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情敌手册[快穿]》107.【第五章：古堡大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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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琉斯起初不太明白叶则为什么会这样说，但他的眼神看起来可真不像是一个年幼的孩子, 缠绵悱恻得让他忍不住呼吸急促起来。
    人鱼的心跳频率非常缓慢, 可阿琉斯却觉得自己胸腔里的一颗心脏几乎要撞碎胸骨跳出来了。
    他似乎有点明白叶则的言下之意了。
    ——可是, 这怎么可能呢？他的小王子才这么一点大，能懂什么？
    “阿则, ”阿琉斯情不自禁地唤着叶则的名字, 声音低哑地说道：“跟我走吧。”
    这个提议十分叫人怦然心动，但叶则只是温柔地凝望着他，叹了口气道：“对不起, 阿琉斯。我不能跟你走。”
    阿琉斯神色失落, 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你明明也很想和我在一起。”
    叶则扶着他的肩膀, 仰起脖子在他脸颊上亲吻了一下, 说道：“想不想是一回事，能不能又是另一回事了。阿琉斯，人类是很复杂的生物。”
    他必须完成游戏光脑规定的任务，才能通过最佳渠道捕获萧远的精神力碎片。任何可能导致萧远的精神力消弭的事情, 他都不愿意去尝试，也不敢去冒这个风险。
    “……我等你, 阿则, ”阿琉斯说完之后眨了眨眼睛，用蹼爪指着自己的嘴唇道：“还要。”
    叶则明知故问道：“要什么？”
    阿琉斯低下头来, 潮湿的银色长发流泻在脸侧, 如同月光铸成的囚笼, 将他与人类男孩困在其中。
    他深邃的眉目间流露出一丝笑意，低声说道：“要你亲我。”
    “得寸进尺，”叶则笑骂了一句，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沉默片刻后，迟疑着问道：“等一下！阿琉斯，你……你该不会是恋童癖吧？”
    就算他本人常常忘记这件事情，也无可否认他现在还是一个八岁的幼童。这么一想，他看着人鱼的眼神登时古怪了起来。
    “恋童癖？”阿琉斯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人类词汇，困惑地问道：“那是什么？”
    叶则思索了一下，换了一种说法：“你为什么喜欢和我亲亲？我们才认识没多久，甚至都不属于同一种族。”
    阿琉斯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会儿，不知该怎么表达，便注视着他认真地说道：“你是我的。”
    “……”叶则没好气道：“这你都知道了？”
    “嗯，”阿琉斯点了点头，将叶则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说道：“你听，它告诉我的。”
    “咚嗒——咚嗒——咚嗒……”
    窗外雨声嘈杂、雷鸣大作，但人鱼有力的心跳声却在耳边清晰地响起，叶则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与之同步了。
    他忍不住弯起了嘴角，觉得这个场景既浪漫又好笑，让他有种自己在听胎动的错觉。
    “噗，”听到叶则喷笑的声音，阿琉斯不明所以地望去，见他笑得眉眼弯弯如新月，小小一只被自己抱在怀里，可爱得让人心都化了，他忍不住也跟着笑问道：“笑什么？”
    “没什么，”叶则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阿琉斯说道：“我听到了。”
    叶则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竖起的耳鳍，触感冷硬锐利，“据说人鱼的耳力极好，千米之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这是真的吗？”
    阿琉斯“嗯”了一声，微微低下头去，以便他可以更容易地触摸到自己的耳鳍。
    叶则顿时有种自己在摸狗头的感觉，强忍笑意问道：“古堡里面保镖这么多，监控也到处都是，你是怎么进来的？不会是把人打昏了吧？”
    “没有，”阿琉斯咧开嘴角，得意洋洋地露出一口白森森的尖锐牙齿，笑容看起来十分邪肆嚣张，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鱼，“你想知道？”
