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雨之四》1.

    五
    晨星的同事忠涛自从上了宽带网,话题就开始围着网络转了。办公室只剩晨星他们两个的时候,忠涛神秘兮兮地对晨星说:“聊天可有意思了,上面净是些清纯的女大学生,有的可开放了,挡不的风情。”
    忠涛的笔记本上记了很多女孩子的昵称和电子邮箱号码。忠涛津津有味地点燃一根烟说:“一次,我和一个叫小妖精的女人聊了很长时间,儿子看我专注,经常凑过来看。第二天,儿子后考试回来后边揉眼睛,嘴里边不停地念叨着:小妖精,大妖精,老妖精。还若有所思用怪怪的眼神扫我。呵呵。”
    晨星听完大笑着说:“你这个网络情种,殃及后代呀。”晨星虽然聊天已经很在意虹,至少他觉得自己不会像忠涛那样浅薄,上网聊天后,就自以为懂得了天下所有女人的心,遇到台里的漂亮女主持人笑嘻嘻的,神情异样。他总是当着众人的面同女主持人调侃,真真假假,攻守兼备,让人说不出什么。
    忠涛的矫情言语和自作潇洒的动作,像扔在阳光下晾晒的鱼干,自我蒸发着水分腥气,僵硬尴尬的局面也是自生自消,没有人去在意。
    虹是最好的,想起虹,晨星就觉得连省级电视台的女主持人的靓丽面孔也欠缺许多生动,甚至能挑剔出几分不足。有些事更令晨星对综艺栏目《开心60分》的女主持不屑一顾,虽然她曾经和红主持何炅同台演出过。一次,女主持人驾着新买的宝马车外出办事回到办公室,几个男同事正在商量文艺晚会现场拍摄的事,女主持人笑颜灿烂,水蛇腰摇摆着抢了所有人的话,用标准的播音腔说:“大家先静一下,猜猜看,我的宝马车轱辘在回广电大楼的路上带回点什么?”大家的神情先从专注到严肃,再到纳闷,目光齐刷刷打在她粉红的脸上找答案,开始都以为又出了什么交通事故。后来感觉错了。
    女主持先自己笑弓了腰,松宽的圆领口里跃出两团粉嫩的晕白,接着她的眼眸里柔情波荡,羞于启齿地注视着大家说:“今天,美国人来这里考察投资环境,路上戒备森严,连车辆行人都少了许多,街道干净死了,我正开着车飞驰,发现了什么?你们肯定不知道。”
    女主持冲大家神秘地一笑接着说:“我看到街中央有一片卫生巾顺着街道摆着,还是用过的,像是鲜艳的路标。我想躲开它,可是没有那技术,最后还是粘回来了。”女主持人说完独自一人哈哈大笑起来,美丽妩媚的笑撩拨着几双眼睛。平时很能侃的编导和大家一样哑口无言,晨星这个文艺部主任甚至鄙薄起这个女主持兼制片人的栏目,觉得品味会一直上不来。
    周五下午的办公室氤氲着休闲散淡的气息,仿佛约定好一样,人们三三两两离开办公楼,去办自己的事情。广电大楼电视新闻和文艺演播室空荡起来,晨星伏案赶写着下一个大型综艺演出的安排规划。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来,是虹打来的。
    虹清晰真切的笑声先沁入晨星的耳鼓和心脾,刚刚还拧紧眉头的晨星,顷刻如同置落在清风徐徐的碧波草原上。虹的声音活泼脆亮,“在干吗?告诉你一件好笑的事,刚才我被警察捉住了。”
    晨星的心里一抖,如坠五里雾中。
    虹微喘的言语中传递着爽朗的兴奋:“傻,我刚刚让交警给捉了,说我穿拖鞋骑摩托违章,要罚我。”
    晨星心情松缓了些,踱到窗口,左手推开玻璃窗,柔和宁静的阳光,把他的嘴唇映出了亮线。晨星轻声责怪道:“市区街道骑车怎么不左右瞧着点呢?”
