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医馆时天已经黑了,叶婉馨上前搂住外婆的腰,把脸转向外公,“外公,你说吧,让大家都高兴一下。”
“哎,你个糟老头子,馨儿让你说,是给你脸面,别故意卖关子,你没瞧到我和秀英都急着想知道是咋回事呀?”范氏瞪着眼催促着林书正。
林书正只好把在衙门的事简单说了一遍,范氏和秀英知道周氏婆媳不光挨了板子,过几日还能把家分了,都高兴地合不拢嘴。
叶婉馨把杨红英被慕云晋捉弄的要去跳护城河那一段又补充出来,可把宏儿和舅母乐坏了。
叶婉馨发现外公回到医馆并没多少高兴,一直沉默寡言的,还以为外公是担心娘的身体,“外公,你别担心我娘,刚刚我问过沈伯伯了,说今日未时来给娘检查,发现娘手指稍微动了下,说不定娘过几日就会醒过来。”
林书正叹口气,“傻丫头,外公是发愁,分家后你们就没个依靠,这病的病小的小,这往后的日子咋过呀?”
听了外公的话叶婉馨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外公,我瞧你还不老就糊涂,分家后有啥可担心的,难不成我们娘几个以前的日子就好过了。”
“是呀,你个糊涂东西,亏你还是读书人,连馨儿都不如,等分了家,我去和敏儿一家常住,不用你在这儿咸吃萝卜淡操心的!”
“你非要敏儿娘几个把命送了才甘心是吧。”范氏见老头子拖后腿心里就烦,说话不给他留一丝情面。
舅母也赶紧表态,“爹,大姐这样子如果早些分家也不会遭了大难,再说还有敏强和我呢,有我们吃的就不会少了大姐和俩孩子的。”
“对,这次敏强回来,我就不让他再往外面跑,我们娘几个不缺他挣得那几两银子,如果不听我的,就别认我这老娘!”范氏黑着老脸强势的把话说完,不关自家老头子尴尬愠怒的脸色,抱起宏儿就往外面走去。
林书正见一家大小人都不待见自个,尴尬的笑笑回了青山书院。
次日叶婉馨在医馆无聊,就想着上镇上逛逛,瞧瞧有啥营生可做,这往后分家了,娘和宏儿都要靠自个养活了。
出了和春堂,顺着大街没有目的的瞎转悠,叶婉馨瞧见路边有个人在卖木剑和木刀,就想着给宏儿买把木剑玩耍。
她蹲下身子正要拿柄木剑,又瞥见木剑旁边有柄三四寸长的弯把小铁刀。叶婉馨就拿起仔细瞧着,小铁刀已经开刃泛着黑幽幽的光,刀柄上镶嵌着几粒黑色的小珠子,瞧着还蛮顺眼的。叶婉馨心想拿着防身倒是不错,要是不贵就决定买下,“老板,这小刀咋卖呀?”
卖刀的人瞥眼叶婉馨沙哑着嗓子,“三百文,少了不卖!”
“三百文,能不能少一些呀?”叶婉馨抚摸着刀柄上的珠子和卖刀人讨价钱。
“说不能少,就是不能少,你这丫头听不懂人话呀?”卖刀人不耐烦的嘟囔着,整理着地上的木剑和木刀。
叶婉馨想着外婆给的三百文钱,又舍不得这把刀,正在心里纠结着,手里的刀被人劈手夺过去了。
“拿过来吧,买不起瞎瞧啥呀!”
叶婉馨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如今最烦的是人家说她穷,站起身瞪着在她面前的为首的那个胖子,“你哪只狗眼瞧见本姑娘买不起了!”说罢拿起荷包把里面的三百文钱倒在地摊上,“老板,这是三百文你收好了。”
胖子旁边的俩人跟着起哄,“呦呵,这丫头胆可真够大的,胖子骂你呢!”
见有人吵架,片刻功夫就有不少的人围过来。
“死胖子还我的刀,你的脏手别把我的刀摸脏了!”叶婉馨恶狠狠的冲着那胖子吼道。
那胖子呲牙咧嘴的呵呵两声,拿着刀子冲叶婉馨扑过来,“臭丫头,你敢骂大爷我,瞧大爷割烂你的小脸!”
瞧热闹的人群里发出惊呼声,“呀,小丫头……”有人替叶婉馨捏把冷汗。
叶婉馨瞧见胖子冲她扑过来,灵巧的一闪身,劈手夺过那把刀,那胖子扑了空摔了个狗吃屎。
后面的那俩小子也扑过来,被叶婉馨三拳两脚都打趴下了,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叫个不停。
围观的人群都不可思议的说着,“怪不得这丫头胆子大,瞧人家的功夫可真了得呢!生生的把仨大男人都打趴下了。”
叶婉馨得意的扬扬眉,好歹姐这几日吃了饱饭,身上又有些力气,没把跆拳道功夫弄丢,鄙视的吐他们一口吐沫,“啊!呸!就你们这怂样还学人家当黑老大,羞死个先人!”
叶婉馨朝着地上的胖子狠狠踢了一脚,然后拿着手中的刀子,对着他的肥脸比划着,“死胖子,你个软脚虾,再缠你姑奶奶,我让这黑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再给你的肥脸刻朵花!”
“喂,小鲜肉,你说先刻左脸呢,还是先刻右脸?干脆直接把肉挖下来做人肉包子,没准香得很呢!”叶婉馨坏坏一笑,拿着刀贴着胖子的肥脸,一本正经的和胖子商议着。
冰凉的刀在脸上游弋着,胖子瞧着刀尖在眼前晃悠,耳畔是叶婉馨的狠话,恐惧的滋味差点让他尿了裤子,他浑身僵硬,俩手哆嗦着抱住头,“姑……奶奶,不敢了。”
“乖,这才是好孩子,姑奶奶稀罕的很,就饶了你!”叶婉馨用刀在胖子脸上使劲拍拍。
她站起身冲这俩人望过来,“还有你俩!那个想试试这刀快不快!本姑娘乐意奉陪!正好本姑娘也想瞧瞧这几日没拿刀,刀工退步没有!”
“知道啥叫嚣张跋扈不?你们啥时候有姑娘我的能耐了,再来道上混!就你们这窝囊样子,还敢出来丢人现眼,没让人把腿打断就是你们爹娘烧了高香!”
刚从地上爬起的俩人瞧着叶婉馨瞬间又变了脸,凶巴巴的样子拿着刀的手朝他们晃晃,都吓蔫巴了,杵在那儿不敢动弹。
卖刀的收起地上的铜板,瞄眼叶婉馨又冲着几个泼皮小子喝道,“你们不买东西快走开,别耽搁我做生意!”
那俩人听了卖刀人的话,如获大赦,顾不上地上的胖子,赶紧夹紧尾巴灰溜溜的走了。
叶婉馨黑着脸,“死胖子,还不快滚蛋!你是不是非要脸上刻朵花才肯滚啊!”
胖子从地上翻身爬起,“滚……这就……滚。”俩腿哆嗦着挤出人群走了。
叶婉馨得意洋洋的拿着刀子,瞧着围观的人群惊诧的目光,虚荣心瞬间得到满足。姐才不会做个脓包蛋子,受这些街头混混欺负呢,姐要做强者。在众人敬佩的目光中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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