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之日。
清晨, 顾清风和柏松看到对方出现在断筝殿的走廊时,同时露出惊讶的神情。
“你怎么来了?”
“夫人叫我来的, 你也是?”
“是啊。”
两人推开殿门, 就见艳鬼正坐在轮椅上为自己的那株魏紫剪枝。
听见二人进来的脚步声, 艳鬼抬首道:“你们来了。”
两人静静立在房中等着她指示,但半晌房中都只是一阵沉重的寂静, 只有艳鬼手中的剪子偶尔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气氛莫名严肃, 柏松和顾清风顿时全身都紧张起来了,柏松道:“夫人,前院还在筹备婚礼的事, 您这个时候找我们来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吩咐?”
艳鬼手中的动作一顿, 秀丽的长眉微微蹙起, 似有千般难处在心口, 她叹息了一声将剪刀放下,望着窗外盛开的繁花沉默良久。
顾清风沉声道:“夫人,出什么事了么?”
艳鬼将轮椅转过来,望着二人道:“你们说, 那两个孩子晚上洞房前我们要不要给他们指导一下。”
柏松:“......”
!!!!顾清风掏了掏耳朵:“诶?夫夫夫夫人您刚才说什么?洞......洞洞洞房的时候指导一下??”
艳鬼点点头,严肃道:“说起来, 那两个孩子身边都没个至亲, 应该没有人教导过他们这种事,洞房嘛, 毕竟也是需要技术的......”
顾清风飞也似的挥手阻止她说下去:“咳咳咳咳咳......夫人, 这种事大家都是无师自通的, 再说,这种事我们都要插手的话,少主会灭我们的口的!”
“无师自通?原来这方面你是个天才!”艳鬼恍然大悟。
!!!!!
“我我我我我那是自学成才!”顾清风下意识地否认,但收到两个女人微妙的神情,他不知怎么的觉得胯/下一紧,尊严让他挺起胸膛:“是的,男人当中我的确是天才。”
艳鬼肃然道:“那我就是找对人了。”
顾清风:“......”
“我要你去指导一下阿澈,那孩子从小在这方面就......迟钝,你要知道,那孩子性情高傲还有喜欢自我封闭,有需要了也不会想到去那种地方解决只会杀人来宣泄......不过现在有小萱了,有些东西他应该了解一下了,所以,你懂得。”艳鬼递给他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顾清风:“......”
夫人,光天化日的你用这么冠冕堂皇的语气来讲这种事真的好吗?还有,这是少主的隐私吧,事关男人的尊严,这么说,要是被少主知道了他们会死得很惨!
“夫人,这种事这么说出来不太好吧......”顾清风冷汗要下来了。
艳鬼隐在面纱下的脸一红,她勾起一绺发轻轻绕到耳后,赧然:“啊,是么?不能说出来啊,我也是第一次担任母亲的身份,看来做爹娘的教育孩子时哪方面都要有所涉猎才行。”
她认真托付:“清风,阿澈就像我的儿子一样,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额,那个,夫人,您为何不让涂姨出手,她年纪最长,这种事她来说也合适啊。”烫手山芋赶紧甩出去!
“甄臻年纪再大也是个女人,男人和女人还是有区别的。”
“那可以找庭夙,哦不,庭夙就算了,可以找珊珊兄啊。”
“珊珊自己都没开窍。”
顾清风讪笑,糟糕!这事板上钉钉就是他的了!
柏松伸出一只手拍拍他的肩:“清风,这件事非你莫属!”
顾清风浑身僵硬,艳鬼激励他:“酒窖里宸王殿下送来的醉佛陀,你可以拿两坛。”
顾清风眼神亮了亮。
“哦,对了,切记不要让阿澈喝酒!尤其是那坛千古风流,喝也不能在今晚喝。”
“为什么?”
“因为......”艳鬼语声一顿,她想起了当年那件事,她无法确认卫简送来的‘千古风流’是不是有问题。
卫简这个人很古怪,这种节骨眼上他把千古风流送来定有目的,火上浇油这种事,那个人做得出来。
想了想,她道:“因为酒能乱性,男人头一次开荤都不知道节制,总不能在今晚让小萱不好招......”
没说完,只见顾清风早没了踪影。
柏松有些费解:“夫人,小萱和小澈一路上都是同床共枕的,该发生的早发生了,不必那么大费周章的。”她还记得那几天裴澈看宋云萱的眼神,他俩之间别说窗户纸了,什么都捅开了好么?
