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情敌手册[快穿]》109.【第七章：余生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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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餐时间结束后，叶则立刻回到自己的卧室, 翻出来几本尘封在抽屉里的暑假作业。
    此刻他十分庆幸由于暑假临近结束, 叶轩大发慈悲地放过了自己, 让他得以好好地享受剩余的假期时光，不必再受到家庭教师的摧残。
    ——否则他只能趁着午休的时候赶作业了。
    花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写完暑假作业之后, 叶则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见落地窗外天幕湛蓝、白云悠悠，极为晴朗宜人，便动了出门遛马的念头。
    他打开衣帽间, 里面分门别类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服饰鞋帽, 光是骑马装就有不下二十套。
    叶则挑了一套下身白色、上身墨蓝色的骑马装换上, 又套上一双黑色长筒马靴, 对着落地镜将自己的衣冠整理得一丝不苟之后，才推开了房门。
    一辆小推车出现在了眼前，他抬起头来，正与一个面容俊秀、气质优雅的青年打了个照面。
    青年穿着一袭黑色的燕尾服, 脸上笑容温煦，戴着白色手套的右手极为规范地放在胸前, 冲着他微微欠身道：“少爷, 您这是要出去骑马吗？”
    叶则扫了一眼小推车上的精致茶点，淡淡“嗯”了一声, 说道：“等我回来再吃吧。”
    叶斯臣应道：“是, 少爷。您需要我的陪同吗？”
    叶则摇了摇头, “不必了，斯臣。”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与他的执事先生擦身而过，娇小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楼梯转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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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则走到城堡外的石阶下面，吹了一声长哨，一匹白色的小马驹很快就疾奔而来，热情地用脑袋去蹭小主人的手。
    “这么兴奋啊，”他轻声笑着摸了摸小马驹的鬃毛，说道：“走吧，陪你遛遛弯。”
    小马驹扬起脖颈嘶鸣一声，似乎是在回应自己的小主人。
    叶则骑着小马驹在文森特古堡内转悠了一圈，不知不觉又跑到了海崖边。
    他翻身下马，站在崖岸边，出神地眺望着汹涌的大海。
    海风迎面吹来，微微闭上眼睛，就好像被阿琉斯抱在了怀里，四面八方都充斥着他的气息。
    叶则觉得自己像是陷进了思念的沼泽，一天比一天陷得更深，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心上的那个人，几乎要溺毙其中。
    他轻轻叹了口气，在海崖边坐下，双腿悬空有一下没一下地晃悠着，拿出阿琉斯送给他的海螺吹了起来。
    这枚精致小巧的海螺很是神奇，不光能吹出动听的声音，还可以吹奏成曲。
    叶则摸索了一段时日之后，便能顺利地吹奏出许多学过的琴曲。
    一曲将尽之时，他睁开眼睛漫无目的地望向海面，忽然看见了一道破浪而来的修长身影。
    这如梦似幻的一幕让叶则立刻瞪圆了眼睛，连忙站起身来，大声喊道：“阿琉斯！”
    在风浪中披荆斩棘的人鱼仰起脸来，锋锐的眉毛微微一扬，正要对他露出笑容，便看到他的小王子直接从高高的悬崖上一跃而下！
    “阿则！”
    海面上霎时浪花四溅，人鱼以此生最快的速度闪电般游了过去，总算赶在最后一刻接住了叶则！
    他胸腔里的一颗心脏“砰砰——”直跳，简直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活了将近九百年，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如此心惊胆寒的感觉却是前所未有的！
    叶则满面笑容地搂住人鱼修长的脖颈，在他苍白的脸上狠狠亲了一下。
    “你怎么敢……”阿琉斯气得都说不出话了，半晌才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居然直接跳下来了！你不要命了吗？”
    叶则笑道：“我知道你会接住我的。”
    “……”阿琉斯深吸了一口气，冷冷说道：“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对我信赖有加？”
    叶则谦虚地说道：“不用谢。对了，阿琉斯，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说。”
    阿琉斯冷着脸一言不发地将怀里的人类男孩翻了个身，一只蹼爪紧紧箍着他的腰肢，另一只蹼爪直接将他的裤子扒了下来。
    凉飕飕的海风吹着光溜溜的屁股，像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叶则发热的大脑也随之冷静下来。