    虹辩解说:“我骑车从来就是左看看右瞧瞧,我喜欢看街道两边的广告牌和风景。”
    “我是说让你当心警察。”
    “警察拦住我后,我问他为什么偏拦我,警察说肯定不是因为看我漂亮。我说,也许是呢。然后我就拨通我老公的手机,他黑白两道都吃得开。没用两句话,交警冲我笑笑放行了。”虹说完咯咯咯笑起来。
    “被警察捉还这样高兴。”晨星嘟囔了一句。
    虹撒娇般懒着嗓子说:“我在路旁给你打手机,摩托车都没熄火,路上的人都在看我,我走了啊。”
    晨星双肘拄在窗台上,望着窗外微风中拂动的树稍,内心波涌动,思绪轻轻飞扬起来,晨星在感觉周身无比轻松舒爽的同时,也体味到一种亲密。
    晨星和虹手机通话渐渐频繁起来,手机话费也时常出现令他心疼的数字。晨星妻子在洗衣服时看到了手机话费单,沾满泡沫的衣服就失宠般蜷缩在洗衣机的凉水桶里,像个受委屈的孩子等待着主人的到来。
    晨星一进家门,劈头就是一盆滑溜溜的洗衣粉水,战争又一次拉开帷幕。歇斯底里的喊叫,踢打,晨星本想用拳头去吓唬一下妻子,结果正碰到妻子的鼻子,血流下来,很多很艳,晕血的妻子,瘫软到地板上。晨星心一软,蹲下身,想扶妻子起来。妻子抖开他,他尴尬地起身,想去找毛巾。妻子在他转身的瞬间,猛然起身,顺手抄起厕所旮旯里的一块木板,向晨星头上砸去。
    晨星脑袋一痛,一热,脑袋血流如柱。他惊异地望着她,接着又是十个手指上来,晨星满脸开花,遍体鳞伤。晨星捂着脑袋转圈。
    妻子正色道:“告诉你,手机费就是证据。我会让你记住的。”
    晨星无话可说,抄起外衣急急地逃出家门,打车往医院赶,晨星的伤口缝了十三针。白纱布缠满了脑袋。怎么上班啊?晨星想到先去广电大楼处理一下绷带,晚上不会有谁看到,他把绷带从下巴揭下,团成一团,捂在脑袋针口处。
    出租车十三分钟,到了广电大楼。开玩笑。晨星不想再提这数字。他乘电梯到十三层。
    在办公室舔拭伤口。他把情况告诉了虹,虹发来信息:“你要好好保重自己,我们不要再接触了,我很内疚给你带来这样大的麻烦,回到从前平淡的日子,好吗?”
    晨星惊讶得不得了,难道虹真的这样想?他的伤口在跳。放弃吗?其实本来也没有什么啊。没有得到什么,失去了很多。失去了平静的生活,这是晨星最不想要的结果。
    他沉思了许久,没有回信息。
    虹又发来信息:“我知道,你对回答这样的问题很为难,算我逗你。我们负累的会很多。”
    面对遥远的虹,晨星紧皱起眉头,怀疑自己怎么了,恨自己。
    难道自己只是在寻求一种情感寄托满足吗?难道这就是花心吗?哎,脑袋里面疼得厉害。
    面对这份与日俱浓的情感该何去何从呢?晨星痛苦不堪地责问着自己,心底密排起一个个问号。
    他最放手,却怕失去什么。不放手,也担心着什么。没有一个肯定的态度和明白的答案。思绪纷乱。
    他措辞躲躲闪闪地发出信息:“不管怎样,都是好朋友。有一个相识相知的朋友有过错吗?红颜知己都是红颜祸水吗?”晨星担心他的迟疑和疑问伤害到虹的情感。
    虹发来信息:“我今天的情绪也不好,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哦,是十三号,我永远也忘不了这个倒霉的日子。我好讨厌他,我们今天也吵架了。他把我手机砸了,我不干,又给我买了新手机。”
    晨星的手机骤然响起来,晨星先是一惊,是局长的声音:“喂,晨星,省广电局在杭州有一个会,你跟一下,是关于综艺节目颁奖的一个会。今晚九点随市老干部局一个会务组出发,搭乘他们的车,作好准备。有什么困难吗?”
