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妹妹，抽张符吧[红楼]》19.019

    019 以命搏命
    一旁的萤草看着小黛玉目瞪口呆的惊讶表情笑着解释：“他才不是神仙，跟我一样都是妖怪，我能感受到他的妖力，应该是跟我差不多的，不过他身上倒是有股怨气，这个我倒是没有的。”
    小黛玉微微歪头看着萤草笑道：“萤草姐姐又来逗我了。我自是不信，虽说我读的书少，识字也有限，不过故事倒是听说过一些。若真是妖怪，又怎会行走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还有这般善心专为救人而来。萤草姐姐你最喜玩笑了，所以才又说这样的话来逗我了。”
    萤草见其坚持，也不再多说辩解，只是对着画中的许缘用手中的蒲公英一指，“许骗子，你想好要怎么接我回去了没？十天了，有办法了吗？”
    许缘才站起身又被这话气得差点栽了个跟头，没好气地回道：“第一我不叫骗子；第二我也没骗你；第三我今天刚学了点咒术，但是从没试过，你要是胆大愿意试试的话，我当然可以拿你练手。至于是否能成功，我可说不好，反正我将丑话都说在前面了，一会儿可别再叫我骗子。”
    此时小黛玉近前一步，忙替萤草求情：“神仙莫气，我想萤草姐姐也是归家心切，还请神仙体谅。萤草姐姐她真是心底纯善，若不是萤草姐姐出手救治了我母亲，怕是如今……”黛玉言道此处，又觉得心口一颤，不肯再说下去。
    许缘本意也不过就是想痛快痛快嘴罢了，顺带吓唬一下这个萤草，谁让她开口闭口总叫自己骗子来着，自己可是从没骗过她。只是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的话倒是引来黛玉小心翼翼为其求情，还眼瞅着黛玉红了眼眶，自然心生不忍，忙开口说道：“我不过是逗她罢了。但召回之咒，也的确是今日刚学的，能不能管用，我真的也说不好，你也莫要担心，若是不行，我便再想办法吧，横竖也要将她带回来的，你只管放心就是了。”
    听闻许缘如此说，小黛玉这才放下心来，又扯着萤草的衣袖道：“萤草姐姐，你看许神仙都这么说了，这回可放心了吧。”萤草点了点头，对着许缘开口：“那你就快施法让我回去，我还要赶着去找桃花妖呢。”
    “萤草姐姐，你真的要走吗？”小黛玉眼神中充满不舍之意。
    “放心放心，如今出来我觉得倒还算容易，但回去却难，我只想试试看究竟能不能回去，只要能回去，我很快就再来找你玩啊。而且我不是还要帮你去找桃花妖姐姐帮你弟弟看病吗，这事多一个妖怪好歹多一份力呢！”萤草摸了摸黛玉的小脸，最后用指尖在小黛玉鼻尖上一点笑着说。
    “那萤草姐姐记得将这个也带上。”黛玉将自己的帕子取出，将桌上碟子中的点心都包在了帕子中，塞到萤草手上：“我记得萤草姐姐说喜欢这个，今日着急，手头我也没别的东西好送。若是姐姐想起什么，下次我定给萤草姐姐先备好。”萤草抱着那一包点心，自然也是笑得开心。
    此时屋中忽然一阵风又起，将小黛玉的衣摆拂动，待黛玉定睛再看时，只见那个童男又飞了回来。黛玉急忙近前施礼问道：“神仙可瞧过我弟弟了，能否救治得了他？”
    童男看了一眼小黛玉，转头板着脸对萤草说：“我在那小孩子身上感受到你的妖力。你可是治愈过他？”
    萤草自然点点头，“我是对他用了我的法术。如今也仅凭我的妖力吊着一口气才能活到今日。你能不能救他？不行的话，我还要赶快回去，去请桃花妖姐姐来。”
    童男依旧是眉头紧锁：“我倒是能救，只怕她不肯。”说完童男转脸又对着黛玉皱着眉头开口：“我救他只有一个法子，就是要待你弟弟真的命数尽时方可施救。你若是还寄希望于萤草这样的治愈法术，只怕是你弟弟日后是绝无好转之日了，而且毕竟其妖力霸道，他身子太过孱弱，若是长时存于人身之中，也很不妥当。”
    小黛玉听着一愣：“那神仙的意思是？”
    童男开口继续解释道：“你弟弟本就体弱，如今已不能再承受更多妖力。若是此时我强行救治，就算是活了也会成为半人半妖。所以即便如今若想要救他，也要等他体内的妖力散尽了才可，更何况两股妖力相冲也是治疗大忌讳，弄不好再惹出旁的事来，更是不妙。所以只能等其命数尽了，我才能施救。那时没有她的妖力护着，几率要大一些。”
    童男的这番话对于小黛玉而言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小黛玉愣愣地瞅着童男道：“神仙的意思是只有等我弟弟他、他……”黛玉觉得心口一紧，无法再说下去。
    童男倒是认真点了点头，示意小黛玉理解的没有偏差。可黛玉此时心慌起来，起死回生这种事也是只有书中会记录的那些故事才有。自己身边之人哪有听到过起死回生的？可若是不尝试，等萤草回去了，说不定也是个这样的结局。可是换言之，若是自己不知道这些前因后果也就罢了，偏生自己知道的一清二楚，再怎样自己这个做姐姐也不能忍心看着弟弟一点点步入黄泉啊！可这神仙说如今想要自己弟弟活命只能起死回生，别无他法，这不是还是要让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弟弟往黄泉路上走，这可如何是好？
    黛玉只觉得心中难过，不知该应或者不应。想来想去小黛玉蹙着眉头开口说道：“这事我能否问问家中父母之意？”
    童男摇了摇头：“问他们又能怎样。况且这种事又没有人会轻信。而且我用起死回生之术也是要以自己作为献祭。”
    童男顿了顿，语气严肃道：“如今你弟弟已经再挨不了几日。即便是萤草再用妖力也是收效甚微，这样干耗着已是无用。况且时日拖得越久，对他反而更是不好。即便是日后起死回生可以，恢复起来也慢。你还有几日可细想，不过到时候也应该是没旁的法子可选。至少如此一搏还能有机会以命搏命，也不算亏。不过机会也仅有一次，成与不成都只有一次。这番话我都细说给你听了，你好生决断吧。”童男这番话倒是言语中肯，只是小黛玉听着分外难过。
    许缘一旁听着，心里也是替小黛玉犯难。毕竟若是事不关己，这事自然好办，横竖多个机会呗，试一次，反正人都那样了，行了皆大欢喜，不行也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但换个角度，这人是自己至亲，你虽说知道有这样的机会，但又不敢轻易去赌，毕竟这机会只有一次。况且但凡只要还有点办法，还能救治的，谁会愿意犯险以命搏命呢。别说这事让小黛玉犯难，就是让自己选，自己一样犯难。
    许缘想了想开口问道：“童男，她弟弟起死回生你到底有几成把握？”
    童男锁着眉头看着许缘开口道：“六成，若是再拖下去怕是更少。”
    这下更难抉择了。用放弃治疗换取六成把握的起死回生，这决定真不是一般人能决断的。许缘都有点后悔自己多嘴一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