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毁人不倦》68.(倒V,看过勿买!)

    柏安安并未离开王府, 只因王府之外也有重兵把守,她对王府之外的情况还不熟悉, 就算逃出王府,这几日襄阳王会全城搜捕,襄阳城中反倒只有王府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座阁楼坐落于王府的中心, 却也是灯火之中诡异的黯淡无光。这座阁楼没有护卫看守, 也没有侍从点灯,半分人气也无, 只有一推门就迎面而来的尘埃。
    三人被呛得连连咳嗽, 柏安安拿出手帕捂住口鼻,白玉堂用空着的左手衣袖稍作遮挡, 只可怜伤重昏迷的展昭彻彻底底暴露在了尘埃之中。
    她又推开了屋里的第二道门,门后又是一间陈设简单的屋子, 她道:“先前我同庞昱在王府四处闲逛时留意到了这里, 这座阁楼在王府正中,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知道,据说这里曾经有过命案, 襄阳王对这里很是忌讳, 不但自己不来, 也不许下人来。躲在这里一定安全。”
    阁楼年久失修, 高处的窗户角恰好缺了一块,月光从缝隙柔柔照了进来, 正好照在柏安安刚打理干净的软榻上。
    白玉堂将展昭放在软榻之上, 冷哼一声:“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一边说她的坏话, 一边还心安理得地承她给的好处。
    柏安安暗暗做了个鬼脸,撇嘴道:“什么鬼主意,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啊,要不是我,现在你们就要猫鼠同笼了。”
    白玉堂很想揍她。
    他强忍怒气,尽可能地心平气和,问:“所以我才问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你诓骗我们进陷阱,再救出我们,无非就是要我们欠你一个人情。说,你要做什么?”
    柏安安觉得白玉堂并不是个很讲道理的人,于是一脸惊讶地问:“我要做什么你都愿意?”
    白玉堂摇头:“我只是担心你死之后,我就永远得不到答案。”
    柏安安闭上了嘴。
    被晾在一旁许久的展昭忍不住咳了几声,白玉堂这才想起他的伤,连忙为他诊脉,柏安安则走到窗边。阁楼之外忽得火光浮动,树影间多有人影晃动,柏安安一惊:“难道被他们发现了?”
    白玉堂一听,急忙三步并作二步地走了过来,他同看到了这一幕,可他也要比先前都要冷静许多,沉声道:“不像。”
    柏安安有些迷茫,白玉堂又解释:“他们手里拿的是水桶而不是兵器,而且,你仔细听。”
    她侧耳听着,听见远方依稀传来的、又被风声吹得零碎的几声:“走水啦,集贤馆走水啦,快救火啊。”
    白玉堂沉默片刻,又百思不得其解:“方才我明明见集贤馆内被冰雪覆盖,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走水了?”
    柏安安也觉不可思议,这着火也着得太是时候了,正好能转移掉众人的注意力,她随口道:“许是天干物……”
    白玉堂向来干脆利落,不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上浪费时间,他右拳击着左手掌心,幸灾乐祸地说:“合该王府有此一劫,烧光最好!”
    “……”
    展昭的身上有几处箭伤与刀伤,并没有伤及要害,真正使他昏迷不醒的是那从屋顶落下的铁牢给予的重击,也便是伤及肺腑。白玉堂简单为他包扎伤口,柏安安便搬来一张板凳,坐在一旁,一边看着白玉堂的动作,一边悄悄伸出手去。
    她想让萤草为展昭疗伤。
    白玉堂眼皮都未抬,幽幽道:“你要做什么?”
    柏安安悻悻收回了手,道:“我就是想看看他的伤势如何。”
    白玉堂冷哼一声,没有说可与不可,只是走开了,走到了屋子的另一侧,月光照不到的黑暗之处。
    他问:“方才临走之时,你在集贤馆用剑劈开了一个木盒,这木盒里装着的是什么?”
    “庞昱告诉我说,襄阳王今夜与众人缔结盟约后,又将盟书放在了集贤馆内,说是如有人要反悔可在今夜出手,只要毁得掉盟书他便永不追究。”柏安安乘机将来龙去脉讲了个大概,也可证明自己并未说谎,也并非是将他们引去陷阱,道:“我没有骗你们,今夜真的是缔结盟约,但是我们在花园里迷路的时间太久,我离开时,庞昱已经回到了居所,宴会也早已散了。我不知道襄阳王还会有这一手,将盟书放在集贤馆内,又在集贤馆内设下天罗地网,表面上是宽容大度,却是借此试探人心和彰显他的能耐。”
    她看不见白玉堂在做什么,于是对身后发出的声响更为关注,她的语气平缓,为了不引起旁人的注意,声音也不算大,故而尽管她的语句连贯,她却还是听到了一声轻响。
    恰逢萤草被召唤而出,只有她看得见的治愈之光星星点点地笼罩了整间屋子,她心中一动,转头看去,便看见那光芒同样也落在了白玉堂身上。他的肩上有一道箭伤,而地上正静静地躺着一支被折断箭身的箭头。
    怪不得他能如此冷静,原来是自己也受了伤,不敢轻易和她动手,反而只是悄悄地折断箭身,趁她不备才拔去箭头、隐藏伤口。
    白玉堂并不能看见光亮,他还在凭着感觉摸索着包扎伤口,道:“你说集贤馆中的埋伏并非是为了我二人而设,而是襄阳王纠集的那帮乌合之众自相残杀?”
