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知殊途》团圆夜遇云谈(知己相遇,这章比较长)

    夕遥失魂落魄的自變北王府出来时,睛沁早已焦急的等在门口,显然是被门卫拦了下来,见夕遥出来,睛沁立马上前扶住夕遥,语气里透着小心喊夕遥道:“二小姐?”夕遥并未回答,只是自顾自的往前走,随夕遥出来的马车好似好堵在街上,只有睛沁赶了过来,睛沁本想将夕遥拦下等右相府的马车,但看夕遥的脸色,睛沁叹了口气默默跟上夕遥,睛沁知道,夕遥现在需要时间,便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跟在夕遥身后。
    夕遥不知道自己该去哪,此时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干脆什么也不想,就这么径直往前走。
    夕遥一直低着头往前走,直到一双紫色靴子出现在夕遥眼前,拦着夕遥去路,夕遥并未抬头看,只是以为自己拦了人家去路,便默默往右边让了一步,谁料那靴子的主人也跟着夕遥往右一步,再次拦住夕遥去路,夕遥无心搭理,便往左一步,那靴子的主人也跟着往左,又一次拦住夕遥去路,夕遥再也无法忍受,满脸不耐烦的抬起头看向那靴子的主人,看到的竟是也因为来人拦了去路正不耐烦抬头想出口大骂的五皇子云谈,云谈见是夕遥,脸上从不耐烦到惊讶再到笑容满面,脸色变化之快让夕遥来不及改变脸上表情就被问道:
    “这好好的中秋佳节,你不在右相府里陪着家人一家团圆跑到大街上乱晃什么?”
    夕遥本来心情就不好,听云谈如此问自己更是不爽,抬起头满脸不耐烦的看着云谈说道:
    “你不也没在宫里好好陪着你的父皇、母妃,在街上乱晃,好意思来说教我。”夕遥嘴快,但眼神也毒,只见云谈在夕遥说道’母妃’二字时,云谈一直以来笑容满面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悲伤,夕遥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或许是自己说了什么让一直以来都开朗无比的云谈想起了伤心事,心里不由极快的过了一遍皇家关系,心想自己应该没说错话啊,只知道四皇子云显没了母妃,却从未听过五皇子云谈没有母妃,在仔细一想,似乎自己自回京都起便没停过五皇子母妃之事,想来又是一起皇家秘事。
    夕遥想着无论怎样都是自己说了伤人的话,正想开口道歉,且听道云谈如平常般带笑的声音传来,语气带着调侃,却无轻浮:
    “如此良辰美景,你也一个人,我也一个人……”
    话还未说完便被夕遥接了过去:
    “不如去喝一杯?”云谈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本想说的是’不如我送你回家’,谁知夕遥胆子这么大,敢约自己去喝酒,云谈被夕遥的话问晕,一时失了主意,半天打不上话来,夕遥见云谈如此反应,不由捂嘴笑了一声,云谈与夕遥相处不深,自然不知道夕遥的问句就是肯定句,只见夕遥满脸无赖的奸笑对云谈说道: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然我就回家告诉我父亲、兄长是你绑架我去的,到时候看你这风流倜傥的五皇子还怎么在京都混。”
    云谈听夕遥说完这话,满脸不相信的看着夕遥,此刻的云谈多想叫夕岚睿来,来看看这个他一直担心被自己拐骗的妹妹是多么放肆,又是如何威胁自己的,按住心头的惊讶,云谈忍不住故作严肃的开口对夕遥说道:
    “想你也是个大家闺秀,如此表现怎么对得起右相和右相夫人的教导。”
    谁知夕遥并不理他,挑了挑眉对他说道:
    “爱去不去。”说完便大步向前走去,云谈此时有些懵,看着自己身后低着头不敢说话的近卫昭义,再看看跟自己一样完全没想到夕遥会是这番做派而吃惊不已的睛沁,忍不住在心里喊了无数遍’不送她回去夕岚睿会杀了我的,不送她回去夕岚睿会杀了我的……’随后满脸笑容的去追夕遥,一边走一边对不远处的夕遥喊道:
    “夕二妹妹,我知道一个好去处……”,留下身后不知作何反应的睛沁和云谈近卫昭义,此时近卫昭仪心里不由擦汗,自己的主子真是……好狗腿……睛沁心里却在反复确认,这是自家的二小姐吗?