    局长的声音很和缓,晨星和局长是老乡,在一次聚餐时知道后,局长经常向晨星询问一些家乡的情况,很亲切, 晨星自然就和局长熟识起来。
    临时通知跟踪报道各种会议是局里的家常便饭,但接到这样急的颁奖会还是第一次。这个电话让晨星很欣喜,如汪洋中迷失航向的小舟寻到海岸一样提神,这不正是逃避与妻子尴尬局面的最佳时机吗?更是疗伤的最好时间,等回来,伤口也就不那么新鲜了。晨星得意起来。
    虹的信息依然不时地传送过来。此时的晨星更在内心渴望着拥有一份宁静,想给自己多留出些思考的空间。他关掉手机,换了出门经常用的那个卡号,索性把旧卡锁进办公桌抽屉。然后开始准备照相机和一些日常用品。
    母狮般发威的妻子在他头脑里跳跃变换着面孔,虹在他脑子的印象更让他迷茫。他越发坚定了不带原来手机号码出差的想法。
    晨星回家收拾日常用品时,大着嗓子对写作业的女儿说:“爸爸出差去了,可能要时间长些,你要好好做功课,爸爸买礼物给你。”晨星的话一半是说给妻子听的。
    妻子依然气哄哄,手指飞快换着电视频道,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暮色笼罩了整个城市,灯火燃亮街道。
    豪华中轿里参会的人稀稀拉拉占了半数座位,晨星拎着包走到后排,选了个靠窗的位置。车启动后,人们很快就静下来,十几个离休老干部,有的闭目打瞌睡,有的看窗外移动的夜色。晨星闭上眼睛,出差的兴奋很快就驱逐了向他袭来的瞌睡,难道还有比自由安闲更惬意的吗?晨星又想起了虹,下意识地摸摸放手机的口袋,心里涌起无限惆怅。
    这次广电局的颁奖会与省文联发起的影视剧本创作经验交流会合在一起。颁奖后,由各路作家谈作品的二次创作,主要是探讨如何把文学文字变成图象符号。许多文学界高手围坐在一张精良的椭圆会议桌旁。
    一个络腮胡须的作家诗人声音洪亮地谈论自己创作□□诗歌的历程。他先讲解自己为什么不在诗中把那些出卖肉体的□□称小姐的缘由。他说小姐是这个时代的产物,也是这个时代的称呼,而称其为□□才经得起时间考验,不管过去多少年,□□永远是□□,是永恒的,文学就是要挖掘这些永恒,不随波逐流。
    他的论题很抓人,大家都投入地屏息聆听。文学青年绘声绘色地讲政府官员找小姐使用安全套是怕感染性病,而土豹子司机和民工不用安全套则是想把钱花得更值,更干脆。有几个女同志听了脸红心跳,忙收拾笔记慌称有事离开了会场,高跟鞋把楼板踩得很响很脆。
