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夫君一定要将那些美人通通送走!”
赵跃这六年从未与赵政红过脸, 可一想到那小混球胡亥传言便是个胡人生的, 刚好生在赵政攻韩的前后, 而且宫中算上义子刚好已经十七个, 这也太巧合了吧, “要是不送走那个胡姬,以后别到王榻上来。”
赵政那处抱紧了她,与她保证, “寡人眼中几时入过旁的女子?晚间宴会之时立马就把她送出去。”
赵跃握住赵政的手,“晚上我必须也跟着去,你说不出口, 这个恶人便由我来做,哼!”
许是知道自己危急, 晚宴之时那胡姬的目光一直在赵政身上,连饮个酒也搔首弄姿的,使出浑身解数引诱赵政。
某赵跃的眼珠子都快翻掉了, 案子底下揪了赵政的大腿以示警醒。
赵政目光落在韩非身上, 大腿处一疼才发觉自己冷落了那小猪, 垂眸盯着旁侧的小猪笑了笑,在案子下牵起了她的小手。
胡人最著名的便是胡舞,节奏明快, 衣着暴露, 又能勾人儿, 赵跃跪坐在赵政身侧瞧着胡姬换了胡衣出场, 胸脯如发面馒头似的挤了出来。
原以为跳完舞就结束了 ,可万万没想到,她一曲舞毕,在众人的喝彩声中端了一杯酒,脚下一个踉跄径直软软地跌进了赵政的怀里。
秦宫规矩森严、纪律严明,赵政是不准宴会之时太过放肆的,规规矩矩地赏舞可以,可要是与那些舞姬调情马上便会被拖出去砍了。那些大臣已经很多年未瞧见这种香艳场景了,皆倒抽了一口凉气,没有一个敢起哄的。
秦国现今连个晚宴皆能这般规矩,韩非跪坐在下处目光落在赵政身上,他果真是按照他书中的法子治理国家。
赵政面上十分正经的跪坐在案子前,袖子藏在案子底下还摸着旁侧小猪的小手,与她玩着捉手指的游戏。此时身上依过来一个美人儿,双臂软软的攀着他的脖子,胸口的饱满紧紧贴在他身上,避也没避得开。
他睁了睁眼,显然也是惊了,可偏偏那胡姬跟没骨头似的缠着他,他胸口之中直泛着恶心,忍着听着她说完话,“妾身知道王上与王后情深,能得王上这一抱便已经满足了,明日妾身便回匈奴不在这里自取其辱了……但请王上不要拒了这酒。”
欲擒故纵吗?
赵跃的手还留在赵政袖子里的手心里,可偏偏她拔也拔不出来,眼瞧着自家的夫君怀里抱着一个,手里还牵着一个,气得脸都绿了。
她的脑袋上已经长了一片青青草原了。
赵政闻着胡姬身上浓烈的香味儿十分不适,那处闭了眼,瞧着面前递过来的酒,只道了一声,“放肆!”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那娇滴滴的美人儿便跌在地上,面颊上的一个五指印儿通通红。
赵跃张了张嘴儿,她叫赵政拒了这胡姬,可没叫他摔人和打人,还未瞧清楚那美人儿是不是伤着了,她便被赵政一脸臭屁的甩下所有使臣拽走了。
胡姬捂着脸柔弱的趴在地上,眼眶上坠着晶莹的泪珠儿,手心里攥着赵政的乌黑发丝往身子底下藏了藏。
……
赵跃瞧着赵政捂着自己的胸口,急急地拿着巾帕擦着他额际的薄汗,“是不是心中又犯恶心了?”
