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知殊途》墨殊,抛开世俗成见,抱抱我,好不好

    夕遥不记得她和墨殊是如何出的萨格城,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中看着墨殊抱着自己,虽不看自己眉间却尽是担心和疼惜。夕遥再次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发现已经天黑,而自己正靠在戈壁上,不远处寻良驹正安静的守着自己,墨殊正在生火。
    墨殊转过身来正好看到夕遥微微睁开眼睛,立马扔下手里的东西到夕遥身边,眼中尽是心疼问道:“怎样?”夕遥此时十分虚弱,说话都很费劲,但看着墨殊担忧的眼神,还是费力对他笑了笑,随后伸手取出解药的瓶子,很艰难的递到墨殊面前,笑意更深,好像再期待墨殊的夸奖。
    墨殊看着那瓶子,眼中流露出悲伤和愧疚,哽咽了一下极其艰难才控制好情绪问夕遥道:“夕遥,我问的是你怎样?”夕遥看着墨殊眼中极力隐忍的情绪,心里一痛,想要伸出手抚平墨殊眉间的褶皱和眼中的情绪,可是太艰难了,夕遥根本很难抬起手来。
    就在墨殊注意到夕遥手部动作的时候,一阵风沙被风带来,墨殊与夕遥所处的戈壁避不开那风沙,只见夕遥轻轻闭眼,想要阻止风沙进眼睛,风依旧呼呼吹不停,但夕遥却没有在被风沙袭击,微微睁开眼睛却来不及看清就在此昏睡过去。
    夕遥再次醒过来时大漠的月光正明亮的照在夕遥头顶,而墨殊,正拉着披风站在自己面前为自己挡住风沙,夕遥不知道墨殊站了多久,她只依稀记得上一次昏睡过去的时候墨殊已经起身为自己挡风沙了。夕遥不由笑笑,墨殊果真是大晋最卓尔不群的世家公子,即使是这样的情况却依旧把对待姑娘的礼仪体现的淋漓尽致。墨殊并未发现夕遥醒来,警觉的看着四周,夕遥看如此的墨殊,再也忍不住,夕遥想,就当是自己受伤的脆弱吧,轻轻开口喊道:“墨殊!”墨殊立马低头看向夕遥,眉间担忧瞬间少了许多,夕遥看着墨殊,费力说道:“墨殊,抛开世俗成见和你的礼仪风范,抱抱我,好不好?”此时的夕遥脆弱的让人心疼,语气中带着恳求,眼中尽是期待。
    这一路上,虽因条件所迫二人共骑一马,甚至一起在野外过夜,可除了在粟良那次墨殊牵了夕遥的手外,墨殊对夕遥一只保持着世家公子该有的礼仪风范,即使共同骑马也可以避开间隙,不让夕遥有丝毫难受。
    听完夕遥说的话,看着夕遥眼中带泪的期望,墨殊不再有任何顾忌,坐到夕遥身边,将夕遥爆入怀中,再将披风披到夕遥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夕遥再次开口:“好可惜,没办法好好逛萨格城了。”墨殊笑笑,开口道:“这西凉的风景是天下一绝,不同于大晋的江南的秀美和其他地方的俊美,这里的美大气磅礴,天高地阔,好风景有的是,绝不比萨格城的异域风情差。”夕遥听着墨殊这么说突然来了兴趣,虚弱的问道:“真的?”墨殊低头看看夕遥兴奋的眼睛,笑着说道:“真的,等你明天好了,我带你翻过眼前的这几座山,不用多久我们就会到西凉最大的草原,那里的风景也是萨格不能比的。”夕遥好奇问道:“这里是沙漠,走不远真的能到草原?”墨殊笑着回道:“这就是西凉景色美丽之处,如果你想看,我们绕远路回家,去草原看一看。”夕遥心中不由一暖,墨殊的’回家’二字潜移默化的温暖了夕遥的心,夕遥抬头看看明月,笑着回道:“好,我信你。”
    二人相视一笑,墨殊看着依旧虚弱的夕遥说道:“再睡一会儿,天亮就好了。”却见夕遥撅着嘴摇摇头,好像怕苦不肯吃药的小孩子,墨殊轻轻摸了摸夕遥的头,试图安抚,就听到夕遥说道:“这样昏睡最我来说很痛苦。”
    墨殊有些不理解的看向夕遥,只见夕遥苦笑回道:“你该知道我受伤了吧,所以才会被送到海市山。”墨殊眸子闪烁着心疼,点了点头,夕遥却是无所谓的笑着,接着说道:“华震医师治不好我的伤,必须要等解药,所以在这期间我每年冬天第一场雪落和春天第一朵花开时都必须接受治疗,就像你之前看到的那样。”墨殊看着夕遥调皮的述说,又想起去年初雪夕遥经历的磨难那次,眼中更是难以言表的疼惜,夕遥没有看到墨殊眼中的心疼,接着开口说道:“在那段期间,我会一直昏睡,至少别人看起来我是在昏睡,可是其实我是在打一场大战役,一场与烈火烧和寒冰冻的战役,没有人能听到我的哭喊,没有人能帮助我,孤立无援,只能自己挺过来。”听到此处墨殊不由将夕遥抱得更紧,好像希望能给她力量,感受到的夕遥抬头对上墨殊悲伤不已的眸子,却是莞尔一笑:“不用可怜我,你也经历过不是吗?这样的时候只能自己挺过去。”
    墨殊想起那些日子,自然能感受夕遥的痛苦,曾经的他,也是这样过来的,身边全是战争留下的死尸,无数人牺牲性命保住他,自己必须面对无穷无尽的自责和无助,一次又一次,孤立无援,疲惫不堪,但替更多人活着的信念一遍又一遍鞭策着他,所以他成长,越来越强,可这样的成长后面背负的却是无数的人命和数不清的自责,没人能给安慰他,他只能靠无数次的梦魇来克服自己,众人说他是大晋的希望,英雄少年,新一代战神,可没人了解他在别家孩子还在玩耍的时候就见过了无数血腥,流过多少血,多少汗,多少次精疲力竭,多少次处于崩溃边缘,这些都是他在孩童时期就面对的,人们不关心,给了他至高无上的荣誉,却也把他逼的无处可躲,只能背负人们的希望和无数为自己死去的性命,一路披荆斩棘,为百姓带来平安和安宁。但他从不后悔,他是将门虎子,这是他的责任,更是他应以为傲的荣誉。
    夕遥见墨殊沉默,自己也陷入了沉默,却突然被自己手上的血网吓到,墨殊感受到夕遥的惊吓,立马问道:“怎么了?”夕遥抬头,这一次,眼泪再也没有控制:“我现在,是不是很丑。”因为动用内力的原因,夕遥此时全身尽是密密麻麻的血网,眼睛也闪耀着异常的血红,没有戴面纱,样子确实可怕。墨殊却笑了,轻轻抹去夕遥眼角的泪,极其认真的说道:“自那日杏花下一舞,我别再未见过更美的女子。”夕遥眼泪流不止,却很快支持不住,再次昏昏欲睡起来。
    听着原本很远的狼嚎声越来越近,夕遥终是支持不住,对墨殊说道:“墨殊,我太累了。”墨殊轻轻为夕遥顺了顺额前的碎发,依旧是明亮的笑容,声音好像山间清澈的风:“好好睡,其他的交给我,等你打完这场战役我们就到草原。”夕遥点头,最终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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