    日月楼最顶层,夕遥与云谈正坐在这楼最好的包间内,云谈身后的近卫昭义和睛沁正恭谨的守在身后,夕遥站在窗前看楼下舞龙舞狮、灯笼烟火,好不热闹,再看看天上,明月皎洁,好似伸手可碰,心中不由高兴,脸上也浮现出笑意,身后坐着倒茶的云谈看夕遥如此稀奇的看看这看看那,忍不住调侃道:
    “你呀,应该多出来走走,正如我之前所说,京都好吃好玩的地方多着呢。”
    夕遥笑着转过身看向云谈,开口说道:
    “还以为你会带我去琼楼或者小酒坊什么的,没想到你还知道这种好地方。”
    云谈端起到倒好的茶,起身走到夕遥旁边,将多的一杯递给夕遥,开口说道:
    “这京都什么时候该去什么地方我可是门清儿,要说琼楼热闹,小酒坊安静,可今天这种赏月的日子,日月楼可是最佳。”
    夕遥接过云谈手里的茶,忍不住揶揄道:
    “看来平日没少作威作福,不然今日我们怎么能有这么好的位置。”
    云谈听了也并不生气,回夕遥道:
    “我可是正经出钱高价从别人手买的包间,还好我在京都还算有面子。”
    说完却见夕遥一脸嫌弃的表情,云谈想了想,半认真的对夕遥说道:
    “要不你跟我平摊一半,你一个右相府的大家闺秀,日常银子肯定不少吧。”
    夕遥白了一眼他,没理会,走到座位上坐下,云谈也不再开玩笑,跟在过来坐下,看夕遥认真的问道:
    “你今日为何一个人在街上?”
    夕遥抬眼看向云谈,云谈连忙摆手回道:
    “我不是想追问你隐私,只是大晋虽然民风开放,你与我出来有近卫侍女跟着。”
    说完指了指自进包间就敞开的大门,接着说道:
    “也敞开大门证明我们问心无愧,一般人自然不会理解错误,可这京都多的是想看好戏的人,我倒是无所谓,你要是没定亲也倒无所谓,可是你与郇世子定了亲,若有心之人将这事告诉郇世子,只怕你会为难。”
    夕遥听云谈这么说,知道云谈是为自己着想,脸上多了一抹笑意,对云谈说道:
    “若有有心之人问起,你就说我与兄长和你约好一起赏月,结果被人群冲散了,你热心肠送我回家不就行了,至于郇涟……”
    夕遥提到郇涟,不由停顿了片刻,脸上笑容消失,颇为无奈的接着说道:
    “他应该不在乎吧。”
    云谈听夕遥如此说,正想问为什么,却突然想起,自己遇到夕遥的街不正好隔變北王府不远嘛,而夕遥来的方向,不正是變北王府的方向吗?想到这里,云谈知道夕遥与郇涟之间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看夕遥表情,便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拿起桌上月饼说道:
    “他家的月饼也是一绝,你尝尝。”
    夕遥微微笑了笑,接过月饼,轻声说了声:
    “谢谢。”
    云谈不知该怎么回答,正在这气氛尴尬之时,店小二进来了,手里拿了几个张纸和竹签,笑着对夕遥和云谈说道:
    “云公子、姑娘,今日是中秋佳节,我们店里客人大多是漂泊在外的异乡人,如此佳节不能与家人团聚,大家伙儿便自发在大堂糊起了孔明灯,想要写上思念之人的名字放到天上去,以寄思念之情,下面做孔明灯的客人们很是热情,给今晚来这楼里的客人们都送了孔明灯,小的也不知道公子你们是不是需要,想着图个热闹便自作主张给几位取了几个上来,希望没有打扰到几位。”
    夕遥与云谈一听却是乐了,睛沁上前取过店小二手里的孔明灯,云谈也笑着回店小二道:
    “有劳了。
    ”说完踏出包间门站到走廊上,对着底下大堂里正在做孔明灯的客人们喊道:
    “谢过各位。”
    底下做孔明灯的有男有女,很是热闹,听云谈道谢连忙回道:
    “客气了。”
    云谈笑着看着底下,夕遥走到云谈身边,也看向底下大堂,云谈笑着对夕遥说道:
    “他们倒是热情。”
    夕遥也笑看这他们答道:
    “在这种日子,与思念之人分别之人最是需要别人的热情。”
    云谈听夕遥如此说,眼睛带着思索看向夕遥,见夕遥依旧笑着,开口问道:
    “要不要下去?”
