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聂)纵横杀《秦时明月同人》》28.君不知

    很多年来,卫庄在许多人眼里一直是一个冷酷而不可捉摸的人。就连当初韩国之智的韩非也不是每次都能猜中他的想法,或者说服他出手。很少人知道,他一直试图去揣测另外一个不可捉摸的人。揣测他的剑法、他的梦想、还有他所做每一件事的意图。
    十年过去了,他只能从天下人的传闻里得知这个人的动向。因为他们中间一个人选择的组建流沙对抗秦军,另外一个,却选择了秦国王宫,做了嬴政身边的剑客。
    对,是剑客,而不是走狗。
    世人许多次提及盖聂的时候,都说他是嬴政身边的走狗,做了嬴政的剑,屠戮天下抗秦志士。但卫庄从来不会这样认为。
    他了解盖聂,知道他并非为了金银,但盖聂追逐的梦想,他也不能认同。
    如果是他是为了天下第一剑圣的名号,那么当年他一声不吭放弃鬼谷誓言的意义又在哪里?是更大的野心,还是完全的简单。
    这么多年,卫庄以为有了答案,但却从来不肯下定论。
    一直以来,他做事看中的都是结果,过程如何他从不在乎。为了找到盖聂的藏身地,流沙逆流沙加在一起围堵一个人,利用秦国铁甲军,不惜与老对手罗网联手……这些他都不在意,只要逼出盖聂,并且打败他就可以了。
    可是打败之后呢?
    长久的寂寞与孤独并没有被终止,为了能逼着盖聂的脸上露出其他表情,他发现了新的有趣游戏,并且乐此不疲。彻底打败盖聂的念头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这样看来,在盖聂身上,他在意的并不是一个结果,而是一个过程。
    但这个过程是什么?
    又为了什么?
    他此刻自己也没有把握。
    试探与退让,此消彼长的对抗从未停止。
    太过靠近的距离,卫庄呼出的鼻息直接喷洒在盖聂的脸颊鼻尖,令盖聂有些难堪。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已经濡湿,这种感觉绝不是来自于室内湿润的气流。略感粗糙的舌面在嘴唇上寻找目标。
    对方仿佛是漫无目的的,但肆意而为的背后又带着不可捉摸的烦躁与暴虐。
    盖聂从水下抬起自己的手,反扣在卫庄的手臂间,微微用力,希望对方能够暂时冷静下来。
    在镜湖医庄的时候,为了躲避暗器,盖聂曾经握住过端木蓉的手臂。那时手下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盖聂没有太多映像,只依稀记得女子的手腕纤细柔弱,与她刻意装出的冷漠完全不同。她的手腕太脆弱——甚至没有渊虹在手时的真实感。
    但此刻,盖聂手下不是柔软的细瘦手腕,而是肌肉遒劲有力的手臂——这是与他一样强大的剑客。他们有着不一样的处事原则,但强悍的信念与固执,却是如出一辙。
    就像盖聂至今不肯放弃一样,卫庄也固执地不肯松开握着盖聂肩膀的动作。
    忽略而然互相抗衡的力度,远远看去居然有一些相互依偎的意思。
    一个比水温略高的东西在水下碰触到盖聂的腰腹。
    盖聂顿了顿,垂下眼,在与卫庄的对视中,避让开来。
    很好。
    卫庄意识到在对盖聂忍耐极限的挑战中,自己又往前走了一步。
    做为回报,他移开了堵住对方嘴唇的唇舌,给剑圣一个喘息的机会。
    拉开一点距离之后,卫庄饶有兴致得看着对方与平时温吞形象全然不同的窘迫。
    盖聂的下唇略厚,几乎没什么颜色。师傅曾经替盖聂相面,说他是个重信讲义之人,但唯独担心他过于忠厚以至迂腐顽固。现在看来,师傅那老一套还是有点用的。
    常年无趣呆板的面孔,有些淡色的红,和女子动情时面若桃李的春光完全不同。这不是因为欲,而是因为室内蒸腾的水汽,或者,更有可能是因为怒气。
    但他的抿紧的唇与往常决然不同,带着一点深色,一点被迫湿润的光泽。
    卫庄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那时腐朽的韩国还在,他在紫兰轩里运筹帷幄。声色犬马的贵族生活他见得多了,气氛高涨起来的时候,他也看见王孙公子们让美貌的女子以嘴做酒具,将美酒哺入男人口中。
    他觉得韩非就很享受,至少表面上如此。
    这么一瞬间,他忽然,想试一次,这是什么滋味。
