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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她的女生立刻安慰她,又递出一张纸巾,示意她擦擦眼泪。白荷含着泪说了声谢谢,才咬着下唇,缓缓拿出一支小巧的录音笔来。
岳鸿柏脸色一变,正要说些什么,白荷却抢先按下了播放键。
熟悉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在场人听着那些污言秽语,全部露出嫌恶的表情,甚至有心直口快的直接嘲讽道:“给我笑得,我们学校竟然有这种垃圾败类,真以为你是什么神仙下凡普渡众生?你搁这发大病呢?”
“不会吧,不会真有人以为猥琐男还有女孩子上赶着倒贴吧?不错,虽普但信,勇气可嘉。”
“女生还是太温柔了,换作是我,把他扇成猪头都是轻的。”
“猪又做错了什么要沾上这种脑瘫?真晦气。”
岳鸿柏握紧拳头,神情恼怒:“你是故意的?”他一边说一边气势汹汹地企图伸手去抓不远处的白荷。
白荷见他过来,微不可察一勾唇角,又状似无意瞥一眼腕上手表,才一副似乎被他的动作惊到的模样,捂着胸口连连后退,伴随着急促的抽气声,接着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她本就没有血色的小脸愈发苍白起来,面颊也因为这阵咳喘漫上几丝病态的红晕,看上去虚弱无比,甚至连站都站不住,腿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这一套动作下来流畅无比,且大家注意力大多集中在岳鸿柏身上,再加上白荷平日里孱弱多病形象深入人心,竟无一人发现她是装的。
周围人群立竿见影地慌乱起来,有女生迅速扶住白荷,接着大声指责站在一旁的岳鸿柏:“你欺负女孩子很光荣吗?要不要给你发个奖状啊?”
岳鸿柏也没料到这个发展,完全傻眼了,但仍是强撑着反驳:“怎么能怪我?她自己身体差就乖乖在家呆着不要出门!”
还没等女生回击,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似乎压抑着隐约怒火:“这是怎么回事?”
扶着白荷的女生随着声音抬起头,只看见来人一身黑色西装,看上去冷漠且不近人情,一双深如潭水的黑眸冰冷地望过来,俊朗的面容因为眉头紧皱而显得阴沉无比。
他看也不看一旁的肇事者,只是弯下腰,抱起了正倒在地上半阖双眼,看起来虚弱得不行的白荷。
女生愣愣地看着他的动作,一时间竟想不起阻止,只觉得他周身森冷气息似乎在接触到白荷的一刹那如冰雪消融般柔和下来,像是生怕吓着她,甚至抱着粉裙少女的动作都透着小心翼翼。
匆忙赶上来的校领导面色难看极了,学生发生冲突常有,不是什么大事。可此时外人在场,还看个正着,更要命的是他们前一刻还谈论着自己学校学风浓郁、纪律严明,下一刻就出现了这种事,岂不是活生生打自己脸么!
校领导黑着脸呵斥:“怎么回事!是谁做的?站出来!”
岳鸿柏嗫嚅着不敢说话。
他不说,自然有其他人替他说。很快,人群中有人指出他来,一旦开了这个头,后面就立刻七嘴八舌地接上,校领导越听脸色越难看。他瞪一眼岳鸿柏:“在这等你辅导员过来处理。”
岳鸿柏早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中白了脸,此时更是连辩解都不敢了,只是站在原地,神情灰败。
霍铭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这时候,白荷又“恰到好处”地睁开眼,声音低低的,似乎没有多少力气。她望向神色冷峻的霍铭,眼神变得亮晶晶,轻声道:“霍铭哥,你怎么在这里?”