赵政捉了她的小手,而后将她抱在怀里,还是她身上的甜味儿好闻,“无事儿……离了那些女子一会儿便好。”
夜里赵跃担心赵政,等着他睡了也没敢睡熟,手上拿着团扇窝在他的怀里一直摇着。约莫到了子夜,赵跃有些撑不住了,眼皮子险些粘在了一起,只听啪的一声团扇掉在榻上,她吓得即刻坐起了身。
便在这时,赵跃依稀听见一些奇怪的笛曲,而后发觉身边突然一轻,眼睁睁瞧着赵政直直的起了身往外处走去,“夫君是去茅房尿尿吗?等我一下。”
赵政那处并未搭理她。
赵跃张了张嘴,瞧着他踏出了正轩宫,担心自己喊他会出事儿,可这么走着也不是办法。她小跑着跟了足足两刻钟,终是忍不了了,大半夜的不睡觉折腾人太不像话了,她寻到一根棍子,啪的一声将他敲晕了过去。
已经离了王寝有些距离,去唤侍卫又担心给她一个刺客的罪名,毕竟脑壳上肿了一个大包是她敲的,铁证如山。
赵跃瞧了周遭,扶着他的身子,险些摔了个大马趴,这要是走回王寝得走到天亮,她抬了眼瞧着跟前的落梅居,跟这梅园还真是有缘,“算了,凑合一夜吧。”
赵跃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担心他待会儿再跑了,便将落梅居内室的门给锁了而后把钥匙扔到了外处窗子的花盆里,刚转身便瞧见赵政睁着眼站在她身后。
赵跃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只觉得他浑身烫烫的,“吓死我了你,梦游了知不知道,明日找夏哥哥看一看,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话音还未落,赵跃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腾空了,而后狠狠的被他压在了榻上。
窗子外处的小游魂闭着眼捂着自己的耳朵,口中嘟囔了一声,“恩爱激烈有什么用?一个男胎都没有,都是那判官忽悠本飘飘,说什么跟在帝君身侧能等来公子命,再这么下去本飘飘便要魂飞魄散了。”
……
夏无且仔细掐着赵跃的人中,瞧着她没死了终是放了心。
赵政抱着她,瞧着她睁眼之后还在愣神,“阿跃、阿跃!”
白芷叹了一口气,想起昨晚的宴会,肯定是这小丫头与赵政闹起来了,“即便是吵架了,也不能这么强硬,男女之事你情我愿的才美好,你们两个也算是多年的夫妻了还掌握不住分寸吗?你瞧瞧小丫头伤痕累累的都昏迷了。”
赵政闭了眼将她护在怀中,脑子里尽是昨夜那些不堪的画面,那小猪抗拒不得只能抓住榻沿生生忍着他的折腾,“寡人与阿跃没有吵架,昨夜零星有些记忆,也不知为何一下子控制不了自己,便……”
赵跃倚在赵政怀中,缓了好一会儿,终是醒了过来,“昨夜夫君先是梦游了,我急急的跟过去,而后敲晕了锁在落梅居,再然后便如发了疯似的……”
白芷那处仔细听了赵跃的口述,手中的丝线捉住赵政的手腕,眉头忽然皱了起来,“可有听到奇怪的声音,或是闻到奇怪的香味儿?”
昨夜失了理智的赵政下意识的将之前学的素女经模仿了个遍,赵跃觉得自己的身子都被碾碎了,而后他还是自己的夫君,只能哑巴吃黄连,苦水自己咽了。她现今没什么力气,口中有些渴,就着赵政手中的水碗喝了几口,“有听到……笛音。”
白芷想起少时乱吃媚毒将夏无且上了生下颖儿这件事儿,目中盯着旁侧已经长成大好青年的夏无且,现今做那些事儿还会害羞,他要是有赵政一半的强硬便好了,“胡地民风开放,若是遇到喜欢的不从,夜间直接用香料啊、乐声啊什么的引骗出来……那个啥。”
赵政那处皱了皱眉,手中拉了帐子边的绳索,屏风外头便跪了个人,“章邯,将那胡女抓起来,严加审问,寡人今夜之前要见到结果。”
白芷端过来一大碗热乎乎的汤药放到赵跃跟前,笑了笑,“避子汤,一口气憋着,喝了它。”
这些年全靠着赵政那处避着,赵跃几乎没受什么罪,现今闻着那臭臭的汤水,叹了一口气,端起来捏着鼻子,谁知刚吞下去一口全部吐了出来。
赵政一向舍不得她受苦,让她服伤身的药本就已经舍不得了,现今还吐了。他目中一冷盯着夏无且,压着心底的怒火,“怎么回事儿?”
