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少追妻：予娶予求》第188章 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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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婶一看这戚嫣到真像是骑惯了马儿的人，这女孩子个子虽然瘦弱但是一旦到了马背上有说不出的英姿飒爽。起初她带着马在不大的院子里转了几圈。
    一会儿碎步，一会儿慢跑就紧紧地贴着篱笆边上的花台，场地不大，那马儿也不能够尽情发挥。只是佟正骁眼里的戚嫣那姿态优美极了，她眼里也有了很久不见得异彩。他想起了曾经教她骑马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就特别胆儿大，有种无谓无知的胆子，她一直都是那种样子所以才会频频成功。
    就在这个时候，戚嫣出人意料蓦的扭转马头，直接往篱笆外面而去。她身子俯身在马背上，夹着马肚不管不顾的往外冲。
    李婶看着戚嫣扯着缰绳一点都不含糊的往老茶树那边去，就着急的大叫起来，“戚嫣，不能去，那边不能去，……老李你快去截住她，不要让她去山里边。”
    木老七率先想到了骑马去追，他手脚利索的解黑色马的绳子，正准备上马眼前出现一个人影一晃，那个人影率先登上了马背，手里的缰绳也被一下子扯了过去。木老七没料到这么一出，手心被绳子勒得生疼。
    佟正骁有些着急，双脚一夹马肚子就往戚嫣的方向追去，“……等等。”这一带他也比较熟悉，肯定是知道戚嫣的方向过去不远就是一片密林，因为紧挨着悬崖，甚少有人过去，所以林子里障碍不少，还异常湿滑。
    木老七气的脚一顿，然后说，“我就说不能让她骑马……”
    “去不得的，正骁你快点追她回来……”李婶想起几年前那边还曾经死过一次人，本来是进去的两个猎人，被一只山羊给引进去的，后来在里面遇到瘴气，死了一个，另外一个几乎只剩下半条命。
    戚嫣是怎么回事，刚刚她还跟她说过的，老茶树那边不能去。
    戚嫣眼前就是一片深色的林子，阳光也照不透的深黑色。她一回头就看到后面紧追不舍的佟正骁。心里计上心来。她不是不知道前面危险，而是太知道了。也知道他会追过来。
    她不熟悉路，但是曾经和茶厂的工人这片密林的边缘来过，那个时候他们正在给茶树除草施肥，听到工人对这一片林子都有些忌讳就问了为什么，他们神秘兮兮的说几年前里面死过一次人，听死了的人一起进去的同伴说他们遇到了会制造雾气的妖怪。把那个妖怪形容得三头六臂的。而且听以前的老人们说，这林子的怪事一直没断过，而几百年来死在里面的人还真不少。……她不相信什么妖怪，也知道这让人害怕的一定是书上说的瘴气。能让人神志不清而产生幻觉的瘴气。它是树林里腐烂的动植物的日积月累的危险气体。
    “嫣嫣……”佟正骁在后面叫她。
    她没有回应，只是一个劲的往林子里去，林子里的空气湿润，是常年照不进阳光的结果，很多倒下的树木，唯一的一条盘旋在山脊背的路已经被周围厚厚的植被覆盖，只能看到大致的轮廓。四处都有倒下的树木和枯枝落叶。涌入鼻息的是重重的很难闻的气息。她腿一夹马肚子，照着那条路而去。
    人是一个很怪癖的动物，一旦决定要做一件事，不管是否妥当不管过程，一旦决定了那结果往往掩盖了进程的艰辛。所以此刻的她可以用急红了眼睛来形容。
    佟正骁拽紧了手上的缰绳，恨不得勒进皮肉里，刚刚就不该答应，不该心软……这时候他就用不着这样担心了。而且偏偏她手上的那一匹马的耐性比黑色的这匹马好太多。
    此刻的他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是顾着追过去，焦急的叫着她的名字，“戚嫣……你不能去！”他的声音掩盖了马蹄声，在空荡荡的山谷里回应。他额头上已经急出来汗水。眼圈渐渐地红了，这个傻女人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呢，可是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不是。他不是警告过她的吗不要她伤害她自己的。