艳鬼挥挥手,轻抚着桌上那盆娇艳的牡丹,笃定道:“不不不,裴澈那孩子不是普通人,他心智开得早但情智上还是没开窍。”
她意味深长地总结:“最后一步怎么做,他需要点拨。”
“咳咳,我看小萱还可以,毕竟是绣衣使,经历地可比我们多得多了,要是真按辈分来讲,我们几个在小萱面前都要跪下来喊一声祖宗,就算没经验,看也应该看得不少了。”
艳鬼扬手一挥否决:“不,那丫头和阿澈一个样都非常迟钝,嗯,可能还不如阿澈......所以,今晚你和甄臻、卿卿、梅儿、妙春一起给她提点提点。”
“额......她们几个......”柏松嘴角抖了抖,作为灵犀宫还算正常的一位,她及时地想要挽救宋云萱可怜的新婚夜:“夫人,还是我一个人去吧,她们几个恐怕不合适。”
“集众人之智,多知道一点总会好的。”
——————————————
顾清风从酒窖出来手里拎着一坛醉坡坨,怀里藏着那用玉瓶装着的千古风流。
夫人居然把这种要人命的差事交给他,他可不想当裴澈剑下的亡魂,再说那种事他怎么教?
其实,男人嘛,来点酒助个兴,都是无师自通的。
这坛子酒他听霍珊珊跟他提过,当初卫简为他们送行特地拿出的好酒,他方才特地凑近瓶身闻了闻,那种曼妙的酒香的确不是凡品。他上回没喝到为此还惋惜了好一阵子!
这种好酒卫简居然只留给裴澈一个喝?不行,怎么着都要蹭一口。
将玉瓶在怀里藏藏好,顾清风低头瞅了眼腋下夹着的布包裹踌躇满志地去了幽兰小筑。
路上,他遇见了木卿卿。
她用脖子上绕着的一圈白绫拖着两口棺材一边走一边泪如雨下地往回走。
见到他,木卿卿淌着两行清泪,鬓边的杜鹃花盈盈欲坠,她哭得肝肠寸断,上气不接下气:“清......清风大人......”
顾清风停住脚步:“额......你是来送葬的么?”
木卿卿抬起泪眼,委屈地抽噎:“清风大人,这是我收藏的最精美的两口棺材,之前送给小萱但她不要还给我了,今天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拉过来送给少主,他居然用青霜砍我......”
她扒开脖子上的白绫,果然那里有一点点的血痕。
顾清风露出和善的微笑:“如果我成亲的时候你送我棺材,我也会砍了你的。”
“嘤嘤嘤......你们都欺负我......我不活了......”木卿卿决绝地拖着棺材慢慢离去。
“咚!咚!咚!”剧烈的撞击声从她身后的一口棺材里传来。
木卿卿加快了脚步。
顾清风拉住她:“喂,卿卿,你棺材里还装了人?”
“没有,您听错了。”
“咚咚咚!”剧烈的踢打撞击声像是在抗议她似的再度传来。
“不是啊,里面真的装了人吧!”
“没有!”
“咚咚咚咚!”
顾清风决定不能坐视不管,纵地跃起一脚踢翻了棺材盖,俯身望去只见水若梅被五花大绑地躺在棺材里面,她嘴里被人塞着布巾,脸色因为窒息而泛着不自然的潮红,盈着水光的双眸暗沉着摄人的杀气。
顾清风赶紧帮她解开绳子,水若梅挣开身上的束缚吐掉嘴里的布巾,从棺材里坐起身,盯着木卿卿看的眼神如看一具尸体:“妹妹,我今天不杀了你,誓不为人!”
木卿卿尖叫一声逃走了。
水若梅将怀里的一只锦盒扔给顾清风:“这是我的贺礼帮我交给少主,里面的衣服是给小萱的。”
顾清风接过盒子,水若梅捏着彩线银针已从棺材里纵身而出追杀木卿卿去了。
怀里的盒子没盖好,顾清风接着时不小心看到了盒子里装着的东西,忍不住哟呼了一声。
这哪里是衣裳嘛,顶多算一小块精致的布料,啧,女人!
将盒子盖好,顾清风往前走,就见满头白发的涂甄臻手里拎着两只沉重的坛子颤颤巍巍地站在路边看他。
“清风,来,帮老身拿一下东西,老身拿不动了。”涂甄臻招呼道。
顾清风忙上前帮她手里那只琉璃隘口瓶拎了过来。
“您老也是来送贺礼的?”他笑。
涂甄臻眯起眼露出长长的笑纹,心情甚好:“是啊,少主大喜,老身怎能不备一份薄礼呢!”
“您老送的是什么?”顾清风好奇地将那琉璃瓶举起来瞧,只见里面那浑浊不明的液体里除了一些诡异的不明动物的小型尸体,还有一条细细软软的东西捣腾了出来,在天光的映照下,那东西露出了面目——竟是一条狰狞着面目的黑蛇。
顾清风猛地将瓶身转了过去,讪笑:“婆婆,这是什么东西?”
