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几日的雪今日又开始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虽是正午,天色却阴沉的像涂了一层墨一般。沈卿跟着前来拿人的衙役走出沈府,那衙役得了知府的暗示对沈卿很是不敬,粗鲁地将沈卿推上了一辆马车,顶着风雪朝着承安府衙疾驰而去。
因着这出案子在承安城里闹得极大,嫌疑人又是国公府的小姐,不便公开审理,故而吴知府只得在内堂设了桌案,待审出结果后再进行公诸于众。
沈卿进到内堂,齐大人和齐夫人已坐在了堂上,一见到沈卿进来,纷纷看了过去,齐夫人哀哀的哭泣起来,抹着眼泪,齐大人倒是镇定一些,不过也是脸色不好,难掩怒气。
“小女给知府大人,齐大人,齐夫人请安。”本朝规定贵女不必下行跪礼,故而沈卿只是微微福身,以表敬意。“起来吧。”吴知府说道,齐大人却只是哼了一声,不满意味十足。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女儿是不是被沈卿所害,但女儿到底是死在国公府,他实在对国公府的人提不起好态度。
“堂下何人?”吴知府清清喉咙,按着往日的规矩询问道。
“小女沈卿。”沈卿答到。“可有杀害齐小姐?”吴知府接着问。“不曾。”沈卿十分镇定。
“哦?可是本官得到的结果可不是这样的,”那吴知府冷笑,“传大理寺的仵作和齐小姐的婢女上堂。”他吩咐道。
衙役很快就把仵作和那丫鬟带了上来,那丫鬟一见到齐大人和齐夫人便大哭着扑了过去,央求他们为小姐做主。吴知府命人拉住那丫鬟,又抬手示意仵作说话。
仵作抹了抹头上的汗,“回大人,小人认为齐小姐不是死于溺水,而是簪子一类的尖锐之物刺入百会穴才导致死亡,且应是女子所为。”他撂出一个炸弹,齐夫人哭的更加悲哀了,大声说着“我可怜的女儿。”齐大人也有些震惊,看向沈卿,眼神里尽是怒气,难道真的是她干的?
“沈小姐听到了吧,齐小姐在你那里的湖里被发现,又是被谋杀,这下你可不能不认了吧。”吴知府冷笑道。
“知府大人此言差矣。”沈卿却脸色镇定,“怎么,你是质疑本官的话,还是质疑仵作的验尸技术?这可是承安最好的仵作。”吴知府说道。“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我只是觉得奇怪,难道齐小姐死在了我那里,又是女子所为,就一定是我干的么?”沈卿反问道。“那你是说有人要陷害你了?”吴知府又是冷笑。
“难道不是么?”沈卿眯了眯眼睛,冷笑了一声,“试问,那么远的距离,你又是怎样通过那么多人看到一个隐藏在石桌下的手帕的?”沈卿突得转向了那个小丫鬟,逼问道。
“这……”那小丫鬟猛地被逼问了一声,眼里闪过一丝心虚,嗫嚅着说不出来。沈卿又接着逼问道“况且我的静园与梅园并不顺路,去赏梅宴怎么也不会到静园去吧,你家小姐又是怎样来到与静园相邻的喻香亭的?”
那小丫鬟被她逼得说不出话,只得把目光投向吴知府,吴知府眼睛一眯,打断了沈卿的逼问,“这些什么并不重要,我说是你那就是你,证据确凿,休要狡辩!”竟是想强行给沈卿安上罪名。齐大人见状,开口想说些什么,门口却突然传来一个仿佛极为漫不经心的声音。
“知府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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