    “想！”叶则点了点头，忍不住又说道：“真是奇了怪了，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笑起来就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让人心里毛毛的。”
    阿琉斯问道：“那你害怕吗？”
    黑压压的天空不时有白电闪过，透过玻璃窗户映亮了他轮廓深邃的面容。他幽黑的眼睛就像夜色苍茫的大海，将一望无际的温柔倾注在怀中的人类男孩身上。
    “不怕，”叶则笑道：“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
    “那就好，”阿琉斯说道：“海里的生物都不敢亲近我，就连我的族人也畏惧我。阿则，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为你找来。作为交换，你永远不要怕我，好不好？”
    他难得说那么长一段话，语气平静，却莫名让人觉得可怜兮兮的。但事实上，这条心思深沉的人鱼已经暗自打定主意，无论对方会不会害怕，他都不会放过他了。
    “好，不怕不怕。”叶则心底一软，亲了亲他的下巴，说道：“你那么好看，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阿琉斯用蹼爪摸了摸自己的脸，未雨绸缪地问道：“要是我毁容了怎么办？”
    “……”叶则沉默了一瞬，说道：“不嫌弃你。”
    阿琉斯一针见血地说：“你刚才犹豫了一下。”
    “你几岁了？”叶则不等他回答，径自说道：“我今年八岁，所以不要跟我计较这么多，我听不懂。”
    “……”阿琉斯神色惊异，似乎是觉得他在撒谎，半信半疑地问道：“真的不懂？”
    叶则神态自若地点了点头：“嗯。”
    阿琉斯说道：“那我们一起学习。”
    “……”叶则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了，便开口道：“不是说要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吗？”
    阿琉斯沉默不语地看着他，目光似笑非笑，令人如坐针毡。
    叶则：“……看什么看？”
    “好看，”阿琉斯抱着叶则往门口蛇行而去，说道：“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古堡的地下密道。我是从那里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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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路烧坏之后，门外走廊天花板上的监控已经失灵。眼前一片黑暗，只有圆拱形的五彩玻璃窗上透着朦朦胧的亮光，勉强能够借此视物。
    阿琉斯明目张胆地抱着叶则行至一楼，在乌漆抹黑的环境中准确地找到了地下密道的入口。也不知他触动了哪里的机关，竟然有一道石门缓缓升起，露出了一条深邃幽暗的密道。
    密道两侧每隔十米左右就有一个造型典雅优美的烛台，烛火荧荧，将人鱼斜长的影子照在墙壁上。
    仔细一想，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有一种诡异的巧合。
    叶则狐疑地问道：“电路是你弄坏的吗？”
    “嗯，”阿琉斯将自己的蹼爪向上摊开，说道：“你看。”
    他的掌心陡然聚拢起了一团紫色的球状闪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在耳边，令人胆战心惊。
    叶则知道电鳗由于尾部两侧的肌肉组织，可以随意发出高达六百五十伏特的电压，但是他没想到人鱼竟然也会放电！许多关于人鱼的机密资料只有专门的研究机构才能阅览，世人对人鱼的秘密还是知之甚少。
    阿琉斯说道：“你喜欢吗？”
    “喜欢，”叶则点了点头，夸赞道：“看起来很厉害。”
    阿琉斯用下巴轻轻蹭了蹭他的发顶，说道：“等你变成人鱼之后，我会教你的。”
    叶则愕然道：“我？我怎么会变成人鱼？”
    阿琉斯眸色深沉，唇边闪过一缕淡淡的笑，“你以后会知道的。”
    叶则见他这么神神秘秘的样子，耸了耸肩问道：“这是要去哪里？”
    “去找我的族人，”阿琉斯说道：“她就在古堡之内。”
    叶则不由瞪大了眼睛，“古堡里面有人鱼？”
    他忽然想起半个月前在海崖边的那栋房子里察觉到的异样，难道是他的便宜爹在那里金屋藏娇了？要知道人鱼的容貌一向过人，而不少豪富权贵都有一种猎奇的心态，甚至不惜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一掷千金。黑市拍卖会上一旦有人鱼出现，绝对是压轴的商品！
    阿琉斯说道：“对，我从海崖下面进入水道的时候，听到了她的惨叫。”