    然后卫庄看见对方的眼睛重新看过来,那里面是熟悉的清明与不赞同,就明白盖聂已经在这样短的时间里,重新冷静,或者想到了逼退自己的方法——
    卫庄心中刚刚升起的一点温度,陡然转凉。
    所以,在盖聂刚刚准备开口的时候,只说了:“小庄——”两个字,卫庄就用比刚才更快的速度,伸手捏住对方的下颌,将自己的嘴,再次堵了上去。
    刚刚开启了一半的唇,尚未来得及闭合,炙热与湿润的忽然接触,连毫无章法一味顺着心意胡来的卫庄也愣住了一瞬间。
    不明白,不代表他会退缩,卫庄像刚才一样,在那温暖的地方吮吸了一下。
    感觉,不坏。
    在察觉对方意图再度闭合的瞬间,卫庄无师自通得加大了捏紧对方下颌的力度,并且在同一时间将自己的舌嵌入了对方的口中。
    ……
    略显用力的噬咬与索取,与温情毫不沾边,进犯与躲避都显得毫无章法。
    但,就是这种直接的表达,让人内心最真实的情绪都暴露出来。
    之后的事情,就开始失控。
    吮吸与推挤,无论是谁都在这件对抗中失去先前的冷静自持。
    盖聂的气息开始不稳,他忘记了师傅教会的呼吸术,他忘记了谋定而后动的意思。长久的研磨与侵袭,让他发觉自己的欲|望也有些脱离掌控。
    不能这样下去,他开始想要摆脱卫庄的钳制。
    也许是顾忌这孱弱的木桶与木屋,又或者是惧怕太大的动静惊动了附近的墨家人,更有可能是两个人都忘了剑术与武功,对持成了单纯力量的抗争。
    ……
    室内渐渐有了喘息的声音,模模糊糊的,间杂着微弱的呻|吟,几不能辨。
    在狭窄的浴桶里,卫庄意图顶开盖聂的腿,一旦他将自己的身体嵌入空隙之中,在这样的境地下,对方就再也没有拒绝的机会。
    盖聂扣着卫庄的肩膀,没有放弃将他推开的意图。僵持了一息,谁也不肯退让,也无法得逞。
    卫庄先一步动了,他顺着盖聂的力道松开他的唇,给了对方有了喘息的空间的假象。
    盖聂看准时机立即劈手去挡卫庄的手臂,不带半分内力的掌在木桶里激起大片水花。在淋漓的声音之后,盖聂忽然听到轻微的、木板弯折的声音。
    一瞬间,他的手停住了,整个人都冻住了一般。
    卫庄默默收回拍在木板上的力道,趁着盖聂分心之际,反扣着对方的膝盖,将他的腿环在自己腰间。
    长手长脚的两个人,在这样拥挤的木桶里,更换姿势异常艰难。
    盖聂感觉自己一下子悬空了,他不得不松开推拒卫庄的手,反手扶着木桶,避免让自己直接坐在卫庄身上。
    卫庄笑着,双手从背后制住盖聂,低头将唇印上了他的胸口。
    有什么东西在剧烈跳动的位置。
    “小庄!”盖聂咬牙压低声音:“松手,这里是墨家!”
    回应盖聂的,是胸口一热,然后是濡湿的感觉,以及牙齿咬上的轻微刺痛。
    他几乎是惊呆得不知所措了,不曾想象过,不曾经历过……这样的手段、这样的折磨,为什么?
    盖聂的眼前是师弟满头银灰色的长发。
    在湿润的室内呆得久了,长发上早已沾染了湿气。他想起师傅教导的批命书里说过,头发柔软的人都温和顺从。现在盖聂觉得这都是骗人的,他的师弟从头到脚都是乖戾而张扬的,与温和顺从毫无干系。
    他压制住所有情绪,让声音努力平稳:“小庄,为什么?”
    他感觉在胸前吮吸啃咬的人微微停顿了一下,却并没有离开,就着这个姿势,卫庄说:“这个世界,需要追问的太多。我也不知道答案,或许这是一条不能回头的长路。师哥,你确定你要知道吗?”
    盖聂感觉到一只手,顺着腰开始往下移动。他想起自己还有内力,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越来越闷热的窒息感侵吞了他的神智。
    他不是圣人,也有欲|望。尤其是这样的情境下,一旦被挑起,就难以掌控。他的弱点,他的顾虑,甚至他的命门,都握在别人手中。
    只是……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在卫庄强硬的姿态之后,盖聂能察觉到连卫庄自己都没发觉的讨好意味。
    又或者,一切都只是错觉。
    盖聂闭上眼。
    从哪一步开始,走到了今天这个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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