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壁朝元》第一章 第七节

    曾宣听到教授留给沈桐离的话，却觉得教授留下的是一项工作使命。曾宣也给明力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曾宣：“明力警官，依我对于骆冰煜教授的了解，我可以肯定教授是在给沈桐离留下寓言似的谜题，因为教授研究八十七已经很多年，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教授一直相信世界上还有一幅和八十七差不多的画儿。”
    明力点点头：“《朝元仙仗图》，你们搞艺术史的似乎经常将这两幅画进行比较。可是我此刻真的没有精力和您探讨学术上的对错，请理解，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曾宣：“并不是的，明力警官，骆教授提到的事实上是——《西壁朝元图》。”
    明力正在收拾材料的手停下来，抬起头看着曾宣：“《西壁朝元图》？我从未听说过。”
    曾宣：“我也没有听说过，没有见过。可是它一定是存在的，或者曾经存在过的。”
    明力露出标志性的假笑，像是一张树脂面具般将自己的嘴保持咧开的角度：“曾馆长，我真的很有兴趣和您这么美丽的有趣灵魂讨论这么有意义的事情，可是现在不太合适，如果您不介意，等案子结束，我单独请您。”
    这基本上等同于“走好不送。”
    曾宣依然不想妥协：“明力警官，你误会了。这张八十七神仙卷在历史上其实是道教寺庙壁画的绢本小样~”
    明力的微笑几乎僵硬成为一种尴尬的表情，这个表情阻止了曾宣继续说。曾宣叹了口气：那么明力警官，至少你可以让这两个小伙子回去休息一下吧？
    小罗有些紧张。明力却不以为然，点点头让曾宣把两个小伙子领走。
    看着曾宣气宇轩昂的走在两个小伙子前面，小罗有点不理解：“明队，为啥不把那个沈桐离再留一天？你不怕他跑吗？”
    明力：“如果他跑就对了。咱们可以直接出通缉令了。如果他不跑，咱们也不怕放虎归山。”
    明力和曾宣，两人都对沈桐离各怀心事。
    王辉在曾宣的车上仍然觉得自己像做了个梦，似乎到这时候才从梦里醒过来。“我真不敢相信今天的事情，曾馆长，你刚才说的什么西壁什么的，究竟是啥？骆教授是被谁杀死的？”
    沈桐离：“不管骆教授是谁杀死的，他的死都是为了保护《西壁朝元图》。”曾宣看了沈桐离一眼，说：“桐离，关于《西壁朝元图》，你知道多少？”
    沈桐离：“骆教授给我说过。”
    王辉：“我越听越不明白，我没见过什么西壁朝元图呀？再说东壁呢？什么意思？”
    沈桐离：“现在咱们美术馆展出的那幅叫《八十七神仙卷》。它原本画了八十八个神仙，据说是唐宋时期，寺庙画壁在画之前的绢本小样，流传下来的时候，有一个神仙被割掉了。事实上，八十七神仙卷应该是寺庙壁画中东边的那面墙上的壁画的绢本小样”
    王辉：“难道西边还有一面墙？”
    曾宣：“寺庙都是东西两面墙。目前现世的《八十七神仙卷》被证明就是寺庙东壁的壁画绢本小样。”
    王辉：“那绢本小样是什么？”
    沈桐离：“绢本小样就是画壁画之前，在绢上画的一个样子，未来很多画匠在画壁画的时候，就照着绢本小样画，这样就不会画错了。”
    不知不觉间，曾宣已经将车停在沈桐离和王辉的租住屋楼下——美术馆配楼的地下室。曾宣叫住沈桐离：“骆教授不能白白去世，既然教授给你留下讯息，那么你就是他选中的人。我相信教授已经发现了《西壁朝元图》的秘密。”
    这个时候，曾宣才发现沈桐离眼中噙满了泪水，坚定的点点头。曾宣有一点感动，像哥儿们一样拍拍沈桐离和王辉的肩膀：“快去休息吧，累坏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曾宣突然哭泣起来。骆冰煜教授对于曾宣有知遇之恩。一整天，从清晨到现在已经夜半时分，曾宣都努力克制自己的眼泪，不得不处理骆冰煜教授意外身亡而带来的各种事物，保持一个坚定平和的形象。可是这时候，女人的软弱像是倒塌的塔罗牌，侵袭曾宣身体的每一处。
    这时候，电话响起：“我知道今天你一定很累，到现在都没有回家。我买好了你最爱吃的东西在门口等着你。你怎么了？是不是在哭？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这是辛宇琦，曾宣的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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