    戚嫣在拐过一个山脊的时候，回头粲然一笑，好像是在说，“咯咯……佟正骁你追不到我……”
    他们明明只是隔了那么十来米的距离。佟正骁怎么努力都追不上去。犹记得那一天在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花田里的追逐，她就是这样叫着的，“佟正骁……你追不到我。”
    转过一道弯，她带着笑容的脸蓦地出现在眼前。他没有被她的笑容迷倒神志不清，这个地方是在陡坡上的一条小路的拐角处，而她策马立在那里身子挺得笔直。脸上的笑容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看着黑色马头就要一头撞到那匹马身上，他心里暗叫不好，手心使劲把缰绳往后一扯，马儿嘶鸣在清冽的山林间。
    黑马性子一向刚烈，因为年纪不大所以也是好斗，它看着立在那里不动挡着自己路的灰马就一个劲的往前冲，在受到一股把它往回拉的力道后前蹄高高立起来，然后在重重的落下。这一落下不要紧，路面湿滑，马前蹄失足……
    马凄厉的嘶鸣划破长空也划破了戚嫣的耳膜。
    戚嫣张大了嘴巴，口型无声的叫了一声：佟正骁……
    她眼睁睁看着佟正骁摔下马和黑马紧随其后的滚下陡坡。那速度之快就只听到一声惊叫。
    “啊……”佟正骁被摔下马背惊叫一声，整个人跟着马一起摔下陡坡，耳朵里一片低矮的绿色植物悉悉索索折断的声音响起。他的整个世界翻转，戚嫣那惊慌的样子在他眼里留下最后的一幕，然后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
    他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身上到处都疼，手心火辣辣的的疼，脚疼，心里也疼，他明明是看着她钻入密林的。可是他怎么也找不到她，拨开一层又一层的迷雾，就看到了一片蓝紫色的海洋……那天是替她拎着她的高跟鞋，就看着她那灵动的脚步踏着田埂花陇间，头发飞扬……四处是风一动便摇曳的紫色花海。她咯咯笑着，声音比银铃还要动听。最后她累趴在田埂上，他抱着她，她枕在他的腿上要他给她讲关于薰衣草的故事，那故事是他们在一个一头银发碧眼的老人兜售的一本小册子里面的。
    那是当地为了挣钱的方式。偏偏上面除了英文就只有法文。当时她拿着那故事册子左看右看的时候就说这世界文化欺生。……她说我是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的英文成绩很烂，更不要说法文了。所以还是请你帮我讲一个故事。
    “一位牧羊女邂逅了一个受伤的英俊少年，这个英俊的少年是一个青年诗人，于是这个善良的女孩子就把这个男人带到家里，不顾家人的反对要给他看病，两个人经过朝朝暮暮的相处坠入爱河，天天约会。一天青年诗人突然提出要带着她远走高飞，牧羊女回到家把这事告诉了父母，父母心生疑问，于是交给她一束紫色的薰衣草，……她把薰衣草撒在少年身上，立刻化为一股紫色的烟雾，而少年也现出了魔鬼的原形逃走了。因此薰衣草自古以来就被认为是具有魔力的一种神圣药草。”他拿着册子随便挑了一个故事，其实他当真不会讲什么故事的，也不是很会哄小孩子，他的整个童年都是正正经经的，是生活让他提前的长大了。所以潇潇打小不粘他而是长期念叨她的一皓哥哥。
    她嘟囔着嘴，“这算什么故事啊，”扯过他手上的小故事册子，看了一眼费力的拼读，“然后放弃似的说，正骁我好困，……等我睡一会儿我给你讲我之前听说的故事！……他们说这是爱情的颜色！”她的声音带着蛊惑，手上捻起一朵紫蓝色的小花。然后找了一个她认为很舒适的位置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
    说完她当真就睡了。