    “喂——”他咽了口唾沫，一边伸手去拽自己的马裤，一边极力保持镇定地说道：“阿琉斯，你、你冷静点……”
    扯了半天，裤子依旧纹丝不动地挂在腿弯处。
    阿琉斯温柔地笑道：“我很冷静，就是手痒得很。”
    话音刚落，叶则白嫩的臀部就猝不及防地挨了两巴掌，声音清脆至极！
    思及上一回见面的时候，自己也被人鱼打了屁股，叶则白皙的脸蛋登时涨得通红，怒道：“阿琉斯！你再打一下试试？”
    阿琉斯眉毛一挑，说道：“这可是你说的。”
    又是“啪啪——”两下，响亮地回荡在耳边。他非但打了，还不止打了一下，打完了还问道：“你知道错了吗？”
    叶则耳根充血，心知肚明他为什么会打自己，但仍是梗着脖子说道：“我没有错！”
    阿琉斯的蹼爪毫不留情地拍了下来，又问了一遍，“知道错了吗？”
    叶则冷笑道：“我哪里有错？”
    他的倔驴脾气上来了，阿琉斯也像是和他杠上了，一边打他的屁股，一边要求他认错。
    “你知不知错？下次还敢不敢了？”
    “我下次还要从更高的地方跳下来呢！”
    “你！不知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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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琉斯发誓，怀里这个人类男孩绝对是他这辈子碰到过的最难对付的家伙！不敢下死手去打，也不忍开口大骂，克制着力气打几下自己还心疼得要命，真是他命中注定的克星！
    叶则只觉得臀部火辣辣地疼，似乎要裂成了八瓣，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愤怒，羞耻得连脖子都红了。
    他紧抿着嘴唇忍住呼痛抽泣的声音，一双桃花眼水润润的，像是含了两汪清泉，泫然欲泣。
    阿琉斯耳力非凡，听到他在轻轻地吸鼻子，立刻就心软得一塌糊涂了。
    人鱼无奈地停住了动作，蹼爪搂着人类男孩的细腰，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知道我刚才有多害怕吗？万一我赶不及……你要我怎么办？”
    叶则眼里的泪水瞬间决堤，滚落到了人鱼扣在他腰间的蹼爪上。
    他小声地说道：“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稚嫩的声音中带着若隐若现的泣音，惹人怜爱至极。
    阿琉斯连忙将他转过身来，垂首吻着他脸上的泪痕，满眼心疼道：“别哭了，阿则，别哭了……”
    “我、我也不想的，但是……咯！”叶则把脸埋进人鱼的颈间，不让他看到自己哭成花猫的样子，闷声说道：“我忍不住……”
    他在心里默默地将原因归咎于幼童的身体泪腺发达，承受疼痛的能力也不够强。但一想到罪魁祸首是眼前这条人鱼，对方的脖颈近在咫尺，他就直接张口狠狠咬了下去！
    脆弱的乳牙根部因为遭到巨大冲击而动摇了一下，疼得他立刻捂住了腮帮子，咝咝地倒抽冷气。
    “很疼吗？让我看一下。”阿琉斯连忙捧住他的小脸，说道：“不是早说过了，别咬得太用力，把牙崩掉了怎么办？”
    叶则眼泪汪汪地瞪着他，控诉道：“都怪你！”
    “好好好，”阿琉斯小心翼翼地吻着他湿润的眼睫，柔声说道：“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叶则：“……”
    他怎么觉得阿琉斯这么一说，倒像是他在无理取闹了？
    等到叶则渐渐平静下来之后，他才发现人鱼的蹼爪一直托着自己的臀部。他立刻一巴掌打到对方赤·裸的胸膛上，恼羞成怒道：“松手！”
    阿琉斯不仅没有松开，还轻轻揉了几下，问道：“疼不疼？”
    “废话！”
    叶则脸颊上的红晕尚未完全褪去，横眉怒目的样子反倒让人看得更想欺负他了。
    阿琉斯将他翻过身来，在他的惊呼声中，俯身去看刚才被自己打了数十次的臀部，只见白嫩嫩的臀瓣已经红肿起来，看起来可怜得很。
    温热的呼吸拂过臀部，吓得叶则简直魂不附体，连忙扭头去看，喊道：“阿琉斯！我不疼了！你快放开我！”
    阿琉斯忍住笑意，在他发烫的屁股上轻轻吻了一下，而后给他穿好了裤子，问道：“你刚才不是说，有一件事要告诉我吗？”
    叶则见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郁闷得不行，暗骂了几声臭流氓老处男之后，便乖乖回答道：“再过几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离开？
    “你要去哪？”阿琉斯眯起眼睛，露出一口森森白牙，说道：“不准走。”
    叶则抽了抽嘴角，说道：“我要回华夏去上学。”
    阿琉斯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一定要去吗？”
    叶则心想——我也不愿意上小学啊，但还是微笑着点头，问道：“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当然，”阿琉斯似乎被他的问话取悦了，低沉而温柔地说道：“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你就是我余生的方向。”
    叶则没有被人鱼的糖·衣炮·弹击倒，而是睨了他一眼，说道：“你前几天去哪里了？为什么我吹了海螺，你也没有出现？”
    阿琉斯用蹼爪摸了摸他的脑袋，歉然道：“我受了点伤。不会有下次了，阿则。”
