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知殊途》大雨将至1

    夕遥不知道她到底睡了多久,她很想就这么睡着,感觉好像在娘亲的怀里,温暖、安心。但是南恩哭泣大喊自己“姑娘”的声音不断传来,夕遥微微皱起眉,不知道南恩为何如此伤心,她很想告诉南恩不要哭,但就是怎么也说不出话,就在自己不断挣扎想起来的时候,突然进入嘴里的苦涩彻底刺激了夕遥的味蕾,迫使她不得不努力挣扎想将那苦涩吐出去,夕遥挣扎的越来越厉害,她也听到有人在急切的呼喊她,但那人不是南恩,而是睛沁。
    睛沁见夕遥难受挣扎,仿佛很快就要醒来,却怎么也醒不来,不得不一遍遍大声呼喊夕遥:
    “二小姐?二小姐?醒醒二小姐!”
    夕遥挣扎越来越厉害,表情却也越来越痛苦,就在此时,小萝从门外进来,睛沁见小萝进门,立马焦急向她喊道:
    “小萝姑娘,二小姐好像很难受。”小萝忙放下手中的药,上前看了看夕遥情况,又把了把脉,急忙打开金针,一根接一根插入夕遥身体,就在最后一根针插入夕遥体内,夕遥突然睁开双眼,此时夕遥双眼没有聚光,只是呆呆看着上方,过了好一会儿,夕遥突然大大呼吸了口气,眼神开始回神,睛沁见小萝此时脸上的担忧散去,才放下心。
    夕遥被强制唤醒,眼神慢慢聚光才看到坐在床边的小萝,见小萝松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夕遥不说,小萝却是开口了:
    “可算醒了,你都睡了三天三夜了。”
    夕遥一听自己睡了这么久,立马挣扎着起来,满脸担忧的问睛沁道:
    “那母亲……”
    睛沁见夕遥起身,立马上前扶住夕遥,对夕遥说道:
    “二小姐不必担心,夫人不知道。”
    说完后看了看小萝,见小萝满脸无所谓,才向夕遥说道:
    “小萝姑娘之前跟夫人说你这是之前的病留下的后遗症,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昏睡,只要不要来看你,让你好好休息过两天就好。”
    夕遥听睛沁这么说,心里立马放松,知道小萝是怕自己有负担才这么说,看着小萝可以避开的脸,夕遥一股难过涌上心头,说了句:
    “小萝,谢谢你。”小萝听夕遥这么说,收金针的手顿了一下,却没向以前一般抬头瞅夕遥一眼,然后漫不经心的说一句’这是谢就能了结的吗’,而是避开夕遥眼神,淡淡说了句:“没事。”夕遥看小萝快步退出自己房间,重重叹了口气,心里却想到’小萝,是我该愧疚还是你?’
    夕遥在府内修养了几日,身体机能基本恢复,右相夫人和夕悦也曾向夕遥表达过希望夕遥早点回海市山的想法,不希望因为夕悦婚礼让夕遥受苦,但夕遥的坚持让二人无可奈何。
    这日,夕遥正在看着天空,此时她什么也不想,自藏金窝那日后,夕遥再也没见过郇涟,夕遥自知该发生的事情自己阻止不了,那只能什么都不想。
    这几日,京都城内最大的事就是德亲王云殇归来,还有左相殷旭的大寿。睛沁看着夕遥发呆,上前为夕遥拉了拉披风漏风的地方,又将披风的帽子为夕遥带上,边帮夕遥整理衣服边对夕遥说道:“姑娘,该走了。”夕遥回过神,对睛沁轻轻笑了笑,动身往大门走去。
    马车上,右相夫人看着夕遥如平常一般,但却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最终什么也没说。今日乃是左相殷旭五十大寿,因为位至左相,又是当朝国舅,即使殷旭有意低调办寿,但却还是不得不宴请京都城内的朝廷官员,夕翼楠虽与殷旭素来不和,但这种情况却是不得不带上一家人去为殷旭贺寿,而夕遥去的目的,是因为殷旭也邀请了郇涟,或许是想为自己留个好名声,所以便邀请了已被剥夺爵位的郇涟,夕遥知道,郇涟定会去,所以他想去见见郇涟,她不敢上府拜访,怕再一次被拒之门外。
    夕家一家进了左相府后,殷旭及儿子殷翰立马上来与夕翼楠及夕岚睿和右相夫人等寒暄,夕遥跟在夕翼楠身后,眼神却一直在寻找郇涟的身影,就在夕遥寻觅不得之时,只见郇涟一身灰衣自大门进来,身后的雾炎向左相府家奴递上礼物,此时郇涟也看到了夕家人和殷旭,脸色如常的上前对殷旭和夕翼楠行礼道:
    “左相、右相。”
    二人点点头回应郇涟,殷旭一脸笑意的对郇涟说道:
    “世侄不必客气,想当年我与你父亲还是好友,来到我府上只当是自己家便是。”
    好一个’待人温和、厚道’的左相,郇涟依旧脸色平静,恭敬的回道:“是。”殷旭见此点了点头便去招呼其他客人了,而夕翼楠也与郇涟互相问候后就带走夕家人去与其他人交谈,因为夕遥还未出嫁,不想再此时离开夕家人去找郇涟。