    最后轮到作家上场了。这是一个脸型消瘦的青年人,他先谈自己酝酿的一篇巨作,说是为一个国际上有影响的大奖而准备的。他消瘦的脸颊黝黑,双手扶着两个桌角,两肩耸夹着前倾的脖子,像是要支撑着站起来,却一直坐在座位上。他不屑地说,诗歌创作现在已不是文学的主流了,真正的文学人要从事创作,才是文坛的轰炸机,才是命运的运输舰。他的额头闪着油亮的光,消瘦的面颊棱角分明,他滚动着眼白回忆样地说:“香港回归时,我们市里搞庆祝活动,上午人们都在搞卫生,布置会场,市委宣传部部长给我找了间安静屋子,让我写首庆贺回归的诗歌。我敛气屏息一气呵成,诗歌写出来后,我粗粗一数,整96行,最后想想还是添了一行,这样对于97香港回归纪念活动来说,从内容到形式都作到了统一。诗歌在会场上一朗诵,那场面,全场鸦雀无声。朗诵完后,静了很长时间,我站在台上很纳闷,难道偌大的文化底蕴深厚的城市就没有懂诗的?就在我转身准备下场的一刹那,全场掌声雷动。就在第三天,办公室来了《人民日报》,我打开《大地》副刊一看……”
    说到这里,瘦青年端起杯子,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水。晨星想,一定是发表了。文学青年清清嗓子说:“我打开一看,结果呀,我即兴创作的那首97行长诗包含了《人民日报》副刊所发表几首庆回归诗歌的全部内容。”
    瘦青年顿顿说:“但我现在不写诗歌了,我觉得诗歌虽然是文学的山顶,但是山顶也意味着单薄、单调,没有太多的风景。”这时,那位畅谈小姐诗歌的络腮胡青年面红耳赤,气愤而不屑地插嘴说:“你那不是诗歌,应急的不是诗歌,是尿盆,晚上放在床头,尿急的时候抄起来用一用。”瘦青年白眼盯着络腮青年,两肩僵耸在那里,一动不动,座谈会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大有操戈之势。会议负责同志赶忙插话:“文坛就怕一团和气,好的深刻的思想都是争论出来的。哈哈。”
    在风光旖旎的杭州,虹的影子在晨星脑子里浓重了一段时间,继而又被会议和观光冲刷疏淡了许多。
    从杭州回来,晨星克制着自己,想趁着这次情感搁置彻底割断虹的音信,他感觉很累,很想逃脱痛楚给他带来的压抑。
    他给女儿买来她最喜欢的布熊和一些手工纸,手工纸到处都有,但从杭州带回来的,感觉就不同了。他的一个同事出差去山西,给办公室的同事带了很多山西特产“老陈醋”,上火车,下火车,差点拎不动。回到家,媳妇说,你买的醋超市到处都有。差点把他气死。以后出差,就回来到超市买“老陈醋”。
    晨星走在街上,步行回家,是想感受一下这个城市的气息。他发现路好象宽阔了许多,高楼挺拔亲切。路上,虹的笑声、温柔的话语就像追逐撞怀的和风一样,虹似乎就在干爽整洁的人行道上蹦跳着退走着,向晨星眨着顽皮的眼睛,然后轻轻凑近晨星的耳朵:“班上的同事都说我变了,变得更可爱了。以前我可是就爱说爱笑的呀,老天,为什么?是你带给我的快乐吗?”