“莫急莫急。”
白芷那处即刻探上她的手腕,探也探不出来,她摸了摸鼻子,“大概是饮得太急反胃了……再饮一碗吧。”
赵跃那处大概等了一个时辰,硬着头皮端起第二碗,小口小口的饮了,这一回终于尽数留在了肚子里。
赵跃差不多是半个伤员了,赵政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特意从冰窟里挖了几块赵跃做给孩子们吃的冰棍儿。
赵政见着赵跃舔着那些小孩子爱吃的东西十分欢快,揉了揉她的脑袋,“寡人要去见韩先生,阿跃先好生养着。”
赵跃那处瞧着他要走有些欢喜,他管着孩子们比较严,心想着可以把夭夭叫过来一起吃,便挥了挥手,“公务要紧,去吧去吧。”
夭夭得了传唤刚进了王寝便瞧见赵跃捂着肚子,“父王也真是的,母后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还让母后吃什么冰棍儿?”
赵跃见着自己的闺女过来即刻趴在她身上,“本后的最高纪录可是十根,今日才吃了两根就……不行了,扶阿母去茅房。”
夭夭瞧着赵跃从茅房出来,已经虚得走不动道了,“母后,回头夭夭便去禀告父王,不准你吃了。”
“不行不行。”赵跃躺在榻上急急的拉着她的手,“千万别告诉你父王我拉肚子了,否则他能将尚食局的人全罚了。”
夭夭皱了皱小眉头,“说的也是,明明是母后自己贪吃,每回都让无辜的人受罚。”
好在某猪拉了一整日的肚子,用汤婆子捂了一会儿,终于在赵政回来之前好了些。
赵政回来第一件事便是报备胡姬的事儿,他将胡姬仗刑之后,那胡姬终于老实交代了自己勾引他的事实。赵政狠了心将她直接扣了下来做人质,而后罚她在牢房里日日捣米劳动改造,好在终究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儿,他与小猪的恩爱决不允许被人给搅了。
“自幼小赵便教过王上,美人长得越好看心肠越坏,所以日后离那些美人儿远一些。”
赵跃可没空管别人,怀中抱着赵政缩在被窝里仔细的警告他,见着他满口保证了便在他的脖子上赏了一大口香吻。
……
夜里的月光十分明亮,赵跃睡相一直不那么老实,一脚踹了赵政,反倒将自己震得滚到了榻边。
那小游魂藏在角落里偷偷瞧了一会儿,终于冒出了小脑袋,力气有些不足摔了好几个跟头才飘在赵跃身侧喘着粗气儿,“太好了,终于等到了。”
他亲了亲赵跃的脸颊,而后伸出快要透明的小手摸着赵跃的小肚子,“阿母阿母,飘飘来喽。”
赵跃睡梦中皱了皱眉头,只觉得自己的小肚子微微有些疼,这疼法与白日的拉肚子完全不同,像极了初怀了夭夭与荷华时的感觉。
她忽然惊醒,睁了睁眼发觉周遭什么都没有,摸了摸自己带着些肉肉的小肚子,“白日已经饮了避子汤了……”
赵政闭着眼捞了一会儿,发觉旁侧又没了人,他睁开了眼坐了起来,瞧着旁侧的小猪在那处发呆,“怎么了?”
赵跃心中打着鼓,钻回了被窝里,想着方才的梦境,“方才做梦了,梦见一个小宝宝钻进了我的肚子里。”
赵政笑了笑,将她抱进怀中,“白芷先生的避子汤还是很厉害的,莫要瞎想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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