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小夫妻》37.她美得像仙女

    这天中午，王玲饿得头昏脑涨的, 实在是撑不住了就跑到厨房找点吃的。可是找了半天, 自家的灶台上哪里还能剩什么, 全都被那俩母子给吃完了。她肚子饿得不行, 就不管不顾的开始在其他的邻居那找东西来吃。这一看, 就发现了李暮云家的一点酸豆角和小半块馒头。
    这东西可是好东西啊，一下子就把她的味蕾打开了。她三下五除二，不仅把里面的东西都吃完, 还差点把盘子给舔干净。
    吃完东西之后, 她火速的把现场整理好，然后鬼鬼祟祟的离开厨房。
    回到家, 就继续在那躺尸。
    婆婆一摇一摆的回来，就在那说：“对门那家小媳妇是长得有多好看啊，我看也不过如此啊。”她感叹着, 在家里找了个凳子坐下来。
    不过话是这么说, 可当她瞧见王玲那张憔悴的脸，又回忆起李暮云的样子来, 就觉得差别大了去了。同样都是孕妇, 人家就细皮嫩肉能掐出水来，不去看肚子，还以为就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呢。
    她嫌弃的瞄了一眼王玲, 翻了个白眼, 继续去做自己的事了。
    走了没几步, 她就反应过来, 这王玲成天说自己饿，怎么今天忽然就消停了，难道是饿傻了不成？
    她就转身问道：“你要不要喝点粥？”
    王玲支支吾吾，说：“您随意，您看着来。”
    奇了怪了，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难道真是饿傻了？
    不过既然她都没说饿，自己又何必去开那个火去熬东西。省着点给徐庆祥喝不好吗？
    她重新坐了下来，支着个二郎腿说：“对门那家，你了解吗？”
    王玲回：“妈，对门对户的，说了解也了解，说不了解也不了解。”
    婆婆鄙视了她一眼，听不懂她这话的意思，就说：“最近一个穿军装的人老是在他们楼下转悠，都来了好几次了，我去问了一次，就说是找李暮云的。你说这家媳妇怎么这么有魅力，结婚了都还有人惦记。”
    王玲尴尬的笑笑，没有回话。
    李暮云下班回来，发现谌定辉又在自己楼下蹲守。
    看他焦急的在原地踱步，李暮云就忍不住上前说道说道：“谌同志，你回去吧。”
    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是先前谌定辉和舒妍约会的时候，碰到了李暮云，李暮云就说了一句要请他们来家里做客的事。可是这在当时看来，不过就是一个说词。想着以前和舒妍的事，李暮云和陈冬青怎么还好意思和舒妍同坐在一张桌子前，这多尴尬？所以她们也就没当回事，说了也就说了。
    可谌定辉不这么想啊，他一直在追着舒妍，就想制造和她在一起的机会。
    好不容易等到了，偏偏人家又不认账了。
    好嘛，既然他们不想请客，那可能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
    他们不请，那自己请他们去成吗？
    几天前，倔强的谌定辉就开始来厂里面频繁的找陈冬青夫妇，好说歹说了几次之后，他就干脆每天来他们楼下，也不直接找他们，就在太阳底下等。
    李暮云看不过去啊，好家伙，这么大的太阳天，这要是中暑了怎么办？
    她可不想负这个责任。
    于是，她就走过去，叫住了谌定辉，说：“谌同志，你一个文工团的同志，怎么就那么不爱惜自己，要是晒伤了晒病了，你还怎么和团里的领导交代？”
    谌定辉见李暮云终于忍不住和自己说话了，笑着说：“李同志，你来了就好。我还是那件事，就是想请你们夫妇去我家吃顿便饭。”
    李暮云露出为难的表情，她说：“谌同志，你就别折腾我了，咱们那个话题就此打住好吗？”
    她刚想走，就被谌定辉叫住，他在背后说：“我知道你们的事，既然舒妍都不介意了，我当然更不会介意。也希望你们夫妇俩不要介意。”
    李暮云愣住，她还以为谌定辉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一味的让他们夫妇俩过去凑个数。
    “对不起，因为这几天你们俩老躲我，我就忍不住好奇就去查了一下之前的事。在我看来，这个事错不在你们，你们都是无辜的。”谌定辉接着说。
    他见李暮云没有答话，就擦了下脸上的汗，跑到李暮云面前说：“李同志，实不相瞒，我这次执意要你们去，就是想带着舒妍去我家见见我母亲。但是你也知道，她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我，所以我担心她会拒绝，就想请你们这两个熟人一起去作陪，这样舒妍也不会那么紧张。”
    没想到谌定辉想得这么周到，李暮云对他的印象又加深了不少。
    她想了想，说：“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谌定辉回：“李同志，说吧，是不是给我的建议？只要是为舒妍好的，我都会努力去做。”
    “就是你和舒妍的关系还没好到那个程度，就带着她去见你父母，这样会不会太早了一些？”李暮云说道。
    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即便是恋爱中的两个人关系很好了，那也好思考下，女方在这件事的态度。她们是否准备好了？
    如果直接给她们做了决定，或许就会把已经有点小心动的她们给吓跑。
    谌定辉一拍脑门，说：“诶，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那李同志，我该怎么做？”
    李暮云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你应该让舒妍完全喜欢上你的时候再和她说这件事。”
    谌定辉点头，他高兴的说：“好，我会争取在我母亲六十大寿的时候带舒妍回家，李同志，到时候你们一定要来啊。”
    李暮云笑着允诺，并祝谌定辉好运。两人分开，李暮云就扶着肚子上了楼。她最近经常会饿，身边总要带点干粮，要不是今天起的早，她才不会忘了那小半块馒头了。
