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美人裙下》21.猫儿

    寿宴已经开始了。
    众人也都已落座。
    过了许久才见原东园姗姗来迟。
    无争山庄一直是江湖上一座界碑,众人自然不敢多言。
    薛衣人坐在最角落里,慢慢地喝着酒。
    他坐的地方很僻静。
    这江湖中的年轻人大多是不认识他的。
    而老一辈的,谁又敢去凑上前去说话呢?
    “血衣人。”
    只一个名字便足以让人回忆起一场腥风血雨来。
    原东园已经来了。
    他的身边跟着一位穿着月色锦衣的年轻公子。
    当真是一表人才。
    “可惜是个瞎子。”
    有人小声议论道。
    那声音不大,可在场诸人俱是武艺高强之辈,又怎会无人听见。
    原随云唇角的笑意又深了些。
    薛衣人却似没听见般。
    他依旧喝着自己的酒。
    他本不好贪杯,可这筵席又实在是太过无趣了些。
    唯一的看点怕也就是万福万寿园与无争山庄的联姻。
    这消息世家间早有眉目,如今不过是借着寿宴宣之于天下。
    他叹了口气。
    因为他的酒已经喝完了。
    一个无聊的人如若没酒了,便不应该呆在这个地方了。
    薛衣人已经起身了。
    他准备去后院走走。
    穿过大厅便是九曲回廊。
    无争山庄很大,景色也很美。
    薛衣人已走到了一处僻静处。
    他准备在这儿坐一会儿。
    可没多久,这想法便落空了。
    天似乎阴暗了下来,乌云蔽日,风吹着桃花簌簌落下。
    只是顷刻间,那雨便倾盆而至。
    树枝已被打弯了。
    原来那处宝地也变成了泥潭。
    可薛衣人的衣服却还是干的。
    以他那样的武功,自然是不需要担心的。
    但却很少有人知道这些。
    “你不进来避避吗?”
    一道软软的女声问。
    她的声音里已不复白日里娇纵,显得有些柔弱。
    薛衣人脸上并无意外之色,因为他早已知道那假山洞里有人。
    吴裙环着胳膊瑟瑟的看着他。
    她似乎有些怕他,长长的睫羽不安的闪动着。
    她已经在这儿很久了。
    只是到此刻才发出声来。
    那人却久久没有回声。
    吴裙闭眼咬了咬唇,身上却已多了件外衣。
    那衣服清爽干净,却多了丝男人的热气。
    吴裙耳尖微微红了红。
    睫羽颤颤的终于睁开眼来。
    薛衣人抱剑靠在墙上。
    他没有看她。
    他只是在看着假山上裂开的纹路。
    吴裙将衣服微微拉紧了点。
    从洞口刮进来的湿气已将发丝打湿,软软的贴在额间。
    她的眼里雾蒙蒙的,眉头轻轻蹙着,让人不由有些心软。
    她也没有说话。
    只是靠着墙瑟瑟的蜷缩着。
    雨还在下着,假山里的空气几近逼仄。
    不知过了多久。
    吴裙感觉后背被一双手轻轻的托起来了。
    那有力的热度让她微微颤了颤。
    轻轻靠在了那人怀里慢慢闭上了眼。
    薛衣人微微皱了皱眉。
    沾着荷露的发丝轻轻扫过他的喉结,那人微烫的脸儿慢慢贴在了他心口处。
    微微露出半张清绝的艳色来。
    筵席结束时已近戌时。
    原随云并未回房。
    他已在那高云鬓台处等了许久。
    可房内烛火却始终暗着。
    “丁峰。”
    原随云唤了声。
    那灰衣男人便已跪在了地上。
    “不是让你今天一直跟着阿裙吗?”
    他的声音淡淡的,丁峰却感觉心下一寒。
    可他却还是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原随云叹了口气:“也罢,她现在在哪儿?”
    丁峰顿了顿,有些犹豫。
    吞吞吐吐道:“九姑娘被薛衣人抱走了。”
    原随云拿着折扇的手慢慢停住了。
    唇角的似有似无的笑意也沉了下来。
    让人无端打了个冷颤。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
    房间里却暖烘烘的。
    吴裙拥着被子慢慢坐起来。
    本就是受凉,睡了一觉便也好多了。
    她转头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
    也不过是普通客房而已,并无甚特别之处。
    “咯吱”一声,门已经被推开了。
    薛衣人端着药走了进来。
    他的神色依旧淡淡的。
    将那姜汤拿到了吴裙面前。
    本以为那塌上美人又会想出一番法子来痴缠。
    却见吴裙一言不发,端起汤药便一饮而尽。
    许是太过辛辣,她眉头微微蹙着,长长的羽睫倒映在了碗底。
    薛衣人突然却笑了。
    他笑的莫名其妙。
    就如同他这个人一样。
    吴裙放下了碗。
    终于抬起眼来看他。
    她的眼睛很漂亮,看着人时让薛衣人想到了波斯猫的琉璃珠子,清澈又妖异。
    “你笑什么?”
    他听见她问。
    薛衣人摇了摇头:“我自然笑好笑的事。”
    可这房中只有两人,他当然不可能笑自己。
    吴裙冷笑:“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
    她连生气时也是美的。
    苍白的脸上似染了层薄红,浅浅的晕在雪色里。
    那潋滟的唇瓣儿轻轻的抿着,让人心头一跳。
    薛衣人目光未变。
    烛火不停的闪动着。
    夜深了。
    这房中只能留一个人。
    他自然要走了。
    雕花的木门微微合上时他听见那塌上美人轻轻问: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一个女人为何要问一个男人这样的问题?
    这实在容易令人想歪。
    薛衣人并不回答。
    吴裙顿了顿又道:“我也很讨厌你。”
    她似乎已认定了那人不喜她,连说出来的话也有些赌气。
    薛衣人笑了笑,慢慢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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