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颜诀》3.二、秋水山庄

    南宫舞踉跄奔至后院，南宫家最后执意留下的忠叔扶住了她。他哽咽着说到：“小姐，快上马吧，这是老爷最后的吩咐，快……”他也不顾南宫舞的挣扎，只是硬把她推上了马。
    南宫舞早已泪流满面：
    “忠叔，怎么回这样啊？白天还好好的，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啊！”
    “小姐别问了，快走吧！”管家已泣不成声，“好好活下去，努力活下去，为南宫家活下去！”
    说完猛地一拍妈屁股。
    那马一声长嘶，便夺门而去。“不——”只留下南宫舞长长的尾音。
    老管家伫立在那，干瘪而又布满皱纹的脸上逐渐浮现出欣慰的笑容：小舞，老忠以后怕是再也不能照顾你了，好自珍重吧。
    而他已完成了他最后的使命，剩下的便只有与老爷和这他待了一辈子的古宅同死。
    呃……一把已被血染红了的冷刃从他胸口倏地戳出，他缓缓到地，一滴晶莹的泪珠，落如尘土之中，最终被烟尘湮没……
    南宫舞在那匹飞骋着的马背上，脑海一片空白。那原本淡橙色的已粘上了点点污渍，更显黯淡。她回头看了看远方被映红了半边的夜空，早欲涨红了的双眼有湿润起来。
    那是她从小长大的家啊，一夜之间就这样永远地小时了！？不！这只是一场梦，可为什么黑夜如此漫长，天为什么还不亮，我为什么还不醒啊！快醒来！
    她拼命地摇头，想使自己清醒，双手放开了缰绳，使劲地掐着自己。
    为什么还不醒？！
    锥心的刺痛使她打了个寒颤，从马上滚落下来。
    不远处传来了一串急促的马蹄声。“她在那儿，快追！”为首那人兴奋地喊道。
    南宫舞迅速起身，定定地看着那一袭袭纵马飞驰的白衣，恨意在眼底急聚。然而她立刻翻身上马，狠命地拍打着马屁股朝前方奔去。
    她那原本单纯稚嫩的脸上一下子变得刚毅坚强起来。
    这不是梦，这也不是故事。我现在怕是个孤儿了，我不能死，我不能让爹和死得不明不白，我一定要替爹报仇，我不能死，不能被追到，不能……
    她就这样匍匐在马背上，脸上的泪痕早已风干，原本澄澈的盼目已布满血丝，凛冽的寒风刮得她面夹干裂生疼，头发早已凌乱不堪。
    东方的天际渐渐惨白。她因一夜的颠簸，浑身如同散了架一般，呼吸极度不畅。那匹马也扑哧扑哧不均匀地喘着粗气，机械地在小道上奔驰，好似一倒下便再也起不来了。然而，身后尘土滚滚，那群白衣人竟整整追了一夜。
    突然，那匹马打了个趄趔，颓然倒下。南宫舞再次从马上落下，却已无力支撑起肢体，连意识也在逐渐散失，最终失去了知觉。
    转眼，那群白衣人边已赶到。为首那人掩饰不住地得意地笑着。他将南宫舞一把拎上了马鞍，然后一挥手朝着落霙宫的方向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