想要巴结他的人加起来足可以绕东城几圈了,一条鱼算什么,就算今天这缸里养了条龙也不奇怪吧。只是,北冥沐之一向“洁身自好”,他不像是会随随便便收礼的人啊。
    除非,这鱼本就是他的“私人财产”。
    北冥墨痕又朝缸里瞅了一眼,越发觉得这所谓的龙鱼不像是淡水鱼,联想到海鱼,北冥墨痕惊觉,北冥沐之的封地不就是红沙港吗?!搞了半天,原来是这样。
    北冥沐之放下剪刀,洗了手,开始正式招待起北冥墨痕来。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有件事想找二哥帮忙。”
    “帮忙?”北冥沐之笑了,“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到的,居然还要找别人来帮忙?”
    知道北冥沐之是开玩笑,北冥墨痕也不在意:“其实只是件小事,跟二哥也算有些牵扯,我总不能不来知会你一声嘛。”
    李暮瑶的堂姐打的不是别人,正是北冥沐之的奶弟。
    不得不感慨,这家伙胆子挺大,堂堂沐王的奶弟,旁人巴结都来不及,他跟人家抢女人就不说了,居然还敢动手!
    说明来因后,北冥沐之倒是很干脆,当场便招来管家让他去办了,只是看着北冥墨痕的眼神总让他有种被人揶揄了的错觉。北冥墨痕私以为自己绝不是什么为了讨好枕边人便不惜拉下脸面的人,说是请北冥沐之帮忙,其实不过是开个口罢了,可是,为何他的脸隐隐有些发烫?
    北冥墨痕在沐王府吃了午饭,下午又逗留了约摸一个时辰才回宫,走之前他还特地跑去看了那条据说可以“呼风唤雨”的龙鱼,心里想着过几天这鱼就要进宫了,到时可以找机会带李暮瑶去看看,他对这些新鲜事物总是很感兴趣。
    回宫的路上有个小插曲,北冥墨痕的车在半道上停了,他还没来得及问外头什么情况,就听到一句“朔见过六殿下”。
    又是那个喜欢“朔”来“朔”去的小娘炮!
    从前北冥庆之说他表弟娘,北冥墨痕还说他不礼貌,现在北冥墨痕自己也受不了了,他怀疑是自己断袖之名在外,把什么奇怪的人吸引过来了。
    毕竟去人家吃过饭,面子还是要给的,北冥墨痕掀开马车的帘子,透过小窗户跟笑靥如花的王朔寒暄了几句,然后催促小冬子快马加鞭,逃似的回了宫。说出去不怕人笑话,北冥墨痕真的有些怕了这个“朔”。李暮瑶一个人就够北冥墨痕头疼的了,要是再来一个王朔,那场面北冥墨痕想都不敢想!
    回去的时候,没见李暮瑶等在门口巴巴的望,北冥墨痕有些小诧异。
    “殿下一定不会让明己失望的。”
    李暮瑶坦然表示对北冥墨痕的信任,北冥墨痕确实明显的被取悦了,那之余他想到自己方才遇到王朔的事,自然没必要跟李暮瑶多说什么,只是,他又一次发现了一件事,最近心里多了些不同的东西,他似乎越来越在乎李暮瑶对自己的看法了。
    换句话说,北冥墨痕越来越在意李暮瑶了。
    不是因为李暮瑶总是陪在自己身边,北冥墨痕想,如果是那样的话,他最该关心的人就是小冬子了。
    也许是为了表示对北冥墨痕伸出援手的感谢,也可能只是多余的猜测,北冥墨痕对当晚李暮瑶的热情险些招架不住,平时总是看自己意犹未尽李暮瑶才强忍着不说出拒绝或是求饶的话,现今却是北冥墨痕被李暮瑶缠着求欢,看到身下人从头到脚都是带着情—欲的滚烫,北冥墨痕居然有点心疼,明明很激动很渴望,恨不得就这样一口一口吃了他,却又有些下不去手。
    我一定是疯了……
    北冥墨痕在又一次将自己埋进李暮瑶体内的瞬间想。
    李暮瑶像是做梦一样坐在座位上,眼前是极尽丰富的菜肴,铺满了他家并不算大的饭桌,他到现在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被北冥墨痕带回家的。
    没错,家,李家。
    当事人李标因为在牢里过得有些凄惨,身上的伤需要卧床休息,所以没能入席,李暮瑶的大伯和伯母跟李暮瑶的父母一样,矜持的坐在席上,满脸忐忑的笑,害怕却又很明显的想要亲近。
    自然,首要亲近对象不是李暮瑶。
    李暮瑶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妹妹,但他们只是在李暮瑶踏进家门的时候出来过,现在估计在自己房里吃午饭吧。李暮瑶定然不是这里最坐立不安的人,可他还是存了一些念头,希望自己的父母会主动和他说些什么,而不是一直盯着北冥墨痕看,想想又觉得这似乎有些强人所难。
    北冥墨痕不是第一次去别人家做客,但是,这是他第一次以皇子的身份去一个普通的商人家里做客,这个商人在东城无数商贾中压根排不上号的事姑且忽略不计。
    没人说话。
    小冬子站在北冥墨痕身后,时不时给他杯子里加点酒,碟子里夹点菜。北冥墨痕挺喜欢李家的饭菜,荤素搭配得当,重点是味道跟宫里的厨子烧得很不一样,跟外面的酒楼做的自然也不一样,他不确定这是不是就叫家常菜,毕竟已经十几年没吃过了。
    这样的机会很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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