涂甄臻笑道:“那是我亲自酿的补酒,里面放了山参、鹿鞭、雪霁虫,还有一条珊珊给我抓来的蝮蛇,我拔了它的毒牙浸在里头了,这个大补!”
这他妈也太猛了吧!顾清风顿时觉得那坛酒有千斤重:“嘿嘿,涂姨,阿澈还年轻,不需要这个吧......”
涂甄臻严肃地教导他:“诶!年轻人血气方刚的很容易冲动导致气血不足,某些时候可是会有心无力的哦,唉,我还要去准备宴席的膳食,就不走这一趟了,你帮我送送吧。哦,这药酒我给你也准备了一瓶,别忘了下回过来拿。”
“那......那那个谢谢您的好意。”
“呵呵呵,你们年轻人就是客气,老身懂的。”涂甄臻递给他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笑眯眯地回去了。
顾清风抱着两坛沉甸甸的酒并一只锦盒,远远就瞧见霍珊珊大步流星地扛着一只巨大的木桶走进了幽兰的院子,然后又大步流星地出来了。
他打了个招呼:“珊珊兄!”
霍珊珊笑道:“清风,你来了啊。”
“珊珊兄是来送贺礼的么?”顾清风好奇他的贺礼是什么。
霍珊珊笑道:“是啊,已经送了。”
“额,就是那只桶?”顾清风疑惑。
霍珊珊豪爽一笑,朗声道:“是啊,那是浴桶,我新做的,喜庆!够大!两个人在里头打仗都够了!哈哈哈,我先去膳房给我娘帮忙去了。”
顾清风摇摇头,心照不宣地勾起唇角:啧啧啧,大家真是......不遗余力啊。
幽兰小筑门口,雅雅脖子上绑着朵喜庆的大红花乖巧地在门口花丛里捉蝴蝶,顾清风正思考着自己拎着那么多东西怎么躲过雅雅的视线进到院子里去。
突然,雅雅警惕地从花丛里抬起头,竖起耳朵,呲起牙,凶狠地盯着某个方向。
顾清风心头一凛,这家伙这么快就闻到他的气息了?
但一个青年的身影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了雅雅前头。
雅雅对着那人发出危险的低吼声。
顾清风看清楚了,那人是庭夙。
庭夙似乎想进去但雅雅挡着他。
对庭夙的特殊情况顾清风也略知一二,只是今天是裴澈的大喜日子,煞风景的家伙怎么一个跟着一个钻出来?
“庭夙,你在这里做什么?”他唤道。
庭夙转过身看了他一眼,将手里的一只白瓷小瓶示意给他看:“我来送贺礼。”
顾清风嘴角抖了抖:“那个瓶子里是什么?”
“毒/药。”庭夙毫不隐瞒。
“......”
顾清风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说话了,半晌,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额,那个,嗯,庭夙啊,这个毒/药我帮你交给少主好不好?”
“不好。”
顾清风:“......”
“庭夙啊,你把毒/药交给我,和我手里的贺礼放在一起,这样少主就不会起疑心,你就能顺利用毒/药毒死他了呢!”
“嗯,好。”庭夙听话地将药瓶放在他手里。
啊,这孩子真好骗。
雅雅知道眼前站着的这两个家伙是它除之而后快的家伙,它咆哮着在两人身边伺机着扑杀。
顾清风灵机一动从怀里掏出一朵凤尾鸢递给庭夙,庭夙接过花,不明就里地看着他。
雅雅盯着他手里那朵鲜红欲滴的凤尾鸢,狼眼杀红地朝庭夙扑过去。
庭夙赶紧出手挡住它的攻击,一人一狼打地不可开交。
啊,这两个孩子都好骗。
送走了两个煞神,顾清风长吁一口气走进院子。
他该怎么跟裴澈开始夫人交待的那个任务呢?感觉他不管怎么说,都是死路一条啊。
“阿澈,我来......”
“砰砰砰......”顾清风吓了一跳,回头望去,只见院子角落里霍珊珊送来的绑着大红绸布的大浴桶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一会儿,葛妙春顶着盖子从桶里钻出来了。
顾清风:“......”
葛妙春轻咬下唇满脸哀怨地盯着裴澈的屋子,表情如同一个被丈夫抛弃了的糟糠妻。
“妙春姑娘,你怎么在这儿?”顾清风笑着打招呼。
葛妙春横了他一眼,婀娜多姿地从浴桶中走出来。
“我来送贺礼。”
“......那......你为什么不走进来,为什么躲进桶里?”
葛妙春呼吸着高耸的胸脯,伤心抱怨:“我不躲进桶里,连这院子都进不了。”
顾清风福至心灵地想,葛妙春是何许人也?阅男无数的采花大盗!论那方面,葛妙春才是专业的!他带着她一块儿去给裴澈指导,应该会更顺利吧。
“妙春姑娘......有件事我想请你帮我......”
