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租赁女友事务所》50.乡间

    “想给我最好的, 是吗？”绿间杏抬起头，扬起了明艳的笑容, 目光落在司瑛士的脸上。
    这是一张十分秀雅的长相，灰色的眼眸怔怔的盯着她看，随着时间越长，皮肤越来越红。
    杏只是轻轻的笑一下，司便撇开了视线，耳尖红的滴血。
    司瑛士无疑是一个好男人, 但是，可惜却不是她喜欢的人。
    “司君, 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情奥。” 杏凑了过去, 挨着司瑛士的身子, 他下意识的后腿一步，却不料被绿间杏抓住了手腕。
    司瑛士本质上是个身材纤细的人, 手腕不粗，骨骼分明, 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淡淡的青筋密布在皮肤之下。
    司没有想到杏会主动靠过来，目光垂在手腕上，低声问, “什么事情。”
    司从杏嬉笑的脸上分辨不出她的情绪, 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沉了一下。
    杏扯了唇角, 露出了毫无温度的笑容, 眸子骤然微凉, 丧失了温度的语气道，“司先生，对不起，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你。”
    幽暗的房间，地上坐着两个身段纤长的人，冷淡的月色从窗户射进来。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靠近窗户，在地上形成了米白色的光晕。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酒精的气味。屋內很安静，是空调工作的时候轻微的响声。
    哐当一声，地上排排站堆起来的一堆易拉罐都倒在了地上，散落了一地。
    纤细的骨架匀称漂亮，手指纤长白皙，细细的烟头猩红一片，烟的末尾夹在女人手指的尾端。铃木姐灌了一口啤酒，苦涩清冽的气息灌进了胃里，喝多了，从喉咙里涌出来的都是一些气泡。
    “杏，最近越来越不像你了。”单子眼看就完成了，没想到绿间杏却突然说放弃这个单子了，自愿扣除奖金。接到电话的时候，铃木也是一惊，还特地打了一个电话，但是，还是没能改变杏的决定。
    既然当事人都这么说了，铃木姐自然就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说着不要后悔就好。
    到了下班的时间，却让绿间杏单独留了下来，到楼下的超市买了一塑料袋的啤酒，锁上门，关上灯，两个人就着夜色拼酒。
    杏的酒量不是很好，即使是酒精度数很低的啤酒，两杯下肚，皮肤就发烫，头开始有些疼，但还不至于直接醉了。
    杏又开了一瓶，咕噜咕噜下肚，眼神迷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好像遇到的人一个两个都不是让人省心的家伙。”
    “杏，你不适合做这一行。”初次见面的时候，铃木还记得杏刚进来的样子，灰头灰脸的，穿着一身职业装，没有化妆，眼里透着迷茫，风尘仆仆，胸口抱着文件包，俨然是个正在求职的人。
    绿间杏之前在学校实习过，但是，她并不喜欢那份工作，觉得自己年轻，便意气用事辞职了，以为肯定会找个不错的岗位。
    只是她太低估人才爆满的市场。况且她的专业就业很局限，并不是很好找工作，在两个多月天天碰了一鼻子灰的情况下，对自己的能力越发的不自信。
    接手这个工作也多半是无奈之下的决定，只是凭借着漂亮的长相，愈发成熟的接人待物方式渐渐吸引了不少的顾客。
    但是，铃木姐知道杏的本质其实并不适合做这个，她太感情用事了。租赁女友，无论对方是什么样的目的，亦或是是欺骗或者是善意的谎言，都跟他们没有关系。
    她们只是负责赚钱就好了。
    单位的人都知道铃木姐偏袒绿间杏，给杏的都是好资源。偏心是一方面，铃木姐真正帮杏的，是帮她删选出来的人都是不会牵扯到感情的人。
    杏是个爱憎分明的人，比起难缠的顾客，单纯的，没有心机的，却被蒙在谎言里的人反而会动摇杏的信念。
    但是，这的确是委托的一部分。
    杏伸长了腿，地面的凉气袭上身子，但是空调的暖气打的很足，空气都是一股股热潮，熏的眼睛直想闭上去好好睡一觉。
    “或许是吧。”最清楚的莫过于自己，杏很了解自己不够冷酷。但是，习惯了每个月拿高工资，不做这行又能做哪一行，杏一时间还没有找到出路。
    况且，她也不想去做普通的工作拿着低廉的薪水，天天被上司教训，然后混成老资格。
    至少绿间杏目前还不想这个样子。“我还能工作。”杏还想再坚持一段时间，多攒一点钱。
