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知殊途》我对你之恨,至死方休

    夕遥呆坐在马车上,时而颠簸的马车并没有让夕遥脸上有一丝表情的变动,面无血色,原本灵动惹人爱的眼睛此时也放空无神,头发和衣服因为被雨打湿的原因贴在身上、脸上,狼狈不堪,可此时的夕遥早已完全不在意,谁也不知道此时的夕遥在想些什么。
    同在马车内的睛沁看着夕遥,满满的心疼,不知自己该为夕遥做些什么,最终只能什么也不做就那么陪夕遥呆坐着,即使夕遥就在眼前,没有丝毫改变,睛沁却觉得好似什么东西在夕遥的身上流逝着,不知道是什么,只是止不住,像是要将夕遥抽空一般。
    刚刚在變北王府,睛沁将夕遥从地上费力拉起来的时候,睛沁看见夕遥脸色的表情,说不上来到底怎么不对,只是她见过夕遥悲伤、失落,可偏偏觉得这次不一样,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夕遥身上悄悄改变。
    夕遥站着郇涟倒下的地方,原本可以跟着郇涟而去,至少问问郇涟的情况,可是夕遥没有,她将自己整个靠在睛沁身上,仿佛身上力气被抽干一般,满眼苍凉的看着郇涟离去,没有等到大夫为郇涟诊治,没有关心郇涟身体是否有碍,只轻轻吐出两个字:“回府。”
    到达右相府时已是黑夜,夕遥缓缓在睛沁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右相府门前的侍卫看夕遥如此状况,不由得纷纷低下了头,夕遥在睛沁的搀扶下,慢慢走进右相府的大门,在脚迈过右相府大门的瞬间,眼泪便再也没有止住流了下来,此时的夕遥早已没有心情再去理会别人的眼光,只让泪一直流,走了短短一段路后便用手将睛沁推远,轻到让人听不见的说了句:
    “不要跟着我。”
    睛沁看夕遥走的踉踉跄跄,眉目之间都是心疼,不由伸出手想上前扶住夕遥,不想却被夕遥大声呵斥道:
    “说了不要跟着我。”睛沁从未见夕遥发如此大的脾气,不由停下脚步,不知该不该上前,最终只得看夕遥步伐轻飘不定的走远,满眼担心却不好跟着,却听身后有了动静,立马转过头去,只见右相夕翼楠站着睛沁身后不远处,眼中看不清情绪,淡淡的看着夕遥的背影,睛沁立马行礼喊道:
    “老爷!”夕翼楠听后轻轻摆了摆手,示意睛沁推下,睛沁看了看夕翼楠,又满眼担心的看了看夕遥早已消失的路口,最终只得乖乖退下。
    夕遥一步一步慢慢走着,很是艰难,这一路上并没有人,雨也停了,夕遥走在回廊上,回廊上的灯一闪一闪照得夕遥的影子更加凄凉,夕遥终于没能忍住,跌坐在回廊上,失声痛哭起来,一只手紧紧抓住自己胸前衣襟,夕遥痛的不能自已,哽咽已经让难以说出话来,就这么哭着,过了很久、很久,夕遥才停下哭声,扶着廊柱慢慢起身,却并未抬脚向前走,声音早已嘶哑,说的话却尤其坚定:
    “郇涟于變北王之怨,因死而生;我对你之恨,至死方休。”一字一句说的斩钉截铁,说完后忍住眼中泪水步伐虽不稳却一次坚决的向前走去,独留身后想要搀扶却未来得及,保持着想要扶住夕遥来不及收回伸出的手,眼中尽是失落的右相夕翼楠。
    夕翼楠看着夕遥远去的背影,慢慢收回伸出的手,先是握紧成拳,继而抬至眼前,缓缓打开,看着自己手心,忍不住自嘲一笑。一直跟在夕翼楠身后的右相夫人再也忍不住,上前轻轻握住夕翼楠的手,满眼心疼看着夕翼楠,夕翼楠对右相夫人笑笑,说道:
    “她终究还是恨我。”右相夫人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得紧紧握住夕翼楠的手,吸了下鼻子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满眼温柔看着夕翼楠的眼睛说道:
    “她会理解的、会理解的。”不知是想说服自己还是想要说服夕翼楠,右相夫人一遍一遍重复着那句话。
    不远处,夕岚睿和夕遥并肩而站,他们二人目睹了一切,此时竟是什么也说不出,只得将眼光看向夕翼楠及右相夫人处,眼中情绪颇多,却都有悲伤和心疼。夕岚睿看着离开的右相及右相夫人,好似自说自话一般淡淡问了身旁的夕悦句:
    “遥儿,对当年的事知道多少?”
    夕悦也看着远处右相与右相夫人离去的背影,淡淡开口道:
    “只怕不必我们少。”
    说完抬头看向夕岚睿,语气略带悲伤的说道:
    “甚至比我们还多,遥儿心思灵敏。”
    夕岚睿转头看向夕悦,语气悲伤开口说道:
    “无论她知道多少,知道些什么,当年都是我们对她不起。”
    说完微微皱眉有些为难的说道:
    “只是担心母亲,不知遥儿会做些什么?只怕母亲会受不了。”
    夕悦却微微莞尔,看向夕岚睿的眼睛坚定不移的说道:
    “遥儿定不会伤害母亲,遥儿她,最爱母亲,她不会让别人伤害母亲,她自己就更不会了。”夕岚睿听此,嘴角也弯了起来,像是想到什么,轻笑着回道:
    “对啊,遥儿她,伤害谁都不会伤害母亲。”兄妹二人相视一笑,眼中皆是笃定和欣慰。只是那一刻,夕家人心中都笃定夕遥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从此,信也不全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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