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毅也惊了跳,但看到走进来的四人,内心大喜,尤其是最前方的一人,王世林竟然叫他鲁国公,那很显然,鲁国公就是程咬金了。
连王世林都要下堂跪拜,刘大福哪还敢坐在上方,赶紧起身走到刘华跟前,两人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
“见过鲁国公。”
堂上的人都纷纷行礼。
程咬金摆手道:“都不比多礼,不相干的人都起来吧。”
“王大人,我就是来旁听的,你继续审案子吧。”
王世林起身,满头大汗,笑眯眯的说道:“鲁国公,您请上坐。”
程咬金笑道:“不了不了,我要是上坐了,你坐拿?你见过有旁听的官员上坐的吗?别废话了,你赶紧审案吧,我就在这站着。”
“是是是...。”
王世林连连点头,转身回返座位。
罗毅也朝程咬金见礼道:“小侄见过伯父。”
程咬金笑呵呵的道:“小毅啊,这才几天没见,你怎么被抓起来了,要不是程亮回来告诉我,我都还不知道。”
罗毅道:“几天没见?难道伯父在几天前见过小侄?”
“嘿嘿。”
程咬金一个劲的眨眼间,靠近道:“你怎么忘了?我前段时间不是让你帮我修一座房子吗?为此,你连家里人都瞒着,你娘、你哥,到处找你。”
“咦对了,你那房子修的怎么样了?我还等着住呢。”
程咬金的话虽然说的很小声,但大堂上的人都听见了,尤其是刘华和刘大福,闻言大吃了惊,差点摔到在地。
言下之意,程咬金是准备把这件事扛过去了。
罗毅先是一愣,随后明白了过来,了然笑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那房子已经竣工了,伯父随时都可以入住。”
既然程咬金要把烫手山芋接过去,罗毅当然不会抢,在程咬金手里,总比在自己手里好,更加好办。
程咬金长松了口气,暗自笑道:“算你小子明白。”
王世林回到座位后,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那里等着程咬金把话讲完,见程咬金把话讲完了,他才小声问道:“鲁国公,下官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了,可以了...。”
程咬金摆了摆手,示意王世林开始。
刘华和刘大福也转身看向上方,心乱如麻,思绪大乱,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程咬金要是将修房子的事揽过去,那局势就彻底超脱了他们的掌控了。
王世林笑呵呵的脸庞从程咬金身上收回来,随后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朝刘华和刘大福大声喝道:“大胆刁民,见到本官,竟不下跪,来人啊,给我先拖下去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翻脸比翻书还快,刘华和刘大福一听,暗道了一声不好,如此看来,王世林又要见风使舵了。
刘华在心里大骂:“反复无常、出尔反尔,无耻小人!”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骂出声,只能在心里歪歪。
见两旁的衙役走了过来,两人同时跪倒在地:“大人...。”
程咬金摆手道:“行了行了,就不用打板子了吧,人家这不是已经跪下了吗,还是赶紧问案吧,等下我还有事呢。”
“是是是。”
王世林点了点头,朝刘华和刘大福说道:“既然鲁国公大人为你们求情,本官就暂且饶了你们。”
王世林坐下,准备开始继续问案,不过他一看连程咬金都站着,他又赶紧站了起来。
“之前我们说到,罗毅在柳家村修建刻有十八个缨络的石狮子,实是余小术自作主张、肆意妄为,跟罗毅没有任何关系,但因为余小术之死,此事又成了一桩悬案,需要反复查证。”
王世林问道:“刘华、刘大福,你二人既然告罗毅,可还有其他什么证据,证明那石狮子就是罗毅让人修建的?如果没有,你们这可是诬告。”
听到王世林如此般的问话,罗毅都忍不住笑了,论起见风使舵的本领,估计王世林认第二,天下没人敢认第一,这才转眼之间,前后的话语就大不相同了,明显是在讨好程咬金,为罗毅开罪。
如此最好,罗毅巴不得呢。
刘华一愣,在程咬金没来之前,他们哪里是在说这事,分明已经把案子定好了,就等着罗毅画押呢。
“禀大人,我们之前不是已经把案子问好了吗,就等着罗毅画押了啊。”
“你给我闭嘴!”
王世林道:“什么就问好了?本官还没同意呢,再说,此案有颇多疑点,岂能就这样草率决定。”
“余小术已死,他的供词不能作数,你想告罗毅,就得拿出新的证据来。”
刘华:“这...。”
程咬金道:“王大人啊,对于这件事,我想说两句。”
“请鲁国公大人示下,卑职一定照办。”
王世林面带讨好之色,一脸的笑意。
他现在已经不敢再想其他了,连程咬金都来了县衙,要是再定罪罗毅,那不是找死吗。至于那套房子,他更是不敢想,房契揣在兜里都跟火烧似的,难受的紧,真想立马就还给张大福。
程咬金道:“那房子啊,是我让罗毅修建的,本来是想着以后告老还乡了,就到柳家村隐居,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们找了出来;也罢,那房子如果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直接找我,我能回答。”
“这也是罗毅为什么消失了几个月的原因,罗夫人不是让你帮忙寻找吗,事情就是这样。”
罗毅憋着眼睛看了看,程咬金说谎话,从来不脸红。
不过也不算是谎话了,至少有一小半是真的,罗毅确实消失了几个月不假,罗府上下也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
王世林恍然大悟,应道:“哦...原来是这样。”
“叨扰鲁国公,还望鲁国公恕罪。”
程咬金面带微笑:“没事没事,我只是把实情说了出来,你继续审案吧。”
“遵命。”
罗毅此时皱起了眉头,程咬金扛下这件事,还是有极大的危险啊,按照定律,十八个缨络,只有皇家人,或者王爷级别的,才能享有。而程咬金只不过是个国公,最多享有十六个,还是犯了罪,一样逾制。
想到这,罗毅不由担忧了起来,程咬金这样做,不是引火烧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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