    夕遥正想着要找个合适的契机去见见郇涟,却见德亲王云殇气宇不凡、昂首阔步的向自己这边走来,脸色带着温和的笑容,好似春天的风暖洋洋的吹过脸颊,夕遥有那么一瞬间失神,刚想向云殇回笑,却发现云殇目光并不在这里,而是在……身边正笑靥如花的夕悦身上,夕遥失落的微微下头,轻舔嘴唇再次恢复平常表情看向远处,却见郇涟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后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夕遥来不及跟任何人说,立马跟了上去。
    左相府后花园内,一名打扮娇艳的女子见到前方站立的男子,立马奔跑上前扑向男子怀中,男子眼神闪过一丝厌恶,将女子推开半尺说道:
    “这虽是你家后花园,但今日你父亲大寿,对外人开放后花园,要是有人来看到对你不好。”
    说话男子正是四皇子云显,而女子正是左相之女殷落敏,殷落敏见云显态度冷淡,有些不高兴的抱怨道:
    “我都好久不见你了,再说虽对外人开放,但一般人是不会无礼闯进来的。”
    云显听殷落敏这么说,并不想与她纠缠,语气冷淡的问道:
    “叫我来何事?”殷落敏听云显这么问,上前抱住云显的手,撒娇似的说道:“人家想你了嘛。”云显一听有些生气的问道:
    “你说非见不可、必须面谈的大事就是这个?”殷落敏看云显有些生气,抱住云显的手更紧了,云显本想甩开殷落敏的手,但殷落敏抱的实在太紧,就在自己想该怎么摆脱这个麻烦之时,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云显立马捂住殷落敏嘴巴快速将她带到可以躲避的假山后,示意殷落敏不能说话才松开她。
    夕遥眼见郇涟进了后花园,他有意躲自己,夕遥只得凭着能看到的路形走小路岔道到郇涟走的那条路前,远远看着郇涟走来,夕遥尽自己最大的力气挤出一个笑容,郇涟见躲不过夕遥,也迎面走来,看着夕遥笑了,郇涟笑的瞬间,夕遥脸上笑容逝去,因为郇涟的笑刺痛了她,他的笑容没生气,不是发自内心的笑,一股心酸涌上心头,夕遥有些抑制不住,泪满眼眶,但还是拼命忍住没落下来,郇涟脚步不停,眼神从一开始看着夕遥转向看夕遥身后,夕遥见郇涟没有要停下和自己交谈的意思,立马急切的问道:
    “真的,决定了吗?”郇涟听到夕遥的问题,脸上笑容顿了一下,却立刻回复,没有回答夕遥,就那么从夕遥身边走过,夕遥想要拉住郇涟的袖子,却在碰到的瞬间选择了放开。
    郇涟走后半天夕遥都没有动,她就那样静静站在那里,没有流泪,夕遥微微抬起头,想让眼泪回去。躲在假山后的殷落敏见夕遥如此,立马冲出假山,而云显心思全在夕遥身上,直到殷落敏冲出去来不及拦回才反应过来,却只得躲在假山后,殷落敏满脸冷笑的冲到夕遥面前,而夕遥也注意到了她,快速整理好情绪打算转身离去,却不想殷落敏上前拦住夕遥去路,笑着对夕遥说道:
    “怎么?被抛弃了?这还没进门呢就这样,只怕以后就是守活寡。”
    夕遥不想与她纠缠,冷冷的说道:
    “别惹我,让开。”
    谁料殷落敏笑的更开心了,对夕遥说道:
    “这郇涟只是个失了势的丧家犬就这样对你……”
    殷落敏话还未说完,只见夕遥突然一个箭步上前抓住殷落敏衣领,眼神凌厉的说道:
    “你最好先管好你自己,若是你姑姑知道了华硕公主祭花大典上的事故是谁弄的,只怕谁是丧家犬还不一定呢,别忘了,你有个哥哥,而皇后只有华硕公主,皇后有多在意华硕公主你知道,而你,缺你一个不少。”
    说完一把推开殷落敏,刚要走,想了想直接只想假山,喊道:“还有你。”假山后云显知道自己暴露了,竟大大方方走了出来,夕遥看了看殷落敏,指着云显说道:“既然已经有了苟且之人,又何必想着我,要我看,你们倒是天生一对。”然后转身看着殷落敏,语气坚定的说道:“再惹我,我就嫁给他,让你守活寡。”说完便离去,而云显听到夕遥这么说,脸上竟然升起一抹笑意,殷落敏听了夕遥的话,满眼不相信的看着云显问道:
    “你真的对她……”话还未说完就被突然冷脸的云显打断:“我的事,你最好不要管,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说完便大步流星的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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