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爹登基之后》101.第 101 章

    当下逢太后便命侍卫外出送信。晚些时候便有一人随着侍卫一同折返了梅花村。
    “晚辈黄金霸, 一早就收着赵永年赵大爷的信了,说是您老这些时日许到小的这地儿办点事儿, 许是有用着小的的地方,叫小的留神着些。您老的大名小的是如雷贯耳啊, 能为您老效力是小的福气, 您老尽管吩咐。”来人长的五大三粗凶神恶煞,在逢太后面前却甚是恭谨。
    “那老婆子我也便不跟你客气了。”逢氏开门见山道:“你可知道这城中一个秀才, 名周钟善的底细?”
    “知道知道。”黄金霸答道:“他原来不过是乡下的一个穷酸秀才, 说是得了贵人赏识, 赠了他钱财, 一跃而成为这方圆几百里数得上号的财主。为人极刻薄狠毒,虽是读书人,为了几斗叫不出的租子能逼着佃户卖儿卖女。对官府和城里的头脸人物却是不吝钱财的巴结,故而他这家业倒是一年比一年大了......他的三个儿子,也尽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逢太后听完, 回房从箱笼中取出一物, 交于他细细叮嘱道:“你听着, 回去如此行事......不必担忧官府, 自有我去应付......”
    周钟善自以为糊弄过了逢氏, 心中得意, 这两天在街面上出入时也不免愈发的高傲——自然, 遇上身份比他更加体面的人, 他笑的也是愈发的和蔼可亲。
    恰这日是县尊大人的寿辰。周钟善早预备好了寿礼, 一早便往县衙去贺寿。
    他虽不过是个秀才, 然素日巴结县尊巴结的紧,礼又送的多,故而也得了一两分高看,前厅后衙里,他们男丁女眷的位子还是在挺显眼的位置的。宴席间,县尊大人也免不了亲自敬他一杯酒,把个周钟善喜的满脸红光。
    除了祝寿之外,宴席之间谈论最多的还是那即将到来的皇太后鸾驾。“已经到了江安,怕是再过不到一旬就到了。”县尊忧心忡忡地道:“可是,还是未曾听闻丝毫风声,这帝乡,到底是治中何处啊?这万一是,万一一不留神,开罪于帝乡乡民,甚或是天家亲族,唉,那颗如何是好。”
    “正是啊。”“这圣上行事,真真让人捉摸不透。”众宾客随声附和着。
    周钟善也点头,并思忖着,自己和天家是本家,这临橦不是个大地方,七拐八绕能和天家连上宗,也未可知呢——咦,不如乘早预备下,一等明了那天家出身,便把自家族谱改一改,连到天家祖上去!好计,好计!唯一可顾虑者便是自己家是外来户,不过在此地绵延三辈,轻而易举就能被人识破——那便再往上连!就说祖上原也是这里人,搬走了又搬回来的,故而才和天家断了消息。好计,好计啊!!......
    周钟善正拈着胡子,为自己想出来的妙极得意。突然就听外面一阵骚动。有家丁过来急急请了县尊老爷往后宅去。周钟善并没在意,依旧该喝酒喝酒,该应酬应酬。偶然目光扫过他儿子们那一席,却见他大儿不见了踪影。周钟善也没放在心上。
    然不多时,却见他大儿子周殷走了进来——众目睽睽之下,给管家带着几个家丁扭拿了进来。衣冠凌乱,面目青紫,显然是挨了打的。
    “这,这发生了何事?”周钟善吓了一跳。忙迎上去问。
    “哼,周大老爷,你这儿子目无礼法,乱闯后宅。县尊大人给你面子,就不跟他计较了,你们请回吧!”管家傲慢地道。语罢也不容他们父子再分辨,家丁们一拥而上,把父子四人赶出了府衙。
    到了外面,迎面看见家中女眷过来,也都是一样狼狈惊慌之色,原来她们也给从女宾席上赶了出来。
    周钟善还从没丢过这样的人。“这是如何说的?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当真,当真闯了后宅?难不成是喝多了酒走错了路吧?”周钟善不敢置信地问周殷。
    周殷面色涨红,讷讷不能语。周钟善便知道事情有异,便叫赶紧上车回家,回家再细说。
    回到了家中,周钟善一再追问,周殷才说了实话:“原是素日往来府衙给县尊大人请安,便曾碰到过县尊的小姐的,生的真是沉鱼落雁之貌。今日宴席上,吃酒吃多了,原是想到外面透透气。便见着一丫鬟,与我说她姐姐要与我私会。我便随着她去了后宅。她把我带到花园假山旁,说去唤小姐来。我等了一会儿听见有女子走路的动静,便出去见人——谁知道竟是县尊夫人,还跟着一群丫鬟婆子......”
    “你!”周钟善大惊:“你可曾唐突了县尊夫人?”他还是明白自己儿子性情的。
    周殷支吾半天方道:“喊了句小心肝儿......还差点撞到夫人身上......”
    “你你你,”周钟善便知这事儿不好了:“你定是中了人家的圈套!定是有人害你!你可想想,近日可曾得罪了谁”
    “哦,对,定是有人害我,不是那小姐的意思!要不我说那夫人发落我,那小姐在一旁,怎连个求情的花儿也不替我说!”周殷恍然大悟道。
    “还记着那小姐呢!”周钟善怒道:“都是有妻儿的人了,便是那小姐当真有意,你也不该行这般龌龊之事,这哪儿是读书人所为!”
    “我原是想着若是小姐与我有意,我成了县尊的乘龙快婿,那出仕之事,便再无忧虑了么。”周殷倒理直气壮道:“爹给我娶的媳妇,到底是个土财主家的闺女,现在可是配不上咱家了。”
    “这话可别在你媳妇儿眼前说,这还用的上你丈人家的银钱呢。”周钟善焦虑地来回踱步:“现下可糟了,原本你出仕的事儿已经是有了八/九分了,如今怕是县尊大人恶了你,功夫都白费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爹。”周殷哭丧着脸道。
    “还能如何是好,送礼道歉呗。”周钟善烦躁地道。
    托人往县衙送了重礼,推说是周殷酒后乱性,并非成心冒犯夫人。然不过得到县尊一句淡淡的知道了。
    由此周钟善一扫往日得意之情,每日里脸黑如锅。
    “哟,周大爷,这谁得罪了您老啊,怎这副脸色?”这日傍晚,一人与他打招呼。
    周钟善转眸一看,原来是城中一破落户,诨名叫做金折扇的。这金折扇家中原也是城中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其人从小生的聪明伶俐,然吃喝玩乐样样精通,抡起生计营生却是一窍不通。这家产到了他手里,不上三五年给他挥霍了个精光。现下尽靠着给大户帮闲混口饭吃。
    周钟善自诩是白手起家,素日里看不起这金折扇。然现下也是病急乱投医,想着这金折扇也常帮人调解事端,说不定能帮自己出出主意。便拉了金折扇到路边酒馆去喝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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