“砰”地一声葛妙春从怀里拿出个小盒子扔给了他:“喏,这是我的贺礼,你帮我给阿澈吧,祝他和小萱百年好合,白头偕......哼,不,休想我会祝福他们,阿澈是我的!他是我的男人!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他抢回来的!他是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然后,她转过煞气冲天的脸问顾清风:“哦,你刚才想让我帮什么?”
“额......没什么,没什么,妙春姑娘请便......”
葛妙春幽怨地看了眼裴澈的房间,冷冷走了出去,嘴里仍旧痴痴念着:“他是我的!我的!我的男人!我的男人!”
顾清风:“......”
推开房间门,就见裴澈换了一身大红新郎喜服正坐在堆成山的礼品桌前,读着不知谁寄来的信。
裴澈平日里穿的都是素雅的衣服,这浓艳的如火如荼的红色喜服当真是衬得他俊美地如天神下凡。
都说成亲时新娘会是最惊艳众人的人,但顾清风觉得如果宋云萱这个新娘子在场应该会被裴澈惊艳地神魂出窍吧。
男中绝色的确不为过。
难怪葛妙春对他如此念念不忘。
那厢的,裴澈读着手里的信,脸色越来越差。
顾清风走过去好奇道:“阿澈,谁的信啊?”
裴澈见到是他,便将信递给他:“你自己看吧。”
顾清风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将手里几张差点被裴澈撕掉的信纸展开,
第一封署名是呼延灼,信上的字龙飞凤舞的:
好小子!居然抢在我前面成亲了!哼,我不会输给你的,我的女人一定比你的女人先怀上!
......
第二封信,字迹秀丽像是女子的笔迹,署名是永宁,内容很简单:祝两位永结同心,另外,不要听那个臭男人胡说。
......
第三封信,字迹亦十分利落清隽:小萱怎么嫁人了?小萱还小啊!小萱才四岁啊!裴澈,你这个禽兽!
嗯,这封信上盖着东宫宝印,信的主人是当今已入住东宫的准太子殿下卫灵筠。
第四封信,信纸一打开,乱七八糟的字,乱七八糟的各式,以及混乱的语句,几乎可以让人听见那人震耳欲聋的心声:
什么!我萱哥要成亲了!恭喜恭喜!什么!阿澈!我的阿澈要成亲了!从此我萱哥就要承包我家澈澈的盛世美颜了!!!!啊啊啊啊啊!突如其来的幸福啊啊啊啊!比我自己当爹都要幸福啊啊啊啊!对了,我快当爹了,我家王妃怀孕了呢!阿澈,保佑我的孩子可以继承你的盛世美颜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当爹了呢......你们说,我儿子叫汤圆怎么样?
这封信的主人因为太激动忘记署名了,顾清风思考了一瞬,想起来了:这风格一定是那位奇怪的宁王殿下了。
裴澈头痛地揉着额角,今天一大早应付那几个家伙已经让他火冒三丈了,然后又被这几封信气得心力交瘁。
“嘿嘿,阿澈,桌上这么多礼物是哪里来的?”
“艳鬼送的。”
“哦,嘿嘿嘿。”
裴澈不悦地扬起眉,眼底有着杀气:“迎亲的时辰还没到,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我来给你送贺礼啊?”
“这是涂姨让我给你带来的大补酒,可以壮......咳咳,可以壮实身体。”
“补酒?我身体没事,不需要。”
“嘿嘿,你以后就会用到的。”
“这个呢?”
“这是庭夙送你的额......一命归西药。”
“......”
“这个呢?”
“哦,这是若梅送给小萱的,晚上记得让小萱穿啊。”
裴澈没懂他话里的深意将锦盒放在喜床上准备让宋云萱自己打开。
“这是什么?”
“这是妙春送给你的......”
“扔了!”
“扔了?你不打开看看么?”
“扔了!”
顾清风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只雅致的小圆盒:“合欢散、熬春香、女儿媚、烈女吟、玫瑰珍珠膏......”
顾清风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将盒子盖了起来。
裴澈浑身杀气都要显形了。
怎么办,夫人交待的任务要不要继续?
“额......阿澈,我也有贺礼给你。”
裴澈疲惫地揉着眉心,道:“什么?”
顾清风深吸一口气将腋下的布包裹“咚”地放在了桌上。
将外面的绸布打开,里面是一沓书。
“阿澈,这是我的贺礼,我觉得你需要看看。”
裴澈不知他什么意思,信手将最上面那本书拿过来翻开,倏地,他胜雪的肌肤上诡异地曼起一层艳丽的胭脂色,他猛地站起身将书死死地拍在桌子上,薄唇轻抿,半晌才恼火地道:“这些......这些都是什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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