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9.高堂记

    赵柯从未见过公婆，至少在结婚前。也就是上回在N市时已经决定了跟林风结婚，林风打电话回去，赵柯接过电话二话没说直接喊妈。老太太一愣一愣的，立刻笑开了花。
    林风的老家在往北边去些的农村，父母是最普通的务农者。赵柯他们家到从未有瞧不起乡下人的做法。赵柯觉得朴实的农民远比城市的小市民好相处。
    林风自中学就一直在外面读书，一向很少回家，与父母一年几乎也就碰一次头。两老在老家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死活不肯上大城市来。
    这不，春节计划着要回老家，赵柯一早颠颠的开始准备起来，H市的特产礼物置办了满满一箱子，巴巴的先快递回去了。
    跟着林风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方才带家，公婆早早的已经在门口迎接了，赵柯跳下车赶紧搂住他们一口一个爸妈，哄得两老对她又亲又抱。赵柯心中做了个“V”字，第一步大功告成了。
    婆媳关系有多麻烦，赵柯心中自然是一清二楚。私下里她翻阅了不少案例。结合老年人心理，加上林风又是独子，赵柯在老家时刻注意着，跟林风保持着既亲密又不亲密的样子。新婚小夫妻哪有不亲密的？不过人家母子万一要谈什么，赵柯总是可爱兮兮的笑笑，到一边看书去了。
    两老住的挺宽敞，刚拆迁的新房子，上下有三层呢。赵柯住着随意，却也没敢大意。公婆家可不是自己家，不是吗？在家住了虽然只有几天，每天早上赵柯总对着镜子跟自己说一句：“你是在做客呢。”刚到的那一天，赵柯在第一时间就将早准备的一个大红包塞进了婆婆的口袋里，老太太推辞了好久，赵柯嘴甜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到底还是收下了。
    其实，要非说自己对两老有多深的感情，那是骗人的，再加上婆媳在理论上属于“天敌”。所以赵柯早想好了：第一印象很重要；日常要嘴甜，套话空话尽管说，回家做客要客气。林风毕竟是独子，未来某一天两老总还是要跟着儿子的，到那一天就按这个渐渐培养起来的远近亲疏相处好了。赵柯太了解自己了，像自己这么懒到家的人，到时候亲自伺候公婆，可能吗？所以不如现在就用行动摆明了自己是不做家务的，这世上还有“保姆”这一名词呢——待习惯成自然之后，这不不就成了嘛。
    从公婆到左邻右舍，赵柯一直是笑盈盈的——林风对自己越来越好，亲戚邻居对自己赞不绝口，赵柯满意了。
    之后，林风跟赵柯又回过几次老家。其中一次正是林风爷爷的丧事。赵柯虽是抱着看看风俗热闹的心思，但万事坚决遵从老家习惯，披麻戴孝一点也不含糊。早听说有些城市媳妇在这种时候摆谱装清高，赵柯才不会那么傻貌呢。办完这事后，林家上下对赵柯这个媳妇几乎是打了满分了，还连带了一份感激。
    偎依在林风怀里，赵柯的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微笑，嘴里却是不含糊：“老公啊，依照古礼共过丧事的夫妻可不能离弃哦，你这辈子可不能休我。”说罢了，使劲蹭蹭——胸肌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