霍铭低头看她,微微一笑,安抚道:“小荷别怕,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嗯!”白荷抿着唇笑,信任又依赖的模样,“有霍铭哥在,我不怕。”
霍铭揉了揉她的头,又看一眼身旁助理。助理立刻开口:“校医务室就在前面,我带您过去。”
白荷靠在霍铭肩头,一双细白的手臂环过他的脖颈。她还是那副虚弱可怜得要命的模样,眼尾晕着一层春棠般的薄红,莹润的眼睛里弥漫着浅淡的雾气,好像下一秒就要落下一串泪珠,荏弱的肩膀微微颤抖,受了惊的小动物一样不安地攥紧霍铭的衣领。
她垂着眼,察觉到岳鸿柏投来的仇恨视线,这才稍抬眼睫,轻巧地回视过去,眉眼弯弯,抿着唇,露出一个无辜的笑来。
门锁发出“咔哒”一声轻响,白荷被放在了柔软的床塌上,消毒水的气味充斥在鼻尖,她冲霍铭笑了笑,然后乖巧地坐好,等着校医过来。
“躺下休息一会儿吧。”霍铭弯腰理了理枕头,偏头对白荷道。
白荷顺从地躺下来,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他,忽然伸手扯住他的袖子:“霍铭哥,谢谢你。我没事的,你别担心。”
霍铭因为她突如其来的靠近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反应过来,重新整理好表情,低声道:“没事,你身体不好,自己也要多注意。”
白荷应好,霍铭又说:“那不打扰你休息了,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就在外间。”
白荷再次点点头。从头到尾一如既往地柔顺、乖巧,没出一点差错。
霍铭带上门出去了。
白荷坐起身,脸上原本的柔软情绪瞬间消失殆尽。
她想起原著中这一段剧情的描写。
原著里,岳鸿柏对原身的议论一字不落地落入了校领导的耳朵里。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丢了学校的脸,后续自然是要严肃查处。
原身身为恶毒女配,虽然只是单纯地追男主,可风评却差得要命,各种捕风捉影的流言说得多了,再加上世界意志的影响,成功让校领导相信原身作风不良,影响恶劣,最后落得一个记过处分。
至于霍铭?
他来是来了,也正好听见其他人对原身的议论。可一来他一向懒得管这些闲事,原身对他来说不过是占着一个未婚妻名头的陌生人罢了,自然也被划归为“无须费心的闲杂人等”;二来,这个婚约本就不是他想要的,却又碍于多方因素不得不维持,实际早已厌烦的不行,当然听见了也当作没听见。
说不定心里还巴不得那些人多说点、闹大点。
这样他还可以以此为由,不损失任何利益和原身退婚。
这次带白荷来了医务室,也不过是因为白荷人就倒在那儿,还看见他了,于情于理,霍铭不出手都不合适。
白荷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特意掐准时间装晕。
她微微偏头转向门边,透过一层白色帘布,可以看见霍铭站在窗前的高挑的影子。白荷想起原著中霍铭做的那些事。
欺骗、利益、陷害……
一桩桩、一件件。
白荷抚去袖口的灰尘,唇边缓缓挑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这些,可都是要一点一点讨回来的。
毕竟……
比起柔弱可欺的猎物,她更适合当心狠手辣的猎人。
校医的脚步声逐渐接近,白荷本就没什么事,总不可能真让校医给她检查,于是就一脸乖巧地冲着校医老师笑:“我没事了,老师。是我的问题,早上没吃早饭低血糖了,麻烦老师了。”
校医了然,照例嘱咐几句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霍铭低声和校医交谈几句,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他脸上带着淡淡的忧虑,开口问道:“小荷,听医生说你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巨大的开门声打断了。
“小荷!”医务室的门再次被大力推开,金属碰撞的声响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顾斯年匆匆走近,他额角泛着细密的汗水,金边眼镜因为热气蒸上了一层浅薄的白雾,斯文俊秀的面孔上满是显而易见的焦急。
白荷看了看来人的面孔,迅速将他和原著里那个骗钱骗感情的竹马对上号。
她等他站定在床前,就很自然地抿出一点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斯年,你怎么来了?”
顾斯年见她好端端地在这儿,松了一口气,闻言无奈道:“你身体不舒服,还差点晕倒了,我当然要过来。”
白荷叹口气:“老毛病了,低血糖,你又不是不知道,还特意跑一趟做什么。”
顾斯年揉揉她的脑袋,没好气地瞪她:“都说了让你好好吃早饭,你总不放在心上,自己的身体这么不注意,每次都要我提醒。”
他虽说着责怪的话,语气中的亲昵却是藏也藏不住。
霍铭自从他进门起,就恢复了冷淡的模样。
顾斯年像是这才注意到他,镜片底下的桃花眼漾出一贯温和的笑意:“多谢霍先生带小荷过来,不然她自己一个人,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霍铭闻言,微微一笑:“不必,我是小荷的未婚夫,这是我该做的。”他说着,走上前,俯身靠近白荷,声音低沉,有些说不出的温柔:“小荷,感觉怎么样?还晕不晕?”
顾斯年不着痕迹地顿了顿,竟也随着霍铭略带关切地看向白荷:“还不舒服吗?要不今天下午请假吧,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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