    后来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揪着几络薰衣草替她编好了一个花环。她把花投掷到他脸上笑着闹着，冷不防被他牢牢地抱住了身子一个霸道的吻落下去。然后她稳了好一会儿气息她才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长着紫色长发的女孩子，她很孤单也得不到家人的怜爱，因为一头紫色长发村庄里的人都认为她是魔鬼的化身。她被父母狠心的赶出了家门。一次无意间去森林采果子吃的时候看到一片白色的花海，这种花很远都能闻到清新淡雅的味道，离得近了还是那股子味道，一点也不刺鼻，于是她就采集了一大把花去村里叫卖，很多的人都来买她的花……
    很美很美的眼睛，如同繁星坠地在人间溅起的浪。她的声音低低的绵绵的，有刚刚睡醒的慵懒。渐渐地越来越低……
    他说：嫣嫣你说的什么我听不见。
    “佟正骁……佟正骁……”
    戚嫣愣愣的看着一人一马随着斜坡翻滚，斜坡的弧度有点大，马最后滚落到斜坡下方的悬崖，绵长的嘶鸣响彻长空，而佟正骁最后被一棵树挡着不再往下滚，她身子发抖的往陡坡下面走，有那么一刻她看到他不动了以为她是死了。死了……就像是他说的章一皓死了一样。
    这不是她想要的，她很恨他，也不想变成他一样。她只想整整他，让他受一点伤，然后她好逃走。她好害怕，好害怕……她是不是变成了侩子手。
    她在陡坡上跌倒了几次，再爬起来，最后眼圈都红了。佟正骁脸上很多的擦痕，还渗着血丝……血，她眼前有点发晕。“佟正骁……佟正骁你不能死，你死了的我就没有人可以恨……”
    她那么多的恨要加给谁，每每想起章一皓心里就蚀骨磨心的痛。
    “佟正骁你怎么样了？”她颤抖的手试着他的鼻息，小心翼翼的。鼻息微弱，“我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你不要吓我。”
    “嫣嫣不哭……我能不能说遇见你真好！爱上你真好……”他没有想到她还会为了自己哭，想抬手给她擦泪，手臂抬到半空中就没有力气。然而他看到戚嫣身子往后退开了一点，带着惊恐。心里五味陈杂，这个女孩儿曾经依偎在自己的怀里恨不得和自己融为一体。
    其实那个时候他不是不知道危险的，而且以他的能力完全能够有力气避开马的力道直接跳到安全的位置，而不是跟着马滚落下陡坡。可是他就是想试一试自己在她心里的分量，她到底对自己还有没有感情。是不是也很在意他。
    戚嫣听到他说的话。认真的用脏兮兮的手摸了一下眼角，真的是湿润的。可是她不是为了他而哭的，她知道，像她这样带着恨意的女子，怎么会为了一个所恨之人而哭泣。“你以为我是为了你哭……佟正骁，你错了，我只是没有想要真正的伤害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很恨很恨你……”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流的更凶了，“佟正骁你不能死了，你要是死了怎么还我章一皓……”
    他说爱她，她很想责问他这样的伤害还算爱吗？他夺了她爱人的性命，以一个人的性命换取她，这样禁锢的爱还算是爱吗？……可是她不知道从哪儿问起。
    佟正骁心里憋着一股气，想要坐起来，可是他没有力气。他心里刚刚因为她的眼泪涌起的感动就空了。原来她很恨自己呢。“嫣嫣，我想……跟你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他胸口钝痛，有什么东西涌上来划过喉头来到口腔，血腥味浓重得他想要吐。他生生的把一口血沫子吞了回去。是不想让她看到血。
    戚嫣狠狠地抹了一把脸，声音哑的厉害，她怕自己哭出声来，“不是你又是谁？不是你还有谁？佟正骁你永远也给不了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他能拿枪对着章一皓，那么他就会再一次走火入魔的想要分开章一皓和她。
    “你就那样不相信我……”佟正骁心里汩汩冒着血，几乎说不下去，这一辈子在人前他总是高高在上，哪怕是自己的父亲除了有礼有节他不会低半分底气。只有在戚嫣的面前他才这样低声下气的。“我就那样不值得信任？”
    “佟正骁不是我不想相信你，是你让我不相信你的！”戚嫣不为所动，反而以为他是趁机想要替自己洗脱罪名。
    佟少追妻：予娶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