    可是当她走到厨房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馒头还有那一碗酸豆角，竟然都不见了。
    经过王玲家的时候，头一次没听到王玲在里面喊饿，她就知道了自己的那些东西去了哪里。
    她没有作声，关上房门，在家里睡了个午觉，然后又去上班了。
    回到学校之后，周传正在办公室教吕一钦画画，两个人像是聊得很投缘，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有什么血缘关系呢？
    她悄悄的走到他们身后，发现吕一钦在画一张素描，就是他们面前的那个粉笔盒。
    他画得很认真，没有注意到她已经来到了身旁。但是周传正老远就看到了李暮云过来，他笑着示意李暮云去看吕一钦画得画，用嘴型说：“画得怎么样？”
    李暮云一看，这画有棱有角，阴影处都十分注意，隔远一点看，可不就是一张粉笔盒的黑白照片吗？
    她点点头，做出了肯定的答复。
    那天放学之后，李暮云再次回到办公室，发现吕一钦还是坐在原地继续着那副画。
    她刚要说什么，就被后来的周传正拉住。
    两人走到走廊，周传正就说：“别去打扰他，我看他不仅是跑步跑得快，就连画画也很有天赋。”
    “可是别的学生都回家了，他不回家家里人会担心的。”李暮云说。
    周传正回：“吕一钦这些天一直在学校留到很晚，他的家里人都没来过，我不觉得他的家里人对他有多上心。”
    李暮云看过去，发现吕一钦消瘦的背影下有着一股坚韧和倔强。
    这会不会是他的家人觉得他太早熟了，所以对他很放心？
    可是吕一钦这情况完全不同，认识他这么久，他的身高一点也没变，别的孩子都眼看着一点点的长高，而他却像是停止发育一样。
    他这样究竟是因为什么事造成的？
    家里人不应该更担心吗？
    李暮云看不过去，她觉得是吕一钦太缺乏关爱了。
    她记得花名册里写着吕一钦住的地址，她决定今天送吕一钦回家，顺便给他做个家访。
    李暮云走过去，对吕一钦说：“一钦，今天老师有空，不如我送你回家吧？”
    吕一钦抬头，十分惊愕的问：“老师……你知道我家地址？”
    李暮云拿出花名册说：“不都在这里吗？走，我送你回家。”
    吕一钦一听，就赶紧把画板丢到了一边，然后趁李暮云和周传正不注意，撒丫子就跑了。
    李暮云和周传正被他的反应吓呆了，他这是干什么？
    “一钦是不是很怕你啊？”周传正问。
    李暮云回：“不知道，我也觉得他对我有抵触情绪。不过我还是想去他家看看，问问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
    吕一钦一路跑回家，发现家里空无一人，找了好久才看到周婶从外面回来。
    他气喘吁吁的跑过去，搭着周婶的肩说：“婶，我小姨回来了没有？”
    周婶摇头说道：“没有。小少爷，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很晚再回来吗？”
    她有些尴尬，但还是忍不住问起来。
    刘怀志自从给舒妍相亲，就明里暗里让吕一钦别挡舒妍的好事。尽可能的别出现在舒妍的生活里。
    吕一钦也识趣，每天在外面想尽各种办法，等到实在是熬不住了，才悄悄潜回家。
    可今天不知道的，他竟然这么早就回来了。
    吕一钦忙摆手，他说：“我马上就走。我就想问我小姨给我的花名册填的是哪里的地址，如果我没猜错，我老师马上就要来家访了！”
    “啊……那这个我不知道啊，我哪知道你小姨写了哪里。那现在怎么办？小少爷，你小姨今天约了客人来，你要是在这里，不是就被他们撞见了吗？”周婶也急了，她解开围裙，开始在灶台旁边不停的打转。
    今天是舒妍头一次邀请谌定辉来家里吃饭，据刘怀志和白素龄分析，这八成是要成的节奏。于是乎，他们让周婶准备好酒好菜，他们也要一起过来。
    可是这临了，吕一钦也提前回来了。
    这可把周婶给急死了。
    吕一钦皱眉，他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并不想破坏舒妍小姨的婚事，如果她能嫁个好人，他也是非常开心的。所以当刘怀志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我现在就走，你就当我没回来。”吕一钦说。
    “那你的那件事怎么办？”周婶问。
    “我去想办法。”吕一钦回。说完就朝着门外跑去。
    可你说巧不巧，当吕一钦跑到门口的时候，就撞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这谌定辉提着大包小包来舒妍家了。
    他一愣，问：“你是谁？”
    这舒妍家什么时候多出一个小孩来了？
    吕一钦没回，甚至连抬头看他一眼都没看，就直接蹭得一下跑出去。
    周婶见状，就赶紧说：“谌同志，你来了？”
    谌定辉还在刚才的事中没缓过神来。
    这孩子究竟是谁？
    “刚才跑出去一个小孩，就这么高，周婶，你见过吗？他是你们家的人？”谌定辉边比划边道。
    周婶赶紧摇头，她说：“没有啊，我怎么就没见到小孩，是不是同志你看错了？”为了想让这件事尽快过去，周婶开始打马虎眼。
    谌定辉心想，莫不是家里遭贼了周婶不知道？可是进了家门一看，家里什么事也没有，要是贼，图什么呢？
    但如果不是贼，那这个人到底是谁？
    带着疑问，他等来了刘怀志夫妇，还有迟到了一个小时的舒妍。
    她款款而来，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就像梦中的仙女一样。
    谌定辉赶紧走上前去，想要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但被她客气的拒绝。
    刘怀志看出了谌定辉的尴尬，就大声说：“舒妍，怎么今天这么晚才回家，你让我们和小陈等了这么久。”
    “叔，婶，今天是我招待不周，来，这杯酒，我敬你们。”舒妍拿起酒杯，就倒进自己的嘴里，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