    “哪里？”叶则心里一跳，恨不得立刻把他按倒在地，翻来覆去地查看一番，“让我看看！”
    “别担心，人鱼的自愈能力很强。”阿琉斯笑着抱紧了怀中的人类男孩，说道：“伤疤都已经结痂脱落了，你看。”
    他指了指自己的腹部和胸口，上面光滑平坦，肌肉线条紧实而富有张力。
    海浪拍打着人鱼赤·裸的上半身，水珠迸溅，性感无比。
    叶则紧绷着下颌，淡然地移开视线，问道：“你怎么会受伤？是不是有人发现了你？伤你的人是我爸爸的下属吗？”
    他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海洋生物能够与人鱼相匹敌，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的便宜爹发现了阿琉斯。
    “你猜的没错，”阿琉斯点了点头，说道：“他怀疑埃斯梅的死亡另有蹊跷，加紧了附近海岸线的防备。我一时大意，就着了他的道。”
    叶则担忧道：“那你现在这么明目张胆地过来，不会出事吗？”
    阿琉斯笑道：“他唯一的儿子在我手上，晾他也不敢动手。”
    叶则“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说道：“你心眼儿怎么这么坏？”
    阿琉斯问道：“你不喜欢吗？”
    叶则：“……”
    他不知该怎么回答，实话实说，他的确是挺喜欢阿琉斯的这股坏劲儿，但是说出口来总觉得有些羞耻。
    他轻轻咳嗽两声，凌磨两可地说道：“看情况吧。”
    阿琉斯低声笑道：“既然你喜欢的话，我就没必要改了。”
    “……”叶则沉默了一下，说道：“你真懂我，谢谢。”
    阿琉斯说道：“不用谢，应该的。”
    叶则：“……”
    ——这家伙可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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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则坐在人鱼的怀里，漫无目的地跟他聊天，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响起，他才恍然察觉竟有那么时间已经悄然溜走了。
    他抬头看了看太阳，说道：“我该回去了，阿琉斯。不然等会儿，斯臣要带着保镖出来找我了。”
    阿琉斯神色平静地说道：“斯臣？叫得可真亲热。”
    “……”叶则抽了抽嘴角，说道：“他是爸爸安排在我身边的执事。”
    阿琉斯吻了吻他的额头，说道：“走吧，我送你上去。”
    叶则问道：“你要怎么送我？”
    阿琉斯将他放到自己背上，说道：“搂紧了，不要掉下去。”
    叶则点头“嗯”了一声，脸颊轻轻蹭着他柔顺潮湿的银色长发。
    阿琉斯游到海崖下方，两只蹼爪吸盘似的紧紧黏附在崖壁上，竟然就这么背着他的人类小王子一步一步攀爬到了崖岸顶端，用力一撑身体翻了上去。
    叶则从他背上滑了下来，还没站起身来，就被他用长长的鱼尾卷住娇小的身体，带到了眼前。
    阿琉斯凝望着他，说道：“明天一定要来见我。”
    叶则笑道：“还没分开，就这么想我？”
    阿琉斯点了点头，说道：“不准再跳崖了。”
    听到他的话，叶则顿时觉得牙齿根部隐隐作痛，肿痛的臀部也像是火烧一样。
    “……我知道了。”
    阿琉斯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将他的小王子轻轻放在了地上，弯身在对方柔嫩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去吧，宝贝。”
    叶则被人鱼肉麻的称呼恶寒得浑身一抖，他走到自己的小马驹旁边，翻身上马，冲着人鱼摆了摆手说道：“我走了，阿琉斯。”
    阿琉斯点了点头，直到他的背影离开了自己的视野，才往海崖之下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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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用过早餐之后，叶则就迫不及待地拿着一张卷成筒状的启明纪世界地图，来到了海崖边。
    阿琉斯长长的鱼尾盘卷着，他高大的身躯屹立在崖岸边，像是一块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动的岩石。
    但叶则私以为，他更像是一条曝晒在阳光下的咸鱼。
    听到背后传来马儿的嘶鸣声，阿琉斯回过头去，温柔地笑道：“早上好，阿则。”
    那一抹笑容比之晨曦更耀眼几分，叶则心弦一动，想道——如果这话是在清晨醒来之时，由枕畔之人说出，想必会更加动听。
    “早上好，阿琉斯。”
    他动作利落地下了马，向着人鱼缓步走来，白皙的脸颊似被阳光灼烧得有些泛红。
    阿琉斯看到他手上卷成筒状的东西，说道：“地图？”
    叶则微微讶异道：“你怎么知道？”
    “……我好歹也活了快九百年，”阿琉斯哭笑不得道：“更何况，人鱼也有人鱼的文明。你是把我当成白痴了吗？”
    叶则赞道：“你猜的没错。”
    “……”阿琉斯被他噎了一下，磨着一口尖锐的白牙阴森森地说道：“看来你对我还不够了解。”
    叶则心里一惊，还没往后退开一步，就被袭卷而来的鱼尾抓到了人鱼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