    柏安安点点头:“是啊,人心难齐,他纠集的那帮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人,都是群趋利避害的小人。这盟书是他们造反成功后论功行赏的凭据,却也是他们造反失败时指证他们的证据,不一定会有人想偷走,但会不会做些手脚就难说了。我本以为襄阳王将盟书放在集贤馆,是想彰显自己的宽容,不过他居然放的是个空盒子,真是无耻!”
    “照你这么说,襄阳王真是要造反?”
    白玉堂到集贤馆时,展昭已经落入陷阱,他见到的便是展昭和那群护卫士兵打斗的场景,并没有探听到与造反有关的事。
    柏安安正欲开口,躺在软榻上的人忽然醒了。柏安安听他咳嗽几声,便一脸惊喜地站了起来,要去看展昭的状况,却不想白玉堂忽然发难,从背后袭击她。
    他用的是拳脚功夫,未用兵器,且并未用杀招,故而姑获鸟和犬神都没有及时还手。柏安安只觉眼前一花,仿佛看见了许多星星,下一刻,她便被五花大绑,扔在了墙角里。
    她懵了片刻,嘴一瘪,鼓着脸就要哭起来。
    却是展昭先于她出声,道:“我信她。”
    柏安安又懵了。
    她还没弄明白展昭说的到底是‘她’还是‘他’,白玉堂便气急败坏地说:“信什么信!此人满口谎言、鬼鬼祟祟,且好与小人交往,她的武功路数也很奇怪,就算她现在说的是真的,但她也并不是可信之人,绝对不可以留在身边。”
    也就是说,他对襄阳王造反一事还是持保留意见,愿意继续查找真相,只是对柏安安并不信任。
    柏安安哪里在乎白玉堂信不信任,白玉堂本就是个冲动的人,只要能抱得住展昭这条金大腿,白玉堂迟早也会信她。她一脸希冀地看向展昭,只是展昭还十分虚弱,半躺在软榻上,留给她看的只有衣角。
    展昭顿了顿,道:“也可。”
    柏安安当即嚎啕大哭。
    她哭哭啼啼地说:“苍天啊,苍天有眼,看看这两个忘恩负义的人吧!我救了他们,他们竟然还如此待我。我又做错了什么呢,我一个弱女子,被庞昱掳到开封,无颜回沧州见父老乡亲,便决意留在庞府做一个细作,想要找出庞吉的罪证呈给开封府的包大人。为了获取庞吉的信任,我费劲千辛万苦,成为庞昱的武师父。你们也不想想,庞昱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我是被他掳来的,我若只是贪图荣华富贵,为何不委身于他,做一个姬妾,如何也比做武师父来的容易吧?我留在庞府多日,却一直不被庞昱信任,若不是在应天府时有展护卫相助,恐怕今时今日也不能接触到如此机密。”
    女人的眼泪能打动男人,偏偏打动不了白玉堂,白玉堂听着她的鬼哭狼嚎,只觉心里烦躁,屡次想拔刀,又听出她似乎借着哭声在解释什么,才强忍了下来。
    他看了眼展昭,见到展昭面有动容之色,只觉不妙。展昭注意到他的目光,便对着他微微点头,算作是对柏安安的话做了个验证。
    柏安安又猛吸一口气,连带着听着的二人都不由跟着深呼吸,她继续道:“庞昱如今信任我了,我才得知襄阳王竟然早就与庞吉勾结,意欲造反。庞昱虽平日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无所不为,但却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并不想庞府参与造反,他还极力想阻止庞吉与襄阳王的合谋。庞吉派庞昱来襄阳,缔结盟约,庞昱便假意配合,实是为了查出与襄阳王勾结之人。”
    “襄阳王危及社稷,与襄阳王所作所为对比,庞府那些事儿反倒并不重要了,庞昱虽然说不上是正义之士,在这件事上却也巧合的、我与他的想法都是一致的,都不想让襄阳王成功。因此,我和庞昱达成了共识,你们要说我是亲近小人,与他同流合污,可我的心,却还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天下百姓啊!”她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竟然奋力站了起来。
    月色恰好照在她的脸上,她面有哀怨之色,语气悲愤:“既然你们要杀我,好,落到了你们手上,我再也不能为天下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那我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她说着,便往离她最远的那道墙冲了过去。
    白玉堂从未见过如此戏多的女人,被她的表演唬得一愣一愣的,见她忽然生了死意,大惊,急忙挡在她前边。柏安安本没想到白玉堂会用身体来挡住她,她本只是做个样子,见状,只好中途加速,狠狠往白玉堂肋骨下撞去。
    肋骨处最是脆弱,白玉堂也未预料到柏安安力度如此大,竟被撞到了墙上去。他一边揉着肋骨处,一边摇手,有气无力道:“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杀你了……”
    柏安安一顿,又继续哭道:“你何苦救我,你不是要杀了我吗,你……”
    只听门外传来几声用力的脚步声,一道熟悉又分外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戏瘾。
    被黑得好惨的庞昱脆生生地喊道:“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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