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壁朝元》第二章 第五节 小镇的秘密

    沈桐离对曾宣说：“曾姐，我相信骆教授！现在只有你能帮我。”
    曾宣也陷入了困惑当中：“季薄钊教授和骆教授是几十年的挚交，而且季教授在学术上是非常严谨的。”
    沈桐离：“曾姐，骆教授一定是被一个神秘组织的人杀害了，教授曾经给我说过，如果他留下和我的名字有关的诗，那么就要找到诗的下半句的人。”
    “其桐其椅，其实离离”还有下半句？这是《诗经》中的诗，没有下半句呀？曾宣有些惊讶。
    沈桐离：“黄绢幼妇，其实昕晰。这应该是指一个人。和八十七神仙卷上持荷玉女一样，骆教授是告诉我们要找到这个人。”
    曾宣从来没有听过这句诗还有这样两句。不过细想想，也还是对仗的。
    沈桐离似乎看出了曾宣的疑问：“曾姐，后面的两句，应该是骆教授自己填上的。为了西壁朝元图。”
    曾宣有些迟疑不决，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沈桐离。季薄钊教授的意见，从理智的角度分析，无论在学术上还是现实中都是正确的。曾宣于是问沈桐离：“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呢？”
    沈桐离：“找到西壁朝元图。”
    曾宣倒吸一口凉气，觉得这个沈桐离有一点太不寻常了，骆冰煜教授才去世两天，沈桐离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难道此时最重要的不是找到杀害骆冰煜的凶手，这个沈桐离为什么坚持找西壁朝元图呢？
    曾宣问：“怎么才能找到《西壁朝元图》呢？”
    沈桐离：“骆冰煜教授临终前在《山乐》这幅画上画的就是自己。这幅画应该是他们之间传递信息的东西，曾姐，骆冰煜教授在山乐中指向的就是持荷玉女。他之前给我讲过，持荷玉女就应该在他的身边。我觉得持荷玉女就是您。持荷玉女应该就知道下一步西壁朝元图在哪里。”
    曾宣想起来教授生前给自己讲过的“我觉得手执荷花的这位玉女很像骆妌。”骆冰煜教授的眼中透露的慈祥依然栩栩如生，在曾宣的脑海中掩映。此时，听到沈桐离说自己就是持荷玉女，曾宣没有告诉沈桐离关于骆妌的事。
    曾宣想：无论如何，沈桐离说出的后两句诗在案发现场并没有出现，现在季薄钊教授对于西壁朝元图是不是存在抱有怀疑的态度。自己和骆冰煜教授确实推论过西壁朝元图，但是，也都停留在推论阶段。沈桐离现在这么肯定，是骆冰煜真的选中了沈桐离，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沈桐离接着说：“山乐这幅画应该是一个地图，骆冰煜教授利用这幅画不仅给我们指出持荷玉女很重要，更让我们找到画中的古镇。曾姐，你如果就是那个持荷玉女，就是妇妌的后人！你可以带着我找到那个古镇。”
    曾宣：“为什么持荷玉女就是妇妌的后人？”
    沈桐离：“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妇妌和《八十七神仙卷》也就是历史上的朝元图有很大的联系，除了妇妌，妇好也是。”
    曾宣：“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去做啊？”
    沈桐离：“曾姐，你觉得山乐中画的，究竟是哪个小镇呢？”
    曾宣用电脑调出《山乐》的图片，放大仔细看着，陷入沉思，沈桐离也在旁边看着。这时候，沈桐离的电话响了。
    沈桐离：“喂。”接着，沈桐离的脸色大变，曾宣看着这个大男孩，心中渐渐起了疑惑，他说的究竟是真相还是在掩盖真相？可是接下来沈桐离的话更让曾宣为难。
    沈桐离：“曾姐，我舅爷爷打来电话，现在生病在住院，需要我回去陪他。”
    曾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曾宣知道沈桐离是警方的嫌疑人，可是墨钤老人住院，沈桐离作为唯一的亲人去陪护也是合情合理的。这时候，曾宣想到了明力。
    借口方便，曾宣来到洗手间，给明力打电话。
    明力听到沈桐离和曾宣的对话内容，以及沈桐离就要回到新疆乌鲁木齐陪护舅爷爷的消息，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当然曾宣看不到。技术部门的分析表明，红外监控中的黑影从身形上讲，沈桐离的身形和这个黑影吻合度超过80%。当然，这种吻合度主要是指身形的外观，基本上身材差不多的人的吻合度也很高。技术部门提醒明力目前的比对仅仅是参考线索。明力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这个富有学识的警官开始调查沈桐离的背景，包括他唯一的亲人——墨钤老人。明力希望这条线索可以找到沈桐离的动机和作案的其他证据。当然，痕迹鉴定科也正在做现场其他痕迹的鉴定调研工作。
    明力：“谢谢曾馆长。很感谢你能给我们提供这些消息，这对这个案子很重要。”
    曾宣：“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明力这个时候笑了，对于曾宣这样的女强人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求助的口吻，明力不禁想象这个女人此刻的表情，一定比强势的时候动人。
    明力用很坚定的语气：“您只有同意了，让他去乌鲁木齐。不过放心，我们会安排警员监控的。”
    从洗手间回到办公室，沈桐离依然在看那幅《山乐》。
    曾宣同意沈桐离回到乌鲁木齐看望舅爷爷。沈桐离似乎放心不下：“曾姐，我觉得这幅画似乎有其他的隐情。看上去画的是山水，事实上山谷才是画面要重点表现的，视线的重心在这个山谷附近，被山峰挡住了。可是题跋很奇怪：‘西州荒壑凤欲离’，似乎在告诉我们另外一个荒凉的地方。”
    曾宣看了看画，又看了看沈桐离，沈桐离的大眼睛充满真诚。“沈桐离，你尽快回去照顾墨钤老人吧。现在是春运期间，估计机票不好买。你身上的钱够吗？”
    沈桐离露出孩子般的微笑：“谢谢曾姐，可是西壁朝元图？”
    曾宣：“你舅爷爷的病更重要一些。”
    沈桐离像个孩子似得离开曾宣的办公室，和一个男人撞了满怀。曾宣抬头一看：“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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