    晨星停下脚步,站在夜色阑珊的街头,等着夜风的吹拂,他像一棵没有思想的树,任夜风吹乱头发衣角和裤腿,无边无际的思绪如海浪般阵阵袭来,一支支薰烫手指的烟头滑落地面,随风而去。
    晨星拼命工作,用劳累挤压着郁闷的痛楚。他的综艺电视栏目在省里得了奖,光环很多,很多电视台来采访,晚报也来了几个美女记者,崇拜的追问,无休无止。
    最近市幼儿园长又来找他,说要在六一节搞一台儿童节孩子的演出。孩子可是祖国的未来和花朵,谁家没有孩子?谁没有经历过孩子时代?这个忙你得帮。晨星“好好好好”地满口应允。
    这天,他步行到市幼儿园,因为片中多数构想还要和园长结合,顺便看一下校园,怎么设计舞台场景。前期许多镜头也是在这家幼儿园拍摄的,准备在演出时插播,和园长一起看一下效果。另外园长向他要一份获奖节目光盘,留做纪念。园长临时出去了,不在办公室,晨星就边等边站在窗前看园里的小孩儿追逐嬉戏。
    一串高根鞋踩踏地面爽快的响声,让晨星不由转过身来。进来一个二十几岁的姑娘,大大的眼睛,深深的酒窝,发丝滑顺,像一根根洗过一样。她冲晨星嫣然一笑,说:“园长有事刚出去,您坐下稍等。”然后便为晨星倒水,晨星愣呆在那里,他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幻觉,眼前这个女孩子每个动作,一颦一笑都是晨星心目中的虹啊。“你是这里的幼师?”“对啊。”晨星边接水杯边忘情地盯着女幼师看,女幼师脸颊浮起一层羞红。一切安排妥当。晨星感觉从杭州回来后,凡事都很顺。
    晨星从幼儿园回来的时候,暮色朦胧了小街,此刻,他满脑子都是虹,回到办公室,他迫不及待地换上旧手机号卡,打开手机。他要和虹联系,他要知道虹的消息,此刻,他什么也不想,他感觉自己已经站在了崩溃的边缘,他再也等不下去了。
    晨星还没有拨出虹的号码,手机显现出一条短信:“晨星,你现在好吗?一个月没你的消息了,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每天都在网上等你到天亮。”
    又一条:“我知道你不会不辞而别的,我很担心你,我每天都祝福你,每天都给你发信息,等着你的消息。”晨星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感,泪水充溢了双眼。
    “啊——我好不应该。”他痛悔狠力地摇晃着脑袋,大声喊了起来,眼泪冲破闸门夺眶而出。十三针隐约作痛。
    他迫不及待地拨通虹的手机,很久,电话那头没有声音,晨星轻声问道:“虹,是你吗?”很久,电话里传来虹的啜泣声:“你到哪儿去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知道每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每天我都在等你,都在拨你的手机,整夜整夜睡不着……”说着,虹已经泣不成声。
    “你知道吗?上星期,我给幼儿园的围墙画壁画,从脚手架上掉了下来,左腿骨头摔裂了,现在躺在床上和你通话……”
    晨星手捧手机眼泪再一次缓缓从眼角滑落下来,“别说了,别说了,对不起,对不起……”晨星的声音颤抖哽咽起来,虹的抽泣声令晨星撕心裂肺般疼痛。
    梦幻迷离的夜幕,让晨星的思想坚定起来,他决心要去看遥远的南方的虹。虹破涕为笑,情绪欢快起来高兴得像小鸟一样。然后幽幽地说:“晨星,你别傻了。我躺在床上, 妹妹照顾我,你该怎么面我的的家人呢?我怎么说?”
    她为担心我,而受伤。要去看虹,去看虹。晨星心里默念着,酸楚的潮水吞噬着他的每一个细胞。与虹相见的决心如一柄油料充足的火把在晨星心头熊熊燃烧着,相见的日子就像摆在他面前一样。
    虹的信息如潮水激荡着晨星的心胸,“高山有好水,平地有好花,人家有好女,时常想起他。”
    “风含情,水含笑,请我吃饭行不行?我被饿得已不行,地球没我肯定停。你要愿意啥都行,不管是雨还是晴,请您求您一定请,算我欠你一人情。”
    “遇见你是无意,认识你是天意,想着你是情意,不见你三心二意,见到你便一心一意。”
    “我在天空写下你的名字,却被风儿带走了,我在沙滩写下你的名字,却被海浪带走了,我在大街的每个角落写下你的名字,哇!我被警察带走了,救我!”
    “都说流星有求必应,如果可以,我愿在星空下等待,等到一颗星星被我感动,为我划破夜空的寂静,然后载着我的祝福,落在你熟睡的枕边。”
    下班的路上,晨星翻看着这些信息,就如面对虹俏皮的微笑,远方的虹对于晨星亲切又朦胧迷离,很多时候,晨星就在这样无奈的孤寂里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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