    铃木摇头，淡笑，一脸宠溺的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人。要是杏突然不干了，也许她在公司真的会有点寂寞。
    “这段时间去乡下散散心吧，正好做完这个，就回家过年。”铃木姐拍了拍绿间的脑袋，温暖的笑着。
    第二天醒来，杏的头皮忍不住发痛，喝了半夜的酒，迷迷糊糊回了家，一眼张开，手机上居然接到了许多未接电话。
    一看居然都是司瑛士的电话。
    杏勾了勾唇角，至今都记得当时他当时呆滞的目光，眼里一瞬间的愤怒，忧伤，留念，却始终没有忍心责备她。
    究竟是鼓了多大的勇气才打过来。
    其实，无论任务失败还是成功，结束了，一切关系都终止了。根据以往惯例，要是纠缠不清楚的客人，绿间杏会直接拉黑名单。
    但是，司瑛士的电话，杏迟疑了。
    想了许久，绿间杏还是打了过去。
    电话那头显然一直守候在边上。听到杏的声音好像人都惊得跳了起来，声音刚开始有些尖锐，后面慢慢低了几分。
    “杏。”
    “司先生，你找我有事吗？”杏客套的说道。
    其实，一开始司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习惯了拒绝，性格会变得乖戾敏感。为什么，杏这样出色的女性会没有理由的喜欢上他。
    就像是突然被馅饼砸中，一下子就获得了想要的爱情。
    本身从事料理的他自然知道，为了得到现在的地位，他曾经在无数个夜晚彻夜难眠，钻研料理，哪怕是抛弃了自己的本性，也要追逐究极的料理。
    天才是少数的，不劳而获注定是悲剧。
    只是，没有想到，只是场善意的谎言，后来幸平告诉了真相，一切只是想让他振作起来。
    他当时的心里很乱，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喜欢上了绿间杏。
    他知道，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绿间杏只会离他越来越远。即使内心觉得羞耻，但是比起再也见不到绿间杏的事实，无疑更让他觉得奔溃。
    蹲在了墙角，一夜没有睡，眼底下是深深的阴影，浅色的眼白里面爬满了红色的血丝，在听到杏的声音，一根根凸了出来。
    他紧紧抓着手机，手心微凉，呼吸急促。
    “杏，我只想见你，其他都不重要。”低低的声音，司祈求。
    杏吸了吸鼻子，眸子微微闪过，停顿了会，声音却是冷漠。
    “对不起，我不想见你了。”
    “我没有机会吗？”司的目光渐渐暗淡，灰色的眼珠失去了光泽。
    “恩，没有。”杏毫不犹豫的确认。
    暂时远离东京是个必要的决定。按照司瑛士的性格，搞不好会在公司附近蹲点，见到他的脸，杏心头总是有些不舒服。
    接下来去的地方是个远离繁华都市的小地方，要辗转好几趟车子。没有了尖锐冰冷的大厦，列车渐渐没入一片连绵起伏的青山之中。
    委托文件是铃木姐发到手机上的，说是镇上居然有一个指明她的委托，原本是垫在最底下的，但是，这段时间看杏的心情不太好，便让她顺便过来度假。
    绿间杏是土生土长的东京人，家里的亲戚基本上也都是在东京或者附近的大都市。到乡镇还是第一次。
    列车在褐色的轨道上平稳的行驶，从车窗射进来的是树木斑驳的黑色影子。
    因为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完成，所以杏多带了几套换洗的衣服，怕去的地方太偏僻，杏带了整整一套的化妆品还有不少面膜。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会委托她，杏难免有些好奇。
    毕竟在这个相对于落后的地方，杏实在想不到会有人会相信网上的这个事务所，只要不是奇怪的人就好。
    到了终点站，车子缓缓停了下来。
    箱子很重，杏还是在旁边大叔的帮助下把行李拖了下来，一下车，乡镇清冽的空气袭上脑门。比城市的气温似乎低了几度，穿上平时的衣服居然觉得有点冷。
    这个是很陈旧的车站，随着年龄的沉淀，水泥铺的地面泛着淡淡的褐色，坑坑洼洼的地面像是长了麻子的脸，用但是能用，但是就是不太美观。
    但周围老旧的陈设和朴实的地面拼凑起来，却是意外的和谐。
    信中说的来之前一个小时提前联系就好了，会有人在那里等她。
    听着手机里的声音，是个年轻的男子。
    杏四处张望了一下，并没有看到走过来的人。要不要再带个电话确认一下地点。
    杏低头看着手机，在这么冷的地方，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
    正犹豫着拨打号码确认。
    突然身后传来了柔和的声音。
    “请问，你是绿间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