    夕遥回过头,笑着答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在日月楼客人店小二们的通力合作下,大家的孔明灯都做好了,只差写上思念之人的名字就可以点火放飞了。一旁的睛沁和昭义从小便没了家人印象,此时也不知道写什么,夕遥和云谈怕他们尴尬,便让他们到一旁自己写自己放飞再回来,云谈看着夕遥,夕遥也看着云谈,最终二人相视一笑,什么也没说便各自跑到一旁写下了字,回来二人交换一看却都傻了眼,二人写的都是’娘亲’,二人用的都是寻常百姓家子女对母亲的爱称,这种场合,云谈当然不能写’母妃’二字,不过也正是这朴实的称呼,更是显现出云谈希望与平常人家一样能得到娘亲疼爱的心,夕遥并没有问云谈为何这么写,云谈却问了夕遥:
    “右相夫人可是一直陪在你身边?”
    夕遥笑着答道:
    “在海市山治病之时,每每痛苦,思念的就是娘亲。”
    云谈听此也不由暗了眸子,二人就这样默默的放飞了孔明灯,看着孔明灯飞的越来越高,二人才重新露出笑容。
    一起做孔明灯的客人天南地北的都有,唯一相同点就是特别热情,放完孔明灯后把夕遥和云谈当成了流落在外的兄妹,定要与二人不醉不归,夕遥是个姑娘,客人们也没为难她,可云谈就不一样了,一群人男女老少都有,这个敬完那个敬,硬是把敬到云谈喝醉了,但即使喝醉了,他还想着要送夕遥回家。
    云谈府里的马车和右相府的马车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到了右相府门前,夕家众人早就得到了消息等在门口,夕家众人听夕遥与云谈一起去喝酒一开始也是吓了一跳,夕岚睿正要去接夕遥就听暗卫回来报告说云谈已经送夕遥回来要到门口了,夕家众人立马出去迎接。
    夕遥从马车上下来就被迎面而来的右相夫人抱住,没有责骂,反而满脸担忧的问道:
    “冷不冷啊?有没有吃饱啊?”
    夕遥躲进右相夫人怀里撒娇似的点点头,却不想另一边云谈却从马车上下来了,喝醉了的他走起路来有些不稳,夕翼楠与夕岚睿见此立马黑了脸,却还是恭谨的喊云谈道:
    “五皇子。”云谈没搭理众人喊他,径直走到夕岚睿身边,一把从后面扶住夕岚睿,勉强支撑起自己,说起话来却还是利索的,只是不知酒醉他是把夕遥用来当借口的话当了真的还是想要保护夕遥,破口大骂夕岚睿道:
    “你这怎么做哥哥的,带了妹妹出去却把与她走散了,还好被我遇到了,下次再这样定饶不了你这做哥哥的。”
    说完便摆了摆手,接着步履蹒跚的往自己马车走去,边走边说道:
    “不用送了。”就这样目送云谈走了,夕家众人立马把目光看向夕遥,他们当然知道云谈的话只是为了不让多事的人借此发挥,夕岚睿自始至终都在家中,夕翼楠一脸严肃的看着夕遥,想了想大晋确实对女子外出交往没有设防,夕悦也经常出去结识一些朋友,可又想到不能放任夕遥这么发展下去不管,便沉声说道:
    “夕遥,今晚跪祠堂。”
    说完正要转身,只听’啪’一声,右相夫人一巴掌打到夕岚睿身上,虽是不疼,却让夕岚睿大惊看着右相夫人,只见右相夫人极为威严的’教育’夕岚睿道:
    “把妹妹带出去却弄丢了,该怎么处置?”
    夕岚睿一听彻底懵了,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听右相夫人’嗯?’了一声,夕岚睿有些小心翼翼的试探回答道:
    “罚跪祠堂?”
    右相夫人听此脸色松了一些,大声吩咐道:
    “妹妹晚归是你的错,你就带妹受罚跪祠堂吧。”
    说完也不管夕岚睿如何反应便满脸笑容的拉着夕遥进了府门,一边走一边柔声对夕遥说道:
    “母亲给你留了好吃的月饼,现在带你去吃。”
    看着右相夫人和夕遥离去的背影,夕岚睿满脸委屈的看向夕悦和夕翼楠,夕悦给了个同情的眼神,又给了个‘我帮不了你’的表情便进了府,夕翼楠只得向夕岚睿投去求救的目光,因为他知道父亲是知道自己有多委屈的,只见夕翼楠看着右相夫人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便走到夕岚睿面前,拍了拍夕岚睿的肩膀,说道:
    “去跪祠堂。”说完便进了府,只留夕岚睿一人在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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