    叶则心里一跳——惨叫？难道叶轩是把那条倒霉的人鱼当做了实验品？
    他默默地抱紧了阿琉斯的肩膀，说道：“你小心一些。”
    阿琉斯安慰道：“别担心。”
    叶则点了点头，大不了到时候他就地一滚撒泼耍赖，拖住叶轩的人马给阿琉斯制造出逃离的机会。凭他对叶轩的了解，他的便宜爹是不会放任自己的宝贝儿子一哭二闹三上吊却不管不顾的。
    地下密道的岔路口很多，但阿琉斯似有导航仪器一般，目标明确地向着未知的方向蛇行而去，身影鬼魅至极。
    一路上，叶则甚至还看到了血迹斑驳的刑房监狱，累累白骨堆积在地面上，森然可怖。但奇怪的是，沿途竟然连一个守卫都没有，走道内空空荡荡得有些渗人。
    墙壁的构造很快从混凝土变成了钢筋铁壁，从中世纪风格过渡到了超现代科技风，俨然就是一个设备精良的地下实验室！天花板上的白炽灯亮得耀眼，可想而知这个实验室的发电装置应该与古堡内部分开了，否则现在肯定什么仪器都不能使用了。
    阿琉斯鱼尾轻轻一扫，紫色的电流毒蛇一般窜向四面八方。头顶的灯光闪烁了几下，整间实验室陡然陷入一片黑暗。
    穿行过七拐八弯的走道之后，叶则看到了一扇紧闭的玻璃大门，立在门后的营养仓内满是幽绿的不明液体。
    一条红色尾巴的女性人鱼正安安静静地立在其中，她双手交握在腹部，长发披散在背后，美得不似凡尘物。
    阿琉斯将自己的蹼爪按在大门上，微微用力，钢化玻璃门就片片碎裂开来，如一阵暴雨落在地上。
    叶则被他护在怀里，分毫未伤，见他竟然不闪不避，忍不住焦急地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阿琉斯低头吻了一下他的发顶，笑道：“不信的话，你可以咬我一下。不过别太用力，把牙崩掉就不好了。”
    “……”叶则神色木然地说：“好了，知道你皮糙肉厚。”
    他扭头看向营养仓，发现双目紧闭的红尾人鱼已经睁开了眼，正目光温柔地凝望着他们。
    她轻声说道：“你们快离开这里吧。”
    这声线柔美空灵，澄澈如溪流，堪称天籁之音。
    “这座地下实验室守备松散，下面还有直通入海的水道，”阿琉斯忽然开口说道：“你为什么不走？”
    红尾人鱼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看着叶则说道：“你就是叶轩的儿子吗？”
    叶则点了点头，说道：“你认识我爸爸？”
    “是啊，”红尾人鱼身子微微前倾，笑意盈盈地说道：“我叫埃斯梅。”
    阿琉斯不耐地皱紧了眉，冷声说道：“既然你是心甘情愿留在这里的，那我们就先走了。”
    埃斯梅见他抱着叶则转身便要离开，不由出声喊道：“等一下！”
    阿琉斯问道：“你改变主意了？”
    埃斯梅说道：“不，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想要找配偶的话，最好不要对他下手。”
    阿琉斯蓦地侧过头去，一道碗口粗细的紫色电流自他锋锐如刀的两叶尾鳍窜出，空气似乎都被烧焦了几分。
    他冷笑道：“用得着你来多管闲事？”
    “叶轩是不会同意的，”埃斯梅深吸了一口气，神情悲切地说：“对于他来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绝对不可能接受自己的儿子变成人鱼的事情！”
    “变成人鱼？”叶则沉吟道：“我为什么会变成人鱼？”
    之前从阿琉斯嘴里听到这话的时候，他虽然觉得好奇，但心里也没有如此强烈的不祥预感。
    埃斯梅说道：“因为人鱼的基因细胞太过强大，其他种族的生物如果与之交·配，承受方就会逐渐被细胞感染同化成人鱼。”
    叶则：“……”
    ——你就这么肯定我是承受方？
    阿琉斯说道：“他不接受又如何？阿则愿意就可以。”
    叶则耳根莫名地发烫，心里想道——谁愿意在你身下婉转承欢啊？简直自负到了极点！
    埃斯梅怔然半晌，忽然疯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琉斯冷冷说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天真愚蠢！”埃斯梅近乎歇斯底里地大喊道：“有几个人类愿意为了我们离开陆地，变成一个活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异类？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我留在叶轩身边这么多年，为他忍受了多少痛苦的实验！我以为他愿意放我自由是爱上了我，可到头来却是我自作多情！人类怎么可能会爱上人鱼？你说啊，人类怎么可能会跟人鱼相爱？”
    吼完一通之后，她用蹼